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会的。
他闭上双眼。
唇边,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几日后,若韩的传信兵再次到达松森山脉。
平地的雪已经开始融化,土壤处有嫩绿的小草探头。春还未曾真正到来,人们心中已充满憧憬的喜悦。
传信兵不但带来了若韩四处搜集的上等药材,也带来了北漠王的问候。
“这一棵千年老参,是大王赐的。”
则尹感激地收下,对着王宫方向遥遥行礼。
传信兵当年也是则尹麾下小卒,将消息传达完毕,礼物交割清楚,不禁关切地问:“上将军,夫人的
病……可好些了?“
则尹微微摇头,一脸愁容:“就算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我的心里也好过些。
这是心病,心病难治啊。
“
娉婷下葬后,阳凤手持那枚夜光玉钗在墓前站了整夜,一病不起。
钗子在黑暗中盈盈光,戴钗者已埋入黄土中。
“娉婷之死,由我而起。”
娉婷这绝顶聪明的人,明明已经挣脱了,所以才离开何侠,离开楚北捷,从归乐单骑奔赴北漠。
娉婷来找她,是为了遗忘从前的不幸,而她轻轻一跪,三言两语,将娉婷推到了北漠军与楚北捷之间。
两军对垒,鲜衣怒马,环环杀机,从这里开始。
蔓延到百里茂林,蔓延到东林王宫,隐居别院,云常驸马府,终结于松森山脉的满天白雪中。
娉婷那样淡泊悠然的人,为什么竟得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阳凤不能原谅自己。
种种不幸,她是因,娉婷却成了果。
“阳凤,爱妻,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则尹小心地扶起她的上身:“你不能扔下我和庆儿,你答
应过,要陪我一生一世。打起精神来,喝了这碗药。“
“庆儿……”阳凤的眼转略微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