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赵府上的暗卫在上次折损太多,这次赵家家主又是公然的和官府作对,简直是罪加一等。
荀珏已经上报朝廷,皇帝已经命周边的县衙派人手过来增援了,自然让赵府的一干人等插翅难逃。
赵五娘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官兵给封起来的富丽堂皇的府邸,明明昨日还是歌舞升平一片,怎么仅仅是她一觉起来就变天了呢?
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她心仪的郎君,她坚决拒绝相信这发生的一切。
她想要冲到荀珏的身边质问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绝情呢?
然而,自然有人将赵五娘给拦了下来,不会让她有靠近荀珏的机会。
这盘踞在君县多年的庞然大物终于倒台了,百姓们也能够大大的喘一口气来。
即使是有后来的世家上台,可是世家的势力已经被大大削弱了,县令也不会再那么受制于他们了。
县令是个好官,相信在他的治理之下,君县不会再发生那样的百姓动乱。
荀珏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赵府的客房之后,季矜还未醒来过,看来昨夜也是累着她了。
荀珏站在床前端详着季矜的睡颜,想起他们昨夜的恩爱缠绵,让他的心间满是柔情蜜意。
他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季矜的额头,她却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眸。
四目相对,却是荀珏先轻笑出声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愉悦和欢喜,他这一生大概也只有和季矜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最多最愉悦。
季矜刚刚清醒过来,她的眼眸还有一些朦胧,她看着荀珏的时候事实上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荀珏看着她这可爱的迷糊模样,忍不住心生爱怜。
听见荀珏的笑声,季矜完全的清醒过来了。
只是她一抬头先看见的不是荀珏,而是那挂在床柱上的刺目的粉色抹胸。
那必是昨天晚上被荀珏从她身上解开之后随手扔上去的,想起那番情景,让季矜又忍不住一阵羞恼。
季矜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发软。
荀珏见着她这幅模样,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看到了那抹诱人的粉红。
想起那时候他看见它被穿在季矜身上时的美景,让荀珏不自觉心中一荡。
季矜如今越发可以从荀珏的神色当中窥见他的心意了,看着荀珏此时望着它的沉醉模样,料定了他必定没有在想什么好事,她又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
这让荀珏从对昨晚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恩爱的回味之中醒神过来,他看着季矜羞恼的神色,却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这惹得季矜对他更加怒目而视。
然而荀珏却毫不在意,他抬手将那抹粉红从床柱上取了下来,还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亲。
他这惹得季矜瞪大了眼眸,不顾自己还酸软的身子,起身从他手上抢过来。
“出去!”季矜对着荀珏冷声道。
“好好好,夫人别生气,我不闹你了。”
看着季矜真对他冷下脸来了,荀珏可不敢再调戏下去,连忙请罪关门出去了。
季矜刚脱下自己的寝衣想要穿上这件抹胸,只是她想起刚刚荀珏的举动,让她不觉握在自己手上一阵烫人。
这个混蛋!季矜在心中怒骂一声,可是她手上却还强忍着羞意穿了上去。
荀珏将在君县的后续事情处理了之后,就着手准备回濮阳了。
只是,在临行之前,县令却带着一个女郎前来求见他们夫妻。
“侯爷,您看这七娘子是否也应该和您一起启程回去?”县令将赵七娘领到荀珏面前询问道。
赵七娘便是在此次扳倒赵府之中出了大力的和荀珏里应外合之人,可是她自己主动找到荀珏来言明和他合作此事的。
若是让其他人知晓了,必定以为赵七娘疯魔了,竟然将生养自己的家族给弄垮了。
又没有大仇,赵府待她也不薄,赵七娘如此实在是白眼狼行为。
而且这种行为在其他人看来也太傻了,家族就是一个人的根,尤其是在当今这种看重家族背景的时代,一个无枝可依的女郎可是谁都能够欺负的。
然而赵七娘却并不这么想,赵府的确是给了她一个庶女的身份,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永远无出头之日,族里的好资源也永远不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可以安稳一时,可是赵七娘要的可不是这个。
不破不立,大名鼎鼎的燕姬当年不也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家庶女吗?可是她并没有依靠家族,就自己走到了那一步,而赵七娘相信她自己也可以。
而且,赵七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自己身前风采斐然的郎君,她如今和他的身份是合作者,可不是那些贴到他身上的女郎。
赵七娘相信荀珏这样的郎君是看重女郎才华的,如此自己在他身边步步为营的话,不愁达不到目的。
然而,此时赵七娘却是一身茹素,脸色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声音也落寞道:“阿父有再大的错处,也总归是生养我的阿父,七娘不孝。”
县令本就钦佩赵七娘大义灭亲的义举,此时听闻她如此,更是心头怜惜之意大起。
他不由得更向荀珏进言道:“侯爷,这七娘子实在是深明大义,您看可否将她带去濮阳,让她远离这个伤心地呢?”
赵七娘闻言脸上神色越发哀泣,可是她的唇角却是不着痕迹地勾了起来。
只要给她机会进入濮阳,她会做出一番不小于燕姬的成就的。
然而还不等荀珏出声,坐在车里的季矜却突然掀开车帘淡声道:“比起这个,本夫人倒是觉得七娘子刚刚失去了一个家,得快点为她找个好归宿,用另一个家来安慰她。”
“就比如县令大人你,依本夫人之见,你们不如就此成就一桩良缘可好?”
季矜清冷的眸光从赵七娘的身上轻轻划过,却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一切都被摊开在了那剔透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