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哦!”然后低下头接着翻看起来,别说都是同样烂俗的才子佳人戏码,但是因为写作者文笔好倒是给人不少遐想。
凌郁枫:“……”这是何意?到底信了还是不信?见她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便不再打扰她,无奈的笑笑重新把目光投向自己手中的书册上,他看的是云州志,既然要前往此地便要提前做好功课,他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苏夏看书极快,这样的话本子也不需要太用脑子,只是看剧情发展,翻看的便特别快速,第一个故事看完,回味了一下,没啥感觉,就是一出狗血的爱情故事。
凌郁枫虽然看着自己的书,其实也在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这般便笑着微微摇头,这样翻看速度能看到甚么,不过想想也是,把故事看完细节何须在意。
但是当苏夏拿起第二本翻开之后凌郁枫就发觉她表情变了,翻看的速度也更快,可眉头却越皱越紧,不由得就有些好奇,这是看到了甚么。
还不能他问出口便见苏夏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完之后那表情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凌郁枫愈发好奇,“讲的是甚么?你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写这书的一定是个男的。”苏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做出这样一个断定。
“哦,为何?”凌郁枫放下手中的书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给你讲一下你就知道了,女主与她夫君成亲之后不久男主就服徭役进了军营,这一走就是十年,期间女主在家里操持家务,孝敬老人,照顾孩子,生活苦的哇,跟泡在黄连汁子里面似的。”
“十年间夫君因为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职位亦是一升再升,最后竟坐到将军的位置,然后这个时候该回家接父母妻子享福了吧,结果竟是在回京领赏之时被一个大官府里的千金小姐看中,然后这位千金小姐是个大胆的,即使知道将军已有妻子也不在乎,一片痴心只为这个将军。”
“中间发生好多事情讲这位千金小姐为了将军付出了多少努力痴情等等,在将军把妻儿父母接到京城之后,这位千金小姐如何如何感动将军父母,将军和将军的父母都动摇了,感觉再没有比千金小姐更痴情的女子。”
说到这里苏夏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关键的来了,原配竟然也被感动了,然后主动找到将军请求以平妻之礼迎千金小姐进门,然后千金小姐进门之后还把掌家权都交给了她,原配自己则说她小门小户没有经验,就留在后院照顾老人孩子,一应应酬都交给这个千金小姐。”
说到这里苏夏脸上已是一派木然,这个神逻辑她都不知从何处吐槽!接着说道:“千金小姐婚后专心辅佐将军管理后宅,因为治家有方,又与将军感情甚笃,赢得一片赞誉,原配留在偏院默默奉献最后的能量,同样赢得世人的赞誉,赞她贤惠懂事,堪称女子之楷模。”
说完撇撇嘴,“这叫楷模?确定不是害人?”看话本子的可是有许多不懂事的小女孩,本就接受了十多年的封建教育,再被这样的话本子一洗脑,确定养出来的不是傻子?
凌郁枫听着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对此有多嗤之以鼻,定然是十分看不起那个原配的所作所为,可他却有另一解读,“要我说原配是个聪明人。”
“聪明?”苏夏有些不解,她看的时候光是被圣母女主,白莲花女配和种马男恶心了,倒是没看出哪里聪明。
凌郁枫微微颔首,细细的与她分析,“平妻是个千金小姐,家世显赫,而原配只是一村妇,与夫君十年不见又有多少深情留下?十年操持红颜已逝,又拿什么留住夫君的心?”
“所以与其反对换来最后的厌弃,不若大度退让还能给自己留一立锥之地,若能赢得夫君公婆以及平妻对自己的感激和愧疚那便更好,只要他们的愧疚留存一日,她在将军府的位置就不可撼动,她的孩子就能得到他应得到的一切。”
苏夏鼓着嘴,虽然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觉得憋屈,凭什么啊?
见她一脸不高兴,凌郁枫赶紧转变话锋,“当然这是话本子不必较真,现实中若是那家千金小姐对着有妇之夫穷追猛打,即使她的家人不反对,也必然会被周遭人所不屑鄙夷。”
苏夏不屑的撇嘴,她是觉得女配恶心,可是“难道最错的不是将军麽?”她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人家又没有强逼着他娶,小白莲穷追猛打难道不是因为将军给了她希望?
让为自己操持家务赡养父母抚育孩子的原配妻子一日福气没有享受,却还受到这般委屈,难道不是人渣所为?
凌郁枫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以为苏夏最讨厌的是那位千金小姐的平妻,不想她竟是直接抓住问题的核心,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将军。
是啊,其实女子在底下争的再是凶残,最后还是要看男子的态度,若说错,那最错的便是男子,可世人却总是把指责的目光投向女子。
后宅里面为争宠整日勾心斗角,为难女子的从来都是女子本身,没有人对最大的罪魁祸首的男子有异议,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