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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宠记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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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心里,荣宓从来都是骄傲端雅又高贵无双的,她不喜欢看见她这样。

  翻了好几个身子,她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大姐姐不是说丢了东西么?她给她找回来不就是了?

  事关大姐姐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宜多,所以她只带着锦珮一个,又去了一趟繁香坞。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不试过如何知道结果,说不定自己能撞个大运呢?

  她在荣宓先前站的地方寻了许久,又在附近转了转,眼睛便有些发花。站起身来,用丝绢帕子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她抬眼看了下天空,脚下往前一步,不慎踩了个空。

  杂草掩映的地面忽然裂开一个洞,她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陷了进去。

  “啊!”

  惊叫声已经彻底被地面掩埋。那处草丛不知布置了什么巧妙机关,人一掉下去,地面又重新合拢,再加上杂草作掩护,外表竟看不出一丝端倪。

  阿凝“啪”的一声落地时,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她艰难地爬起身来,接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自己置身于一处狭窄的地道里,顶头的洞口已经关闭了。

  “锦珮!锦珮!”她吓得大声唤,可回答她的只有地道的回声。

  脚踝处疼得厉害,她也顾不得了,只鼓足勇气,顺着唯一的通路朝前走,想赶紧出去这个鬼地方。

  此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怕黑。

  若是一般小孩,大约第一件事就是惊惶不知所措,可阿凝深得安惠郡主真传,尚能维持一定时间的镇定,但她毕竟经事少,能维持多久就不知道了。

  地道并不长,她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出口。

  阿凝的身子已经在颤抖了,这么黑一条地道,她总感觉身后有鬼跟着,她怕得不行,看见前面有亮光,就快步走了过去。

  眼前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扇门,门口正对着一架六合山水屏风,绘着大气磅礴的高山峻岭、流水飞瀑。

  屏风的另一边,是一间优雅精致的小室。

  “殿下,文皇后只差一口气了,为何在此时给她解药?”一身素色青布长衫头戴纶巾的男子道。

  当中透雕莲纹宝座上男子正气定神闲地欣赏一块晶莹透亮的玉石,眸中有几分赞叹,神情专注,仿佛并未听他们的话。有那么一瞬,他的余光似乎往屏风处看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另一个发色已花白的男人捋了捋短须,笑着答道:“不立便不能破。此次七殿下能安然无事便是文府在背后使的力。文姚两府素来沆瀣一气,文后就这样病死,反而会让五殿下更得那位的喜欢。”

  青衣男子露出恍然的神情,正欲再次开口,立在一旁的陆青山忽然面色一变。

  陆青山朝他们使了个眼色,抽出剑悄无声息地靠近屏风,倏然朝屏风劈过去,就看见一个一身狼狈的小姑娘木雕一样立在那里,已经吓呆了。

  这处密道极难打开,这个小姑娘又是怎么打开的?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既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只有一个命运。

  那边赵琰并未抬头,仍然专注在玉石上。陆青山看到主子如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走上前去,手中雪亮的剑支就朝阿凝的胸口刺过去!

  眼前的闪过金属凛然的寒光,阿凝眼睛蓦地睁大!

  不知是什么感应,赵琰在漫不经心抬起眼的刹那,终于看见闯入的人是阿凝,当下脸色微变,手中那枚玉石就直直飞了过去,打中了陆青山握剑的手腕。

  陆青山手腕一软,剑支应声落地,剑支旁边,还散了一地的玉石碎渣。

  这原是质地极佳的上好玉石,可谓无价之宝,在极西之地好不容易寻到的,刚拿到手,就这样碎了。

  那剑尖停在了胸口,刺破了一层丁香色丝绸衣裙,高腰裙垂下的葡萄紫金丝线绣真丝缎带被削掉了一边,飘飘扬扬地落到地上。

  阿凝就跟木了一样,连哭都不会了。眼睁睁看着赵琰从座位上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然后伸手往她身上一点,她便晕倒在地。

  “把她……”他想了想,竟不知该如何处理为好,顿了顿,才续道:“把她送去孤雁阁。”他又转头瞧了眼陆青山,“自己去领罚。”

  陆青山眉尖一跳,低头拱手道:“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觉有人闯进来,的确该罚。

  赵琰低头看了那一片碎玉残渣,“真是可惜了。”

  那青衣男子朝扶手回去座位的赵琰道:“这……将那姑娘留着,恐有不妥吧?”

  赵琰淡淡道:“此事,我自有打算。”

  赵琰回到孤雁阁时,阿凝还没醒。他远远看到自己一尘不染的床榻上躺了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不禁皱了皱眉。

  还来不及去领罚的陆青山流了冷汗,暗道这是哪个不怕死的放的,孤雁阁偏院那么多,怎么放在主屋了?这里的奴才还是伺候殿下伺候得少了,不知道殿下是个超级大洁癖吗!

  陆青山准备进去抬人,赵琰挥挥手,“你下去吧。”

  陆青山停下脚步,眼瞧着自家主子进了屋关了门,有些惊讶。

  赵琰走到塌边,一眼就被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儿给吸引了目光。他忍不住伸手去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越来越少,肤色便越来越雪亮,像是他方才把玩的那块玉,刚刚洗过雨水,清澈明净,纯真可人。

  目光往下,逡巡过她的身体,虽然还没长开,但胜在玲珑娇小,稚嫩可爱,当真像只漂亮的小瓷偶,勾的人想托在手里摸一摸。

  赵琰皱了下眉,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恋童癖了。

  阿凝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他见她要醒了,便转身寻了屋里一把剔红交椅坐了,宽大的袖袍随意掩在扶手上,袖口处的流云刺绣雅致精美。

  阿凝睁开眼看见他时,脑子有一瞬的懵,豁然想起利剑袭来的惊险一幕,脸色渐渐发白。

  “你……你是祈王?”阿凝身体无力,两手撑在床榻上,一头墨发散在肩头,中间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明眸大眼愈发楚楚可人。

  赵琰瞧她一眼,愣了一下,又收回目光。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懂得博人怜爱,当真是……

  原本他是瞧不上这种女子的,可回想一下,似乎自己每回都很吃她这套。

  天可怜见,他这回可真是冤枉阿凝了。阿凝还没从陆青山杀她的恐惧里醒过神儿,哪儿想的了那么多。

  “能猜到我是谁,还不算太蠢。”男子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声音淡淡。

  鼻尖拂过清淡沁人的青木香味,阿凝的视线落在赵琰手中的白瓷茶杯上。她抿抿唇,起身下塌,“这是绿雪偎云吧?”

  赵琰诧异,“你竟然知道绿雪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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