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有所不知,我国对这位公子并无恶意,只不过是看这位公子人才出众,想纳归靡下。”
我抬眼看向说这话的人,是那位杜少将。
我暗自冷笑,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那位皇帝不知道正看着什么地方,脸上没有任何可捉摸的表情。神情似酷似懒。这表情,我竟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何时何处见过有这样神秘莫测表情的人。我没注视他多久,他居然倏然盯了过来。黑暗的眼里冷淡疏离的神色竟然都让我感到熟悉。
我盯着他,感到十分疑惑。这样的人,我不可能见了不记得。这样的人,我却也的确不曾见过。他是东云的皇帝,事实证明我也是不曾见过的。
大千世界,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人一见如故,那或许是前世曾相识。
我眨了眨眼,打住文艺的思想。
回过神来,我看向其他人,却发现梅九和对面那群人都神情微妙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但我没有露出疑惑的神情,而是冷淡地瞥向那些目光的主人,谋士随缘、杜少将、顾将军,不知名的若干人,最后是皇帝。他眼神未变丝毫,冷淡疏离。
“瑾瑜,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向梅九,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是以什么事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并不关心这些,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我声无起伏地又扫视了对面的人一圈,道:“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会帐篷了。我与这位公子其实不是很熟。”
无视梅九倏然僵硬的脸色,我转身走了。一路走进帐篷,没有人任何插曲。
我坐在床边,对着在火把照耀下,影影绰绰的帐外。
我摸了摸怀中的笛子,最后收进怀里。
一躺在床上,我顿时感到疲惫袭来。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梦里翻来覆去居然都是被男人压的画面。我是被吓醒的。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发烧了。这感觉和那时候从浮缘寺下山后的感觉差不多。
我思索片刻,招来外面的守卫,让他找个大夫来。
那人走后,我的屋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梅九,却不是,而是孤冥。我盯着他标志性的青铜面具。心里有一股气直往上冒。
我人生的屈辱始于他。
他眼里疑惑之色稍纵即逝,然后,说了一句:“你病了?”
我揉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齐国现在是什么情形?”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齐国有没有城池被东云夺下,齐国现在处于什么状况。
“皇帝亲率大军抵抗,暂时夺守住了武城。建阳看似还属于齐国,实际上已经被东云控制。”
我愕然半晌,道:“东云军容整齐,能人将士繁多,皇帝雄才。不知齐国军队实力如何?”
面具后的眼睛忽然一凛,转向了门口处。
我疑惑地看去,那里站着一人,炫黑和亮紫双色锦袍,金冠束发,严峻冷硬的面容。他看我一眼,眼神冷淡疏离地看向孤冥:“武城果然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进朕的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我紧握双手,思考该如何开口。这时,两人竟然交上了手。我的眼睛完全无法看清楚两人的动作。那转瞬就转移了方位的身影看得我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