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们诊治过后,发现双腿被压的时间过长,下面双脚的部分已经开始发紫,显然是不能好了。
若想保住性命,怕是只有砍去双脚才行。不然的话,怕是两条腿都会坏死。
可谁敢?
没有人能说出那句话来!
皇帝疼得哀哀直叫,又不住地呵斥叫骂,说都是群没用的废物。
太医们无奈,急得额头上的汗珠子接连不断地顺着额头滑下去。
其中有人甚至拿出了早已失传的传说中的麻沸散来给蔺君淙饮下,为的就是减轻他的疼痛,好让他骂的声音小一点,没那么刺耳。
最终,大家请了蔺君淙最信任的禁卫军统领来劝他。
禁卫军统领和蔺君淙密谈许久后,再出来,却是反了口。
他不再答应截去蔺君淙的双脚。
而是拿出长刀,逼迫太医们想法子留住皇帝的双脚。
不然的话,在场的所有太医都要把命没进去。
最后是个在太医院任职十几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答应一试。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
两个时辰后他再出来,皇帝双脚的紫胀已经轻了许多。而且,能够谈笑风生,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了。
所有人啧啧称奇,问他缘由。
中年太医只说是祖传的法子,并不外传。
旁人几次三番问不出来,就也歇了这个念头。
端王爷果然说到做到。
他之前在文书上写了,保证大家离京后的基本生活,就真的想尽办法,让人从附近购买了许多吃食和用具过来。
太平镇是个很小的镇子,统共才几百人口。
大家的车马到了这里后,精疲力尽。
在镇子里正的帮助下,大半个镇子的房子空了出来,供大家居住。
他将自己家那个三进的院子让出来给皇上居住。
可是,那个三进的小院子,怎能装得下皇宫里那么多人?
更何况,一个镇子的里正而已,家中也不算宽裕。
虽然干净整洁,但那些屋子、家具和器物,都着实太过普通了些。
蔺君淙瞧不上拿出地方。
他当即摔东西发了很大的脾气。
好在九门提督许大人家有个别院离这里不算太远,只几十里地,是个五进的宅子。
问过皇上的意思后,许大人就安排了人手,将皇帝和宫中一应人等送去了那里。
看着皇上和宫妃们远去的车马,镇子上的所有人,包括从京城逃离而来的人,都神色十分复杂。
直直地望了一会儿,大家就继续忙碌起来。
毕竟离去的那些人离他们的生活太远。
而且,也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蔺君泓估算了下,即便是空出这些屋子,也不够住的。
故而他又亲自去了趟榆安县,见了榆安县的县丞,和他商议了很久。
最终,县丞又将县内空置的房屋尽数交了出来,方便大家入主。
蔺君泓便将京中人分成了两批。
一批是家中有伤员的。
因为伤员需要休息,不易挪动。所以,这些人家留在太平镇入住。
另一批是家中没有伤员的。
这些人家则再累一累,继续赶路,往榆安县去住。
对于端王爷的这个安排,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凡是家中无伤员的,即便是再疲累,依然上了车子上了马,跟着往榆安县去。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家能够安然无恙,依然是极大的恩赐了。
他们心中感激上苍,也感激端王爷和端王妃的所有努力。
别的他们帮不上忙。
但是,不添乱、将最近的这些房屋让给更需要的人来住,这些小事,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家中有伤员的,心里也着实愧疚得很。
这一趟出来,最累压力最大的,就是端王爷和端王妃了。
端王爷和他的亲信们一刻不停地奔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