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 他还是不忍心罚她啊!
她要是地下有知的话,必会怪罪朕的。
更何况,乐晔来这次对皇帝有救驾之恩,他恩赐她都来不及呢!
“那朕就罚她嫁给你, 可好?”
皇帝这句随意的话可是将地上的两个皇子都给吓坏了,他们不约而同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哟,这次倒是难得看你们这么齐心。”
因为东陵王的脸实在是让皇帝看得都吃不下饭,他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 只对齐阳王说话。
而东陵王和齐阳王两个人发现自己居然和对方同声了,立刻相看两厌地迅速转过了头去。
“父皇,您这让儿臣的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您忍心看着儿臣的下半辈子不快活吗?”齐阳王简直都快要对着皇帝歇斯底里了。
皇帝闻言沉下了脸来,不悦道:“胡说,湘儿容貌甚美又直爽可爱,哪里配你不得?”
然而齐阳王却并不怕他,他跑过去无赖地抱住了皇帝大腿大嚷着:“阿父啊,您可是儿子的亲阿父啊!儿臣不管,她再好儿臣也不喜欢他,儿臣要和自己喜欢的女郎一起,儿臣不要娶她啊!”
见着齐阳王这幅模样,皇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呢?不娶就不娶,有点出息!别再晃朕大腿了,滚吧!”
齐阳王闻言大喜过望,立即松手叩谢隆恩,身子像是泥鳅一般地滑了出去。
而东陵王本来听闻皇帝有意为齐阳王和乐晔来赐婚,当真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了,他都在想要不要抗旨了。
然而齐阳王用这样无赖的方式推脱掉这门婚事,他既在心里头大松了一口气,却又着实气恼齐阳王竟敢看不起乐晔来嫌弃她。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心上人出这口恶气。
季相被乐大将军背着倒是自在,丝毫没有在对头背上性命的担忧。
能让乐敬业为他效劳出力,此等机会可当真是千载难逢,他不多享受享受怎么行啊?
而季矜也同样被阿妤背着送回来了,看到季矜如此模样,可吓到了季宁。
“姝姝,你还好吗?”
季宁一时担忧忘形,将季矜的乳名脱口而出。
季宁的这个称呼落入了荀珏的耳里,让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
“阿姐,我无事,不过是脚扭了一下,多亏了荀郎相救。”
季矜让阿妤放她坐下,握住季宁的手安抚道。
转身她却看向了荀珏,难得的面对他神色柔和,看着他的眸光也不再是漠视,而是充满了淡淡的感激。
荀珏见状忍不住愉悦地勾起了唇角,虽说这个结果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当真也算是收获不错。
季宁闻言也看向荀珏,虽然她明白此人必定不安好心,可是他救助季矜是事实,于情于理她们都感谢他。
季宁的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心里再讨厌,她面上也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
“荀郎,宁这厢在此谢过了。”
季宁对着荀珏俯身行礼,荀珏连忙侧开身子避让:“女郎客气了,这是珏应当做的。”
荀珏的这句话倒是让季矜的神色微微一动,明明这是他最不该做的。
身处两处阵营,不就是应该划清界限防范戒备吗?为何还会心生爱慕呢?
季矜的心思事实上纯粹又简单得很,她不理解,却也不想去理解,她一向是没有心思去探究家人以外的人的举动的。
可是她同样也恩怨分明,这次荀珏的救命之恩她会回报,可是一旦相府和将军府对上,她该下手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留情。
荀珏抬头望季矜的方向隐蔽地看了一眼,才告辞转身离去。
“阿姐,你去哪里了?”
季矜和季宁一向亲密,这些时日,她总觉得阿姐有些事情瞒着她。
虽然她也不是一定就要季宁事事都告知她,可是显然这些事情影响到了她,让她的举动变得有些
奇怪了起来。
这个问题,又让季宁的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红晕,虽然是一闪而逝,可是还是被季矜察觉了。
说起来,最近这种情况在阿姐的身上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季矜心头微微怔愣,这明明就是少女怀春的表情啊?
这出现在任何一个正值妙龄的女郎身上都是正常的,可是如果出现在了她阿姐身上,那事情必定不同寻常。
“姝姝,我很好,没有受伤。”
季宁模糊了那个她哪里去的问题,只是这样回答季矜。
季矜闻言略带忧虑地望向季宁:“只要阿姐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这些事情瞒着她不告诉她也没有关系,只要阿姐不因此丧失她应有的理智就行了。
季宁闻言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伸手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
姝姝比家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她都要包容,明明她才是阿姐,可是也许她也想任性一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季宁同样明白自己这些日子的举动瞒不过季矜,可是她也同样了解季矜,只要这些事情不会伤害到她阿姐,她就不会干涉的。
季淳早就被卢濯善给护得好好的带回来了,当时季家的这几位主子哪个都没有回来,倒是怠慢他了。
殷氏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心下决定改日要亲备厚礼亲自拜访卢家,以感谢他对季淳的相护之恩。
当殷氏在季矜她们回来之后得知围猎场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当真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