赵普带着箫良和箫瑞,还有一众影卫们,一起去了狩猎场。
展昭和白玉堂也随后悄悄跟去,剩下小四子一个人干着急。他原本是要跟去的,没想到饭后,公孙紧张得不行,于是索性搂着他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小四子还要跟殷候偷偷溜走帮忙赵普呢,这一下可好,被公孙抱着脱不开身。
“爹爹。”小四子扭了扭挣扎,“我要嘘嘘。”
“哦,爹爹陪你去。”公孙牵着他小手就跟他往后走。
“不要。”小四子扭捏,“我自己去。”
公孙以为他害羞,伸手捏他腮帮子,“之前都是爹陪你去的。”
小四子撅个嘴,“这次不要。”说完,小跑着就溜走了。
公孙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他现在心思也顾不上了,站在那里发呆。
小四子小跑到后院,殷候正在院子里找他呢,“小四子,走不走?”
“走!”小四子蹦起来,殷候接了个正着,一大一小就从后门溜走,赶去狩猎场保护赵普了。
公孙在门口,本来就心烦意乱,左等右等,发现小四子还没来,他也有些纳闷,就进屋去找。
“小玉。”公孙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四子,心急火燎的,“见着小四子了没有?”
“哦,刚才和殷候一起往后门出去了。”小玉回答,“说什么去打猎。”
公孙愣了愣,随即一跺脚——小四子莫不是和殷候一起去找赵普了。他虽然担心,但是觉得殷候去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去,有人暗算赵普,一定能多一层保护。
可是如今的情况是赵普和小四子都在狩猎场里头,面临危险,而他却好整以暇地坐在开封府里喝茶,这样吊着心一下午,不等赵普出什么事他可能已经急死了。
想罢,公孙也转身出了开封府的大门,往狩猎场赶去了。
出了门,公孙才觉得这么走去估计天都黑了,但是折回马棚牵马一定会被发现,开封府的人绝对会阻挡自己。
公孙走进附近一家客栈,问店家有没有马匹卖。
伙计乐呵呵跟他说后面马厩有,让他去后边挑一匹。
“你们这里马很多么?”公孙跟着伙计往后走,“我只要随便一匹代步就可以了。”
“那哪儿行啊。”伙计笑呵呵跟公孙说,“我们这边也没什么特别好的马,就是些个拉车的笨马。”
公孙抬眼,就看到伙计指着前方的马厩让他挑选。
打冷眼一看,这里头少说上百匹马。公孙就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一个普通的小客栈,怎么那么多马呢?
再一看,公孙微微打了个愣神。他乃是名医,而且经常跟着赵普出入军营,对于马很有些了解。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马厩里养的马,并非是什么笨马,而是上等的战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么一个小而破旧的客栈里?
同时,公孙看了一眼前边带路那个伙计的身形长相……此人应该是个练武的!
公孙转脸,四外观察了一下,发现后门开着,那地方应该是一条巷子,冲出去就是大街,大街那边有不少卖书画的摊子,应该人不少,可以进去躲一下。
“先生,您要不要进去选……噗。”
伙计刚回头,话还没说完,公孙手一样,一股白烟飘散开来。
那伙计一把捂住眼睛,猛地咳嗽,眼泪鼻涕一大把,就觉得嗓子眼都堵上了,想喊也喊不出来。公孙扭头就跑,刚冲到门口,就见两个人落在眼前,凶神恶煞扑过来,他又一扬手,红色粉末一大片。
“啊!”几人惨叫一声,仰面栽倒,脸上被针刺一般疼,起了一脸的泡泡。公孙踩着他们的脸往外跑了,就听到后头一阵骚乱,有人喊,“抓住他!”
公孙冲出街巷,暗暗皱眉……前边的确是大路,但是路上人不多,几个书画摊前行人也是寥寥无几。开封府在反方向,要跑就要钻进巷子,这太危险了。
公孙也顾不得许多,躲到了一个书画摊的后边,趁店主不注意,躲到了画架子后边,用一大片挂着的书画挡住自己。
随后,就听到脚步声,从缝隙中间往外开,就发现有穿着黑衣的人四外寻找。公孙暗暗皱眉,从怀里将所有能找到的毒药毒粉都拿出来了,攥在手里。
不过毕竟是大马路,那几个人也不好动作太大引起怀疑,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就聚集到一起,刚巧,站在了公孙所躲藏的一个书画摊前边。
公孙就听他们小声议论。
“人呢?”
“大概跑了吧。”
“啧,错失了大好机会。”
“能抓住他,对付赵普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只可惜……”
“再找找,说不定跑远了。”
公孙心说自己也真是点儿背,那么多店家不走,偏偏走进了那家黑店。不过听脚步声,似乎是向远处走了,公孙就盘算着走小路逃回开封府,让包大人派兵将这店铺给剿了,里头说不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老板,这幅张旭的《肚痛帖》是真迹么?”
公孙嘴角抽了抽,心说缺心眼啊!这种书画摊,怎么可能有张旭的真迹。
“是啊!”那卖书画的老板见来了肥鹅了,赶紧过来,“呦,这位先生有眼光啊!”
“多少银子?”对方乐呵呵问。
“五百两!”
公孙心说抽你信不信?!一幅假字卖五百两?五两都不值啊!一会儿让包大人也顺便把你这黑摊给端了。
“不贵不贵。”那人还真好骗,“我买了。”
“好嘞!”伙计说这话的时候脸都快笑抽了,他这一笔买卖做好,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公孙摇头,心说要不是不方便,他非戳穿那奸商不可。
这时,忽然身后感觉一空。
公孙一愣,一回头……发现挡着自己的那画摊架子上一幅书画被摘了下来,正好将自己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