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还让不让少爷我用膳了?”
多贝还欲再说,多宝拉住他,对我道:“大少爷,你慢慢用膳,我们先出去了。”
热气腾腾的桂圆莲子粥正好是我现在最想要吃的,多贝真是贴心。看来得给他涨涨工钱了。
用完膳,我正要唤人来收拾碗筷,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阳光射了进了,我眯了眯眼,睁开看到是柳寓澜,有些不悦道:“三弟怎不先敲门?”
他半晌不说话,那双丹凤眼盯着我,里面仿佛风起云涌,映出我越来越疑惑的神色。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他忽然靠近,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解道:“三弟,你怎么了?”
他不是一向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吗,今日这是发什么神经,神色跟柳重域一样莫测。
柳寓澜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阵后,忽然道:“大哥可知道二哥为什么会被送走?”
我愣了愣,看着他道:“被送走?他不是自己要去追求至高的武学去了吗?”
柳寓澜眼里蹦出一道恨意,一闪即逝。
“大哥一向聪明,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原因?”
原因,我应该知道什么原因?
两年前,柳寓封突然说要去剑门拜师学艺。说完后,第二日人就无声无息地走了。从他离开的那天到现在,我没有收到他任何的消息。至于家里的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大家都没有提起过。今日听柳寓澜的意思,似乎柳寓封的离开另有隐情。而且还和我有关。难道两年前柳寓澜的疏远和柳寓封离家这件事有关?
“大哥,你知道的,对不对?”柳寓澜忽然伸手箍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环在我的后脑处,脸贴近,我一惊,使劲推,他纹丝不动,不紧不慢道,“大哥,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放开推他的手,冷静地看着他。
“呵呵,大哥,我早就知道了,你在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假装面无表情。”说着,舌尖划过我的耳垂。我浑身一激灵,一拳挥了过去。
“你恶不恶心,放开我。”我的拳头才挥出就被柳寓澜扣住了手腕。
“大哥觉得恶心?呵,是不是父亲这样对你就不恶心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感觉自己要气疯了。柳寓澜这个变态,平时果然是装模作样。
“胡说八道?”他对着我的耳朵呵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大哥昨晚在父亲房里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想象他到底自由发挥了些什么龌蹉的联想。
柳寓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柔柔一笑:“大哥一直不近女色,不知是何缘故?”不等我回话,又道,“大哥喜欢男人对不对?”
“你才喜欢——”
柳寓澜微一前倾,唇贴上了我的,还伸出舌头在我嘴里扫来扫去。我惊愕得头脑空白。如果刚才添耳垂只是一个恶意的剧目,那么现在……
他贴着我的身体,肆意激吻,放在腰上的手不规矩地乱摸。倏然,他的手伸进了我的里衣,触摸到我的皮肤。
脑海里轰隆一声,我开始拼命挣扎。他像蔓藤一样紧紧缚住我的身体,缠着我的舌,越挣越紧。当我就快窒息的时候,才放松这种疯狂的缠缚。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软成一滩泥,还挂他身上。我一把推开他,后退了几步,见他又要过来,我警告道:“别过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幽怨。我心乱如麻,我被一个男人非礼了,这个人还是我的亲弟弟。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指着门口冷声道:“出去。”
他站着不动,半晌,移到我对面,眼睛润润地看着我,软声叫我“大哥”。我转身走到屏风后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吱嘎”一声,我偏头看去,柳寓澜雪白的身影被阳光笼罩,但却透着一股少见的颓废。我甩了甩头,暗道,他是变态,我不能心软。
第06章 非礼不伦
我一把倒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纱帐,思绪凌乱,总是理不出个脉络。柳寓封当时离家习武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柳寓澜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他为什么会怀疑我和柳重域有什么龌蹉?
烦乱地摇摇头,咝——,脖子传来尖锐的痛,我伸手一摸,红色的,血!想起昨晚冰冷的剑架在脖子上的情形,打了一个冷颤。
起身找了块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不是很多,我放心了。正要去浴洗间的时候,“哐当”一声,门又开了,下一秒,柳寓澜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大哥,你受伤了?”他眼神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扒过头发挡住,警惕地看着他。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撩开我才拨过来的头发。我拂开他的手,视线映入他袖子上的几丝血点。难怪他会发现我受伤的事。
“大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柳寓澜犹疑地问道,神色有些尴尬。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他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大哥,我给你上药。”
“已经上过了。”我理了理衣领。柳重域肯定帮我上药了,不然我不会一直到因为跟柳寓澜纠缠弄裂了伤口才感觉到疼。
“这是上等的金疮药,用了不会留下痕迹。大哥收下吧。”
我不接,只道:“没事了就出去吧。”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忤在这里,我不由皱起了眉。他抿着嘴,眉头纠结在一起,眼睛盯着我,里面的神情似是柔缠百结,我且惊且疑,感觉一片烦乱,遂转身走进浴洗间,闩上门。
他不走,我走。
过了几秒,柳寓澜殷勤道:“大哥,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然后听到柳寓澜轻快的脚步声。我开始盯着池子发呆。
水是多宝带着几个小厮送来的。柳寓澜没再前来晃,我松了一口气。
沐完浴,神清气爽。丢开昨晚加今晨的不愉快,我对着镜子调试几个轻松的、平静的、微笑的表情,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看书品茗。
多宝已经多次经过,然后欲言又止,这次他又来了,然后又什么也没说准备走,我好奇不已,叫住他:“要说什么就说,不要走来走去的。”
“大少爷——”多宝顿了顿,见我锲而不舍地盯着他,一副下定决心般的表情道,“大少爷,昨天云麓县主让人传话给您。”
我怔了怔,道:“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