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言嘴角抽搐,这孩子到外面几年,别的没看见,脸皮的抗打击能力倒是见长。
他要搬就搬吧,留幢房子也好,回国也好有个地方落脚,酒店什么的始终不如家里舒服。而且中国这么大,不见得以后两人见能见着面,他也早把用得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剩下那房子让他住也没什么。
张景言把裤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把其中的一把取下,“拿去,那屋子很久没人住了,住之前可能要打扫一下。”
许镜优手里玩弄着钥匙,“你现在住哪里?”
“我?”张景言胃愣一下,不想告诉他实话,“当然是和我妻子在一起。”
“哦?是吗?”许镜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在骗我,你很怕我吗?”
张景言立刻像被抓住了脖子的猫一样,瞬间的毛都炸开了。
“你……你说什么呢!谁怕你了!”
许镜优呵呵一笑,突然用力地把张景言拉过来,抱在怀里。
张景言觉得他的肋骨八成是裂了,有用这么大力抱人的吗?而下面听到的话则是彻底把他定住,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很想你。”
张景言黑线:“……”
这是怎么回事?在他心里他不应该是最该被打倒的坏人吗?
还是说他突然得了选择性失忆症?这么说他这几年拼命树立的花心混蛋的光辉形象是百废了?
不管对谁来说,他都不是个合适的恋爱对象是吧?这么这小子一来就开始倾情告白?
就算以前他对他那种不成熟的感情,不都在那一刻被他磨灭干净了吗?
要说感情,他现在剩下的应该只有恨和对他的厌恶而已吧。
他的脑子里顿时浆糊一片。
后面的发展更是充满戏剧性,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的张景言一脸严肃地阐明了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发展的决心,许镜优则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这死小子的铁皮脸哪去了?在国内那么多年都没被他改造过来,到了国外就变了?
被这种诡异情景煞到的张景言后来很没面子地落荒而逃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他,也没接到电话什么的。只是那从不署名的礼物寄得是越发的勤了。
觉得有种不好预感的张景言后来连包裹都不愿意签,全部拒收了。
张景言在想八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多少?
可以让人变得这么深沉,这么让人看不透。
他不是个聪明人,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更是难以把握,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难以解释的东西。
当年的少年虽然冷傲,但他的心很容易看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