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啊,虽然她听漂亮的,可怎麽说咱俩也是兄弟嘛,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不!是朋友妻不可欺~”堆起一脸自认最真诚的笑容。
“你乱七八糟在说些什麽?”无视凝轩皱成一团的连,一手伏在凝轩额前,一手抵在自己脑门上,“好像退烧了,”将一碗黑黔黔的物质推到凝轩面前,一本正经道,“快趁热给药喝了,我还有事儿呢,没时间跟你在这瞎耗。”
“什麽情况?我就睡了一觉你怎麽就对我──那~麽好了?”
“就睡了一觉?”依璇咬牙切齿,“你这一觉睡的可真浅,一睡就是三天而已。”
“三天?”妈妈呀,什麽情况?
“你发烧了,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郎中说了,你要是今天再不醒,就直接可以准备寿材了。”
“去你的,我大好年华的寿材什麽寿材。”
看来当时昏昏沈沈的不是没有道理,一定是烫伤的地方处理不当面积又比较大,所以感染发炎了才发的烧,可这竟然能抗一抗就能好,自己果然是生命力旺盛,连小强都得甘拜下风。
“别在那瞎想了,你要是真身子骨那麽好还能这麽弱不禁风?要不是郎中来的及时,你早就一条小命就归西了,自己在阎王殿溜达了一圈回来都不知道,还在那偷著乐,活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以前有可能怎麽死的我是不知道,但以後的死法我现在知道了,一定是被你念叨咒死的。”
除了右臂依旧火辣辣的疼,其他的都还好说,尤其是精神,简直是容光焕发,果然中医什麽的才是王道。
“看你也好差不多了,至少是死不了了,我就先回去了,这药一定得喝,不能断,这顿之後还有三副,我要是有时间会来给你煎药的,要是没时间,你别偷懒,留下病根有你受的,还有那手臂,郎中重新给你配了药膏,记得自己涂上,再疼也得涂,要不你就等著那条胳膊烂掉吧。”
端著药碗,听著依璇劈里啪啦的撂下一番话,一溜烟的就不见了,房间里没有地龙,此时却多了个炭盆,虽说面上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嘴硬的要跟依璇抬杠,可凝轩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天照顾自己的应该就是依璇吧,也只有他回来看看自己了,无论是这个唯一的热源,还是那个救命的郎中,凝轩心里对他是感激的,其实第一时间也明白了个大概,可却死鸭子嘴硬,硬是扛著哼哼唧唧。
愁眉苦脸的对著一碗粘稠度堪比焦糖的墨汁,浑身冷汗直冒,虽然知道这是救命的玩意儿,可怎麽看怎麽像是谋财害命的物件,本能的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眼一闭,牙一咬,端著药碗孤独孤独就全灌进了嘴里。
这中药苦不是问题,是药哪有不苦的?可本以为只是看上去比较粘稠,颗粒和密度比较大,谁知道喝到嘴里才明白,那不叫粘稠,那叫一糊嗓子,一碗灌下去无论是正常呼吸还是本能的吞咽动作都是苦不堪言回味无穷。
满屋子急的找水喝,却只有桌上的杯具而已,就想凝轩此刻,只能躺在床板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像是离了水的鱼似的悲剧。
望著木质交错的房梁,仿佛透过了它看到了梦境中的种种,叫不出名字的室友,叫得出名字却又陌生的古典美少女。
怡兰。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努力绞尽脑汁在大脑里搜索著相关信息,或许是小学同学,或许是初衷同桌,或许是高中时代的爱恋对象,还是大学时代的校花?
苦苦搜索了许久,凝轩倏地一身冷汗,从什麽时候开始,记忆变得如此混乱,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突然遗忘了那麽多东西。凝轩,是他的名字,而他穿越前的名字,应该是叫凝轩吧?他有些不确定。若说是儿时的记忆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淡忘,那麽为什麽自己连大学室友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虽然混的还不至於到两肋插刀的地步,可好歹最近一年的友情全部来源於他们,为什麽连这些都会忘记?若说那是梦境里一时没想到,那麽此刻冥思苦想的结果依旧是毫无进展又该怎麽解释?而此刻回想起来,仿佛连他们的脸都开始变得模糊……
若说那是梦,那此刻是什麽,会不会也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其实自己并没有穿越,不过是梦的久了些。可若是梦,
又为什麽如此真实,连每一根汗毛的感知都如此清晰!
