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紧柳重域的手,半晌看着梅九道,“没有办法彻底移除蛊虫吗?”
“瑾瑜,你不要激动,我一定会找出能够彻底治愈你的办法。”
“要多久?”
“这……”梅九摇头道,“不能确定。”
“如果不抑制会死吗?”
“会。”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看向柳重域,“爹,我们回青山居吧。”
柳重域将我拉进怀里,对梅九道:“希望你能尽快找到方法。”
梅九:“他暂时不适合移动地方,这是春天,正是嗜□活跃的季节。”
“……”
“另外,交.合时,他体内的毒素会传到与之交.合的人身上,需要及时逼出毒素。”
我愣愣地听着梅九的话,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这种情况简直比死还令人难受,可是我却舍不得死去。我抬头看了眼屋子里的人,都一副神情严肃的样子。
没人嘲笑我,我略微心安:“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瑾瑜,你知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梅九保证道。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平静道:“嗯,我相信你,你快去想办法吧。”
所有人都出去后,我懒洋洋地盯着床顶的帐子,只觉世界都灰暗了。我抬手摸了摸腹部,里面有只虫,想到这个,我就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我趴在床边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究竟是谁在我身上下了这么恶毒的东西?记忆中遇到过的与蛊有关的人就是那对南疆来的控蛊夫妇,但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不,有一个人值得怀疑,那就是随缘。
随缘,我绝不会放过他,那一道闪电没有劈死他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不会不让他死得太容易。
我穿上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是一条走廊,这是二楼。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发现格局看上去就点眼熟。我疑惑地向左走去,正要步下台阶,空无一人的楼道上忽然冒出一个人来。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天阙先生。
“要去哪里?”天阙先生声音温和道。
没想到天阙先生说话还能如此温和,我愣了愣,道:“出来看看。”
“杀气太重。”
“什么?”
“瑜儿,你满身杀气,是要针对谁?”
我愕然了一瞬,冷声道:“你的高徒。”
天阙先生微愣了一下,开口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怀疑我身上的蛊就是他下的。”
“你身上的蛊已下了近半年。”
“什么?”我大惊,“这么久。”
天阙点头道:“没错。”
“你的意思是不是随缘所为?”
“自然。”
“就算不是他,我也会杀了他的。”
天阙先生半晌不说话,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挣了挣,没挣开。他忽然叹息了一声,道:“你恢复所有记忆了?”
我转开头,点了下。如果我没记错,天阙先生他误导我和他的关系。
“你生气了。”
我瞥他一眼,不耐烦道:“没有,是我自己思想不纯洁,误解了先生之意。”
“不,你没误解。”
我当然没误解,是你误导,我暗道。然而却听到天阙先生继续道:“瑜儿,当占有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生再不可能放下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天阙先生,我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虽然语气淡然,但是却无法让人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我愣了半晌,看着天阙先生悠远如圣人一样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亵渎了高高在上的神灵。我移开眼,开口道:“先生这样的人物当早已看破世情。”
“所以,你是意外。”天阙先生语气复杂,但眼里却带着点笑意,“不过,我很欣喜人生中出现这样的意外。”
我愣愣地看着他,如果他对一个女子这样表白,对方肯定会感动得泪眼朦胧。
愣神间,楼下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我侧耳细听。只听见有人道:“是什么人这么有面子,居然包下了整个玉堂春。”
“这位公子,小的也不知,只是东家这么吩咐了,小的不敢不从。”
“算了,不为难你,你引我去见见那位包下玉堂春的人。”
“东家吩咐,任何人未经传唤,不得打扰客人休息。”
……
原来这里是玉堂春,难怪有点眼熟。
“瑾瑜。”梅九的传音传来,语气有些焦急。
我转身回道:“我在这里。”
梅九转身,眼神擦过我的身体,道:“你在哪里?”
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眼天阙先生,犹疑道:“先生,你是不是……”我才要问他是不是施展哦隐身术就感觉空气一凝一散,梅九立刻看见了我,几步走了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见你不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