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崔贵妃反而不怎么伤心,她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情。
“好了,别不开心了,母妃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要是真不愿意就算了。”
崔贵妃捏捏齐阳王的脸安慰他,她在教导儿子方面倒是最开明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肆意的齐阳王了。
“但是,淑子的事情,你得放在心上,我可就这么一个嫡亲侄女。”
“阿母你放心吧,我也只有淑子这么一个妹妹啊。”
这话齐阳王拍着胸脯自己说的是真的,他心中是将崔真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的。
至于宫中的公主,他还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过。
含章殿里,和崔贵妃一样,皇后也将东陵王叫过来一叙了。
皇后捧着东陵王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庞,一脸的心疼看着他。
“我儿,可怜你了。”
“母后!”东陵王在皇后这里终于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带着哭腔喊她,更是让皇后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都是那齐阳王害的,母后你要为我做主啊!”
父皇包庇着齐阳王,让东陵王不能拿他如何,他只能求到皇后这里,让皇后帮他出气了。
然而,皇后的反应却和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一听东陵王这话,皇后脸上的担忧心疼减退了下去,反而冷了脸色:“齐阳王?你只有这话要说吗?”
东陵王一脸不解地看着皇后,疑惑道:“母后,你怎么了?”
皇后看着犹自不知犯下什么错误的东陵王,心头大为失望,连语气也不好了几分:“歆儿,你当真以为母后什么都不知吗?”
看着皇后的这幅神色,东陵王的心头隐隐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完全没有想到乐晔来的原因,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乐晔来是皇后甚为疼爱的侄女,她怎么会怪罪她呢?
这次的事情,必然是责任全然在齐阳王的身上了,可是母后的神色为什么这么不对呢?
“歆儿,即使乐晔来是本宫的侄女,本宫也容不得她这么不将你放在眼底,竟敢对你下如此重手!”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冷厉,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东陵王心头大惊,他没有想到皇后居然迁怒上乐晔来了,这怎么可以呢?
他急忙为乐晔来分辨道:“母后,湘儿妹妹只是无心之失,是被齐阳王那个小人利用了,不关她的事啊!”
看着东陵王为乐晔来如此着急的态度,皇后的心越来越沉,狭长的凤眼也微眯了起来,不怒自威。
“你叫她什么?何时你和她的关系如此亲密了?”
皇后的心头警声大振,因为东陵王对乐晔来的这态度。真不愧是那女人的女儿,在勾引男人为她们神魂颠倒方面,手段都这么了不得。
“母后,儿臣心悦湘儿妹妹,想娶她作正妃。”
东陵王略带羞涩地对皇后说出了这话,可是却让皇后将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她艰难地闭了闭眼睛,果然如此,最坏的她最不想面对的那种结果出现了。
皇后的脸色迅速变得灰败了起来,她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东陵王退下去,她此刻实在是不想看见他,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东陵王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好,只当她身体不适,担忧道:“还望母后好好保重身体,儿臣先行告退。”
然而在东陵王的身影一离开她的视线,皇后立即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大笑,状如疯癫地将宫殿里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
她嘴里大叫着:“你祸害了我和我哥哥,我绝对不允许你的女儿再祸害我的儿子!”
君侯府内,荀珏如今是被御封的县侯,他早就从将军府内搬了出来,住进了为他建造的君侯府内。
“兵力分布如何?御林军的战斗力怎么样?”
荀珏将此次黑衣刺客和御林军的伤亡人数统计了出来,让晏衣为他对比分析。
晏衣将那份报告结果交给了荀珏,荀珏接过来细细观看。
他的神色冷凝却又锐利,一点都没有平日里那谪仙公子的清润怡然。
这次他在得知夷族首领派人进京行刺的时候,特地推波助澜了一把。
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之时到了南山猎场。
夷族就是当年被还是汾阳王的皇帝亲自率兵攻下的,让夷族归降,纳入大陵旗下。
只是,这些年来夷族并不安分,小动作不断,并不是真心臣服的,一直妄想反叛。
这任首领祁竹更是和皇帝有杀父之仇,当年的老首领被斩于现在的皇帝的刀下,他的儿子祁竹被先皇任命为了新首领。
这一次派出了他们族中最为精锐的刺客进行行刺,虽然对于荀珏而言,这个计划实在是蠢透了,不知道那位首领是怎么想出来的。
要不是有他的帮忙的话,他们能不能顺利进濮阳都是个问题。
他正好用这批刺客来试探皇帝的实力,显然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濮阳的防卫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密,更何况,只有乐大将军在,别人就没有接近皇帝的可能。
荀珏的眸光越加幽深了起来,若是他不在了呢?
邺城大捷,鲜卑都送王子过来为质了,皇帝又怎么可能不举行庆功宴来赏赐众将士呢?
这次国宴乃举国庆事,皇帝将门坎放得很低,基本上大部分大陵官员都能携女眷参加。
含章殿,皇帝将这次举办宴会的事情交给了皇后处理,将这样的大事交给她,自然是代表了皇帝对皇后的信任和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