什麽才是真实,什麽才是梦境,他到真没了信息,自己的一切瞬间被怀疑,被否定,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若这是梦境,请快些醒来,在他还起码记得自己是谁的时候,因为凝轩不知道,若是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会发生些什麽……
(11鲜币)第二十五章 偷听来的真相 上
第二十五章 偷听的真相 上
说凝轩没心没肺也好,说凝轩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记性也罢,他总不能一辈子在那一刻不过硬件好了些的“歪脖子树”上吊死,这日子总要过,人总要活,尤其是莫名其妙的经历了一场劫後重生的鬼门关。
因为受伤的上外加依璇的求情,莫言莫管家大人很好说话的同意凝轩这几天不用在王爷身边晃哟,也不用干那些下等小厮们做的体力活,名义上还是王爷的贴身小厮,跟其他七个贴身小厮干的活一样,只是不用在王爷面前出现罢了。
比如说王爷渴了,某人从立马端出茶盏,凝轩就会麻利的上去接过来,然後跑两步添点儿热水就好;比如说快到用膳时间了,不用里面吩咐,凝轩就自己主动的颠到厨房去吩咐一声,当然,这其中一路上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冷眼更是习以为常,你若是在意,那就真的是一刻也活不下去,你若不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人家一个眼神外加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又没办法上升为实质上的,当做没事儿也就过了,倒是那些说的人,光自说自话也自己也不给个或气愤或羞愧或可怜的表情,三两句也就每个下文了。
这几天的经验让凝轩学会了什麽叫做处变不惊,虽然他也挺惊讶自己竟然还有这技能,不过对於可以不用面对封玄奕,凝轩心底还是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莫言是看著依璇的面子上,而自己因为身体的问题就算硬担著侍候的职责恐怕也只是不停的出错和添乱,给各自都是添堵,也就买个顺水人情。可这伤总是会好的,等到了真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凝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此刻这样洒脱随性。
那是自己爱过的人,虽然现在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不值得,可理论和现实,总是存在的差距,就像即便此刻能没心没肺的笑脸迎人,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对那些诟骂充耳不闻,却不能完全遏制自己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心底的悸动,无法控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去思念,执著的想问问为什麽,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不知道到底在期望著什麽。
有一个词形容的好,难言之隐,或许他也正期盼著这样一个结果,不要那麽狠心的告诉自己只是玩儿玩儿,即便这是不真的事实,也希望他能花点儿时间编造一个华丽的理由,告诉自己其实他爱这自己,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身份也好,地位也罢,什麽都好,无法改变结果,可却能让自己有一个无奈离开却可以时常怀念而不被说成自作孽的理由……
心里这些晦暗的片段当然是无法示人的,或许是因为心里黑暗,所以面上才会格外的阳光明媚吧,甚至有时凝轩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开朗,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为这样的举动起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心存感激。
这人心存感激後做人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笑容多了,做事积极了,态度乐观了,连话都变得冗长而无意义了,这些表现尤其是对依璇,因为他是想到了他的“救命之恩”才想到了个这麽好的托词,每每遇到依璇,凝轩可以说那叫一个殷勤。
“依璇哥,今天中午想吃点儿什麽?我想在到厨房让他们备著,走我的月俸。”
“依璇哥,我早上听你咳了声,这是我托人从外面带来的药,专治风寒,你试试,听说可管用了。”
“依璇哥,这是我刚才从厨房拿回来的糕点,曹师傅说了,这是多做的,主子吃不了才退回来的,所以我就拿回来了,你尝尝怎麽样?”
“依璇哥,你怎麽挂著两个黑眼圈啊?昨天晚上没睡好?是不是……”
“依璇哥,你最近脸色不好啊,是不是太过操劳,你得注意身体啊,要不……”
“依璇哥……”
太过平凡的接触让依璇打一老远看到凝轩就一个哆嗦接著一个哆嗦,恨不得连滚带爬的从这世界上消失,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论是那个,他都没时间陪他瞎耗,以前好歹因为眼色或者话语而有所收敛,如今不知是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自己的修炼退了步,凝轩那简直叫一刀枪不入,只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可以完全屏蔽外界一切因素,尤其是他不想看到的,弄的依璇极度抓狂,连晚上做梦睡觉都是某人一口一个依璇哥的听的人慎得慌,睡著睡著还能突然惊醒,侧耳倾听是不是噩梦成真,弄得依璇出了幻听不说,好几次早起在门外候著的时候,每个人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被冻得,各个都精神饱满,惟独他依璇挂著两个熊猫眼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可对依璇想法完全不明白的凝轩却乐此不疲,以为依璇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害羞,发扬心比石坚脸比墙厚外加小强附体的顽强劲儿,硬是给人吓的後悔出生。
最近没有见到青竹和墨棋,不知道这两人到哪儿去了,或许又回藏书阁了吧,本来这两人就是自己硬要来的,王爷身边的人用不得,所以他们在主院也不过就是帮忙照应著自己,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平凡普通不过的小厮,哪有小厮还让小厮伺候照应的?回藏书阁也是理所当然。
胳膊上的伤口好的很快,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天生丽质呢,还是这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现代人几经研究都没有找到什麽疤去了无痕的方法,即便每天广告商天天鼓吹,找了一个托又一个托的夸耀自己的产品有多麽多麽好,祛疤效果是有多麽多麽惊人,忽悠的那些爱美人士以及完美主义者前赴後继不知悔改的一次次的掏腰包,再一次次的怨念产品是多麽的坑爹,可到有了新的产品,再次二话不说的又掏了腰包,屡试不爽。
而自己呢,根本没这方面的要求,顶多就是别再恶化就好了,可这麽几天下来,且不说他恢复速度惊人,就说那些烫伤程度比较轻的地方,不但好了,更是完好如初的连半毛痕迹也没留下,至於其他烫伤严重的地方,这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凝轩已经不抱任何它或许会给自己留下什麽的希望了。
(11鲜币)第二十六章 偷听来的真相 中
第二十六章 偷听来的真相 中
想来也是可笑,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浑身上下乾乾净净连个疤都没有,记得一哥们的第几任女友曾风姿万千一脸崇拜的看著那哥们凹凸不平伤痕累累的胳膊,眼睛闪亮闪亮的直眨巴,最後爆出一句:“男人的伤疤就是男人味儿的体现,伤疤越多,就说明约有男人味儿。”
靠!找她这话自己还不如抱著豆腐撞墙好了,那厮根本就是缺乏欣赏完美男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