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与姬妾无数的齐王过了一辈子,但齐王妃却一直支付女儿管住丈夫。湖阳郡主的前夫郑郎君就从来没有纳过妾,而现在的杨郡马原来的几位姬妾和她们的孩子早让湖阳郡主送到了庄子里,前些天她又借故赶走了几个一直跟着郡马的身边人。
“几个下人,他又能说些什么!”湖阳郡主说:“我只要不亏待他前房的几个儿女,杨太常就没什么可说的。”
“一定要把他前房的几个孩子同你自己的儿女一样对待,等你再给郡马生下一男半女的,就更加和美了。”
母妃一心为自己着想,湖阳郡主心里明白得很,她十几岁出嫁前,母妃就给她讲了很多事情,即使有一些当时她没有完全听懂,但现在她却一一理解了,也就更体谅母妃的苦了,她握住齐王妃的手,“母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享受大哥和我们的孝敬。”
然后她又劝道:“母妃,来之前郡马还提醒我,十七现在整日跟那些宗室勋贵子弟在一起混,我们不如放任他,就像你过去对十四那样,多给他美女金帛,把他捧起来,时间久了,免不了在外面闹出事来,惹了不好惹的人,自有人管他。”
“就是他命好,没有遇到恶人,可只管这样下去,皇祖父的圣宠慢慢也就淡了,一个小小的县公,谁又能放在眼里!”
“郡马确实好见识。”齐王妃点头赞道,男人立于朝堂,目光深远,总要比自己整日在内宅中想得多。
于是从这一日起,华清院的供给又全变成了上上份,齐王妃还特别赏了四名如花似玉的美女。
卢八娘收到后,微微一笑,她并不屑于去探索齐王妃的心路历程,但却能马上猜出□□不离十。而且也正面地做出回应,把之前对齐王府的不利传言扭了过来。其实她一点也不想与齐王妃对立,从她的立场,她与齐王妃无冤无仇,也并非竞争关系,能够和平相处是最佳方案。
卢八娘谋求的是富贵安稳,能不与人相斗的时候,她都不会引发冲突的。说白了,自私自利的她根本没心思管别人的事,只要不妨碍自己就行。
而且,以卢八娘的眼光,她从未看得起齐王妃,她注定会是个悲剧人物,即使她当上皇后,当然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小到几乎没有可能。
司马十七郎得知母妃对华清院的厚待后,原本的不快消失了,甚至还起了点内疚的心思,母妃确实是不错的嫡母了。这话他虽然没直接说出来,但只从他不再嘲笑十三郎就能看出来。对于齐王妃送的美人,他心里也还有些提防,也没有多惊艳,在山庄里卢八娘早就为他准备了四个,而且他们又有了约定。
美人们下去后,司马十七郎特别嘱咐卢八娘道:“这几个人你小心些,毕竟是母妃赏下来的,看得紧一些。”
“是。”卢八娘笑着应了,她很高兴司马十七郎没有色令智昏。一个男人,如果见到几个美女就忘了一切,根本不可能有出息。
司马十七郎眼下荒唐是荒唐了些,但是他还能分清是非曲直,知道清重缓急。果真他很快就开始在宫内轮值,每三天当值一昼夜,其余两天休息。
第一次轮值回来已经过了巳时,卢八娘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迎上去问:“一早上就在想你会什么时间回来,又不知你吃没吃早饭?”
“只一夜就想我了?不要担心我,我吃过早饭了。”司马十七郎一面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一面与卢八娘调笑,“我在宫里一夜都没睡,围着皇宫巡视的时候,心里还想起了娘子。”
成功的喜悦让小夫妻二人心情都无比的好,他们的感情自然进一步的升温,司马十七郎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他自然认为卢八娘也是这样。女子吗,嫁了人所有的前程都在夫君身上了,对夫君只有一心期盼,卢八娘在家里想念着他是不容置疑的。
卢八娘笑了笑,她不会扫兴,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触动,笑着答道:“我这是关心你。”又问:“轮值时一夜都不能睡?”
“有人偷懒睡一会儿,但我一直按时去巡视,一点也没睡。”司马十七郎怕卢八娘心疼,就告诉她,“我回来补一觉就行了,倒没什么。我不同于那些有靠山的人,只得自己拼命,只要我一直坚持,总会有皇祖父看到的时候,那时就是我更进一步的机会。”
做为曾经的成功人士,卢八娘很高兴司马十七郎的上进心,也赞成这种脚踏实地的做法,事实上,这正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年青人最适合的晋升之路,下面人的努力,没有一个老板看不到。“郎君真辛苦了,现在的夜间一定很冷吧,再去轮值时让人把大毛的衣服带去。”
“我带去的衣服已经不少,足够了。”司马十七郎在浴间回答,这也是他特别感谢卢八娘的地方,娘子为他准备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从几万钱的簪子,到最好料子的衣服,还有各种用品,无一不是上品,别人艳羡的目光让他无比地自豪,她一定是非常爱慕自己。
卢八娘算不上大方的人,但她对于看准了的投资,却极舍得下本钱,投入和产出是成正比的嘛。再说司马十七郎的衣食住行能用多少钱?她早就吩咐宁姑姑一切都要最好的。而且,投向司马十七郎的资金已经开始有了回报。
卢八娘再次拿起书本,还没看上几页,司马十七郎已经松松地披了件衣服出来了,将她拉起来,“我一个人睡不着,陪我睡一会儿。”
这可真是太明显的谎言了,司马十七郎的目的昭然若揭,卢八娘的脸腾地红了,“大家都会知道的!”
“那有什么!”司马十七郎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你不来陪我,我哪里能睡得着。”男人强有力的气息扑了上来,卢八娘别扭了一会儿就屈服了,最后她整理好再出来看书时,只能庆幸她屋子里平时不喜欢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