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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将军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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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炎说:“你的意思孤明白,她的想法孤也明白。但是如今无论如何,总要等到皇长子出世,到时候她若真的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王允昭低着头:“陛下君临天下,站得高,看得远,自然顾虑周全,奴才们站得低,难免短视。陛下莫要同短视之人计较才是。”

  慕容炎往前走,许久才说:“孤同她……又能计较什么呢。”

  夜里,慕容炎去了一趟栖凤宫。姜碧兰自然殷勤,然而也不敢留宿他。自从上一个孩子没了之后,她一直非常注意调养自己的身体。姜散宜也专门请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不时进宫为她诊治温养。

  如今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可谓是小心翼翼,平时若没有宫女搀扶,连路都不走。

  慕容炎见她面色还算红润,也很满意,说:“王后有了身孕,宫里杂事便交给王允昭去处理,安心静养,平平安安产下皇嗣才最要紧。”

  姜碧兰温婉一笑,说:“臣妾明白,也叮嘱了宫里上下事事注意,谢陛下关怀。”

  慕容炎点头,握着她的手,说:“就算是如今,孤还是经常想起小时候,王后的模样。”

  姜碧兰心中微甜,她终于有了这个男人的骨肉,从此以后,无论如何,他们都将密不可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算再横亘在他们之间,又能如何?

  他会有与他骨肉相连的亲人。

  她说:“从那个时候开始,臣妾便经常想象后来……陪在陛下身边的模样。虽然历经了坎坷……”她垂下头,想想这些年,嫁给废太子,失去第一个孩子……回到宫里,又遇到左苍狼。然后失去第二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红了眼眶。

  慕容炎抬手摸她的鬓角,最后缓缓将她揽进怀里,说:“如今仍然还是王后,陪在孤身边。何必伤怀呢?”

  姜碧兰抽了抽鼻子,复又笑着说:“都是臣妾的不是,又想起那些旧事。臣妾为陛下准备了晚膳,陛下想来肚子也饿了,这便令人传膳吧?”

  慕容炎微笑着点点头,伸手触摸她的小腹,月份尚小,她的小腹还非常平坦,并不觉有异。

  然而他刚要拿开手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初大燕边境、盘龙谷山脉尽头,他将手放在那个人小腹,感受到的……那一次胎动。骤然之间,他敛了笑容。

  入夜时分,慕容炎用过晚膳便离开了栖凤宫。王允昭为他提灯引路,慕容炎突然问:“阿左呢?”

  王允昭欠了欠身,说:“左将军一下朝便回温府了。”

  慕容炎说:“如今宫里,兰儿有孕,她不来也好。你安排一下,孤过去看看她。”

  王允昭应了一声是,赶紧命人准备。

  慕容炎要去温府,当然不能大张其鼓,出行也只有几个身手高超的侍卫暗暗随行。

  他时间计算得不错,那时候温府各人都已熄灯睡下,便连温行野这种睡得晚的,也已经入了梦。慕容炎轻车熟路,直接偷偷潜入左苍狼的房间。左苍狼正睡着,如今她气虚体弱,哪怕距离上次回燕已经过了半年,身体却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就算是在温府,每日里也是汤药不断。

  宫里太医,自海蕴和赵紫恩被慕容炎杖毙之后,她再也没有信任过太医院的人。好在姜杏有时候帮忙在杨涟亭的德益堂坐诊,左苍狼便经常让他开药。

  他对悬壶济世其实并不热衷,但是左苍狼叫他,偶尔他还是会给点面子过来看看的。

  左苍狼最近睡不好,便让他开了安神助眠的方子,是以慕容炎进来时,她没有醒。

  慕容炎缓缓走到榻边,但见重重罗帷之中,那个人睡颜恬静,不时发出轻微的酣声。他掀起纱帐上到榻上,伸手触摸她的脸。她眉头微皱,只是侧了侧脸,并没有睁开眼睛。

  慕容炎靠上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

  他亲吻她的耳垂,整个人都压上去。火热的指腹在肌肤上游走,左苍狼骤然惊醒,出手就袭击他的颈项。慕容炎伸手格住,动作却不停,左苍狼这时候才看清是他,伸手推拒:“陛下!”

  慕容炎说:“怎么了?”

  左苍狼坐起身来,随手拿狐裘裹住自己:“陛下如此行径,会让微臣误会。”

  慕容炎挑眉:“误会什么?”

  左苍狼说:“陛下许给微臣一个太尉之职,便要微臣再度向陛下献上身体,以此交换吗?”

  慕容炎微怔,想了想,复又笑:“那这交易不公平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左苍狼,慢吞吞地说:“太尉乃一朝武官之首,何等要紧,就你这身体……”

  左苍狼简直是暴怒,一指窗:“请陛下马上离开,否则接下来微臣要做的事,恐怕有损陛下颜面。”

  慕容炎衣袍半解,精工细绣的袍子下面,露出一截雪白的里衣,喉结微露,其实很是诱人。他说:“不过实话实说,怎么反倒恼了,不服气?”

  左苍狼直接张嘴就嚷:“来人!有贼!!”

  慕容炎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她会真的喊!现在捂她的嘴也是来不及了,她是豁出去了,眼见已有人被她惊起,慕容炎不得已,跳窗而去。左苍狼本就是怒极,这时候情绪过了,见他狼狈逃蹿,活像民间偷情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不由又有些好笑。

  温府素有亲兵,这时候已经有人敲门:“将军?将军?”

  她毕竟是女人,也没人好直闯进来。左苍狼说:“没事了,一场恶梦。都下去吧。”

  亲兵闻言,倒也不敢多问,俱都退下。随后温行野夫妇又敲门,左苍狼只得又应付了一通。等到诸人重又入睡,她也熄了烛火,准备睡下。

  这次就不太容易入眠了,她翻了个身,突然窗棂微响,慕容炎居然又从外面进来。左苍狼无奈,他却已直接上到榻来,也不跟她多说,除去外袍,拉过被子睡下。

  左苍狼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个人,最是习惯在毒药里调一丝蜜,饮则肝肠寸断,不饮日夜悬心。

  她一路服食至今,有时心甘情愿,有时迫于无奈。于是有时欣喜若狂,有时万箭穿心。

  方才骚乱过一次,她不再动了。慕容炎展臂将她搂过来,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窗外月白风清,他的指尖缓缓缠绕着她的发,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在温柔的春夜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以后有话都好好说,好不好?”

  左苍狼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滚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指尖。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自己的亲人,阿左,给我一点时间。不需要太久。”他以双唇吻去她眼角泪痕,说:“这么多年以来,孤就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可是你看看你们啊……”

  左苍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生她在很多地方入睡,荒芜的山野、简陋的孤儿营、沙尘不息的边城,可是一直以来,便只有这个男人怀里最安稳。

  而如今,直到清晨,她眼角仍有泪痕。

  慕容炎直到天色将亮才起身离开,左苍狼将他的外袍递过去,他轻声说:“今天特许你不上朝。”想了想,又说,“还是去吧,如今你也懒于进宫,好歹能多看两眼。”

  左苍狼低下头,慕容炎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她的额头,最后缓缓将她抵在墙上。当欲望汹涌而来时,他自己也分不清真假。这个人,到底是在欺骗,还是也曾爱着啊?

  然而到底还是不能久留,天快亮了。这要是真的被温家人看见,也太不光彩。他放开她,说:“近日朝中无事,带你出去玩。千碧林怎么样?”

  左苍狼别过脸,说:“时辰不早了,陛下先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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