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说明不是蔺时谦做的,不就是在暗指是她做的了?
身为王爷的妾侍,除了王爷和王妃外,定北王妃上上下下哪个敢去为难灵犀!
沈氏气得头发晕,手上用力,一把推向莺歌。
沈氏年纪大了,莺歌却正年少。
按理说,沈氏气极的这一下不会将莺歌怎么样。
可是莺歌在她这一推之下,身子晃了晃,直接歪倒在地。
沈氏愣了下,看看自己的手。
旁边孟嬷嬷急急走来,指了莺歌呵斥道:“怎可对王妃这般无礼!”语毕,又朝着沈氏歉然说道:“莺歌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有冒犯王妃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沈氏一口气怄在了胸口发不出来,气得手抖。
莺歌若是“心直口快”,岂不是说莺歌说的全是实话了?
她冷眼甩向孟嬷嬷,正欲开口斥责,旁边莺歌噗通跪了下去,说道:“都是婢子不好。婢子知罪。请王妃和嬷嬷责罚。”
“罚你三个月月例。外加再也不准出现在王妃面前!”孟嬷嬷朝着王妃福了一礼,又说道:“她做错了事,我需得带她下去受罚。王妃切莫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不懂事的罢了。”
语毕,她再不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沈氏,唤上莺歌和银香,这便一同下去了。
沈千兰朝身边的丫鬟示意了下,丫鬟上前,将灵犀扶了起来。
灵犀向沈千兰行礼道谢,又朝沈氏福了福身,就转了方向,回了元槿的身边站着。
沈氏一甩袖子,快步离去。
临出院子前,她恨恨的望向元槿,却见元槿好似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正和刚刚到了院子里的徐太后在说话。
徐太后神色不善。而元槿,脸色也不太好看。
徐太后不喜皇后、与皇后不和,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沈氏在宫中住了那么久,自然也是知晓。
看到那婆媳两个正僵持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沈氏顿了顿,越看这两个人越是和之前的事情没甚关联。再回望了一眼沈国公府那边,沈氏脸色一沉,快步离去。
霜月宫外的墙边的一个大树下,隐在树后的孟嬷嬷探头看着沈氏走远了,这才转首过去,关切的问身边的莺歌:“刚才摔的疼不疼?也是难为你了。真狠得下心去摔这一下。想必是青了。”
莺歌挽着她的手臂,笑道:“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激动,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这孩子,真是……”孟嬷嬷拍了拍她的手,“罚你的银子,既然说了,明面儿上自然要罚的。过后我悄悄的再将银子给你填补上。”
莺歌知道这个时候拒了反而不好,就笑着应了一声,半晌后,叹道:“其实我也是替王爷不值罢了。”
孟嬷嬷许久没有言语。最终重重一叹,又摇了摇头。
沈氏离去的时候看到元槿和徐太后在争执,倒是没有看错。不过,她理解错了两个人在争执的内容。
徐太后过来的时候,一见到元槿,就过来兴师问罪。
“刚才我去玄和宫了一趟,”徐太后紧绷着脸,语气冷硬,“听说灵犀被你带走,莺歌也不在玄和宫里?”
元槿听闻她这话,就知晓徐太后或许猜到了莺歌是她让人带来的。
她不知道徐太后这般过来是为了什么,便沉默了下,说道:“太后不也将沈国公府的人叫去了?”
元槿知道徐太后的意思。
徐太后这般责问,无非是有关沈氏那边的事情。
所以她在太后跟前提起了沈国公府,暗指两个人各行各的事情就好,提醒徐太后莫要干扰。
之前她让樱桃带了沈家人去往静明宫,樱桃回来的时候,和她说了很多话。她心里已然有了数。
徐太后听闻元槿的话后,有些恼了,气道:“我和你的能一样?”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了,没必要提到话语中来让旁人看笑话。
徐太后隐去了那些不方便说出口的,冷哼道:“我是看着玄和宫里没有什么妥当的人在。灵犀和莺歌都不在,王爷怎么办?”
元槿明白过来,笑道:“无妨。银玉和黄嬷嬷已经过去帮忙了。晚一些这边若是无事,莺歌和灵犀就也回去了。”语毕,她笑问灵犀:“你现在回去玄和宫吧。太后已然生了气,我可是没法留你了。”
灵犀低垂着眉眼道了声“是”,和徐太后、元槿行了礼,这便姿态恭敬的悄声离去。
元槿瞧见灵犀朝外走的时候,陆老太太往灵犀那边看了一眼。
元槿就朝穆烁和冯乐芳示意了下。
她与徐太后说道:“我需得离开片刻。”说着站起身来。
徐太后知晓元槿来了不少时候了,就没多问什么。毕竟人有三急,如果是去解决个人私事的话,她也不好多管。
穆烁与冯乐芳次第站了起来,笑道:“我们正好也要离开一下。不如就由我们和娘娘一起吧。”
徐太后正打算叫人来细问刚才沈家那边发生的神情,听闻后不疑有他,就点了点头,任由她们去了。
元槿一出院子,就让身边那会功夫的公公前去看了看,灵犀究竟是朝着哪边去的。
听闻灵犀果真没往玄和宫去,反而抄小道绕去了个无人的宫殿,元槿就让穆烁和冯乐芳陪着,往那处行去。
她之前考虑过了,觉得还是让她们两个陪着较好。因为如果元槿自己带了人许久没有回去,旁人或许会生疑。不过她是和穆烁、冯乐芳一起多逛了一会儿,反倒是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
左右她们两个是信得过的,让她们在不远处等着,一来能够帮她看着有没有人过来,二来她们离得远了也不会听到什么谈话内容,倒是一举两得。
寻到灵犀所在的去处后,元槿悄悄的过去,隐在不远处假山后的暗影下。
而穆烁和冯乐芳,则悄悄在院门不远处的地方隐匿着。
元槿正想着陆老太太应该快过来了,突然,远处的穆烁猛然回过身来,朝她示意了下,又指了指远处的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