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蔷丝毫没有示弱,字正腔圆道:“叫卢利平给我出来!”
一道出“卢利平”的名字,那人愣了,带着不甘地探究问:“你是谁呀!”
倪蔷说:“去叫卢利平来!不然我保证!你们闹到最后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她一个女人,站在二十几个男人面前,气焰怒盛,倒把那人唬住了。
男人左右看了一眼,最后拿棒球棍指着倪蔷:“你有种!”
呼啦啦一帮人从哪儿来的,准备回哪儿去了。
保安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愤不平,怒火却无处宣泄。
倪蔷转身问那主管:“伍岑呢?”
那主管见识到她刚刚对峙“群雄”的模样,此刻吓得一哆嗦,但尚存理智,询问她:“您……您是哪位?”
倪蔷不理他,抬脚就往里走!
这时,邓福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倪蔷像看到了鬼。
倪蔷此刻,浑身带着煞气,俨然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邓福星一凛,忙上前说:“你怎么来了?”
一着急,连称呼都没带。
倪蔷冷冰冰看他一眼,看着他走出来的那个房间,讽刺道:“我来看看某个缩头乌龟到底躲在哪里!”
邓福星忙说:“倪……倪蔷!”他直呼倪蔷的名,“倪蔷!伍岑不是躲起来,他是不想让局面难以收场!我已经叫了人过来帮忙了,现在人还在路上,撑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要先把人稳住了才能谈事情,是吧?如果真是躲着不想解决问题,早报警处理了,何必要跟那群野蛮人多废话!”
倪蔷只当没听到,大步迈过去,邓福星躲拦不及,眼见着她推门而入,他还在一边劝:“这事儿总要解决的呀!不解决怎么行你说是不是?你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
倪蔷连推带踹把那间办公室弄开了!
办公室里,伍岑和绛仍然坐在那里,齐齐向她看来。
伍岑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倪蔷?!”
绛仍然看到她,也是惊讶,反应却没有那么大,只是看着她,眼睛微眯。
倪蔷在门后喘了一口气,冲过去,拎起手里的袋子甩上伍岑的脸!
纸袋哗啦断掉,新买的衣服从里面掉出来,倪蔷拽住凌乱的纸袋,疯了一样砸在伍岑的脸上——
许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伍岑一时没有防备,站在那儿愣是被人拿袋子扇了两巴掌,纸袋的角刮过耳朵,火辣辣的疼。
邓福星也傻了,上前拦,到跟前了,双手一摊,不知如何是好——这他妈不是他女人呀!他怎么下手!
于是坐在原位的绛仍然再也不能按耐,一把抱住倪蔷的腰,把她往后拖!
倪蔷挥舞着手上破碎的只剩下手柄的袋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还回来干什么!”
“倪蔷!”绛仍然死命按住她,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你冷静点!”
倪蔷拳头在他身上也落下不少,一下一下,都用足了力气!
“你滚开啊!你别碰我!”
女人在发狂时候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绛仍然闷着声音,一声不吭,任凭拳头落在身上。
直到最后,他将倪蔷按在墙上,固定住她的四肢。
倪蔷抽着气,眼中怒火中烧。
外面的人闻声冲进来,被伍岑挥手赶出去了。
他脸上血光四现,狼狈不堪。
邓福星道:“卧槽!这女人疯了吧!”
绛仍然狠狠瞪了邓福星一眼,后者噤声。
倪蔷贴在墙角,在他怀里,却不领他的情,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里尽是浊气,不断地,带着破碎的火焰急促呼之。
“放开我!”她沉沉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绛仍然顿了顿,轻轻放开她,眸光中带着怜惜,紧紧望着她。
倪蔷的眼睛却是冷冷看着伍岑。
刚刚的嘶吼让她喉咙受损,再张嘴,声音沙哑。
“伍岑,你记住这都是你应得的!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对感情不负责任,不管他多有钱!”
伍岑摸着脸上的伤口,微微扯动唇角,“利媛在哪?”
倪蔷冷冰冰道:“她在哪你不必知道!”
透明的窗户很好的隔去了窗外的温度,在屋里看,窗外的阳光暖洋洋,金色洒遍整座城市。屋内,气氛低至冰点。
几个人僵持着,只会越来越僵。
邓福星是用嘴做事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有劝道:“倪蔷,事已至此,没人能逃避得了是吧?你看卢家的人都堵到门口了——操!这帮人真能折腾!但你表妹都走了,小孩儿……小孩儿也没了吧?那就问问你们家人要什么,伍岑早就准备补偿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跟你们家里人谈,你看,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还说要去法院告伍岑!这怎么谈呀!”
倪蔷冷哼一声,“补偿?用什么补偿?用钱么?是啊,我大姨要的就是钱,你要给她多少,一百万?一千万?恐怕不够!她知道你是亿万富翁,她胃口很大的,你有多少家产能够给她!?”
伍岑蹙眉,邓福星脸色变了变,那么会耍嘴皮子的人,这会儿竟有些接不上来话,磨到最后,邓福星为难说:“那你说怎么办?总要有个解决办法呀!伍岑又不能娶她!”
倪蔷身子颤了颤,张口,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声音被外面的噪杂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