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心中微微一定。
裴凤霖道:“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回来是为何事?”
皇上不答,而是继续看着他,缓缓道:“在扬州的事情如何了?”一提到扬州的事情裴凤霖只觉屈辱更甚,他倒也聪明,脸上的伤明晃晃的挂着,皇上不问他也不说,只道:“父皇,儿臣在扬州看到了姑姑,她和十三叔六弟在一起。”
皇上听完只是寻常反问道:“然后呢?”
裴凤霖一心想着怎么告状,竟忽视了皇上语气的冷淡,平乐失踪数年,就算感情不好终究是兄妹,等闲怎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儿臣当时一心只想求证六弟是否真的活过来了,是以有些激动以至于直闯了十三叔的府邸,冲撞了姑姑被责打了一顿。”
皇上不提,裴凤霖只有自己把脸上的伤给带出来了,名医一路随行,若日日敷药十日便可痊愈如初,裴凤霖是故意的。自己堂堂皇子,别说不知她在此处,就算真的冲撞了她,又怎能打脸呢?!
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从信中已经知晓王府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他脸上的伤并无诧异,裴凤霖带去的名医是何人皇上也知晓,那位是有真本事的,别说肿成了猪头,就算真成了猪头他也有法子十日内复原如初!
现在肿胀虽消,紫青痕迹却是明显。
呵。
不咸不淡道:“你姑姑本就厉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没事得罪她干什么?”
裴凤霖直接被噎住了,不是已经说了不知姑姑在那里所以才冲撞了,怎么到了父皇口里就变成得罪她了?裴凤霖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得皇上道:“你当初下扬州本是为了陈家的事情,关于陈家的事情,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静静的看着裴凤霖。
裴凤霖却是直接摇头,“儿臣刚到扬州,根本没来及的问陈家的事情就去了十三叔的别院,第二日就收到父皇的急招了。”陈家既然已经没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裴凤霖全盘否认,然后眼睛转了转,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皇上挑眉,饶有兴致的模样。
裴凤霖道:“父皇知道儿臣侧妃是陈家人,陈家既贪污赈灾银两实在罪不可恕,可陈侧妃跟儿臣讲,陈家在扬州绵延数百年,商铺田产众多,几百年下来,家产颇多,实打实的家产,也该百万以上才是。”
“然而抄家只抄了几十万两的现银出来。”
“陈侧妃指天发誓跟儿臣说,家产绝不只有这么一点,至少有百万两。”
皇上起身,几步踱到裴凤霖面前。
“你是说,扬州知府把这银子贪了?”
“儿臣以为他没这个胆子。”
“那就是说十三把银子给贪了?”
裴凤霖一顿,摇头。
“十三叔虽做事全凭本心,但多年下来父皇也知,不是他的银子他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