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小。”另一边,淡淡的嘲弄。
“闯了祸就知道哭。”包含着浓浓的指责。
“说谎成性。”这道声音十分不满,像是领教多次。
“记性也差,还小心眼。”继续数落,简直意犹未尽。
“嗯,还真是一无是处……”终于将她定论。
隋心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的睁大眼。
沉默片刻,直到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别太过分了!你们俩又比我好多少,一个自大,一个自负,身上的臭毛病一堆,还自以为很有优越感。”
可是无论是身材笔挺坐姿闲适的他,还是对面吊儿郎当斜坐着的他,都没有将视线投过来,好像她就是个透明人。
只听方町嗤笑了一声,说:“看来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以后除了是兄弟,也是情敌。”
钟铭抬眸,声音优雅而淡然:“别忘了,你之前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是以前。”方町继续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丫头太仇富,越是有钱在她那里越讨不到便宜。”
一声轻笑,钟铭扫向隋心:“嗯,真是任性。”
话音落地,隋心再也忍无可忍,走出包厢。
——
“咚”的一声,包厢门被用力合上。
方町努努嘴,笑道:“我记得你就谈过一次恋爱,还是跟这丫头。我实战经验这么丰富,比你更懂女人的心。信不信,我很快就能把她定下来?”
顿了几秒,低了几分的嗓音自对面而来:“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和这丫头?呵,说得好……”
不过一秒,再度开口:“可我这辈子的所有经验,都准备给她。”
——
洗手间内,隋心盯着镜子里那张气愤的脸,两只手在凉水下冲洗着,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越听越生气,越想越恼火。
名为叙旧,实际上却是她的批|斗大会。
怎么,难不成被追了就要答应?不答应就是她不识货?
这是什么逻辑?
他们俩还不是一个姿态端得极高,一个四处沾花惹草?
除了在长相上占了先天的优势,有哪一个性格讨喜的?
生了会儿气,隋心又洗了把脸,将水龙头关掉,抽出纸巾随便擦了两下,再一抬头,正望见镜子里那唇上的伤口。
她下意识的抿了一下,轻叹一声。
一时间,竟然不想回去。
于是,走出洗手间后,她在走廊拐角处的小厅里坐下。这里是吸烟区,不过这会儿没有人,空气尚算清新。
呆呆的坐了会儿,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这才突然想到,上一次向这样凑在一起,好像还是在温哥华。
她还记得在那间pub里,方町骚包的亮相,手执麦克风,轻唱着《rday》。
那时候的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只有快乐,不受拘束的快乐。
不似现在,连气质都像是被朦上了一层枷锁。
她正在震惊时,就听到方町对着台下说:“我说兄弟,你打算让我清唱多久啊?”
然后,她就见到,一直在身边坐着的高大身影,走向舞台,长腿一迈,跨坐在架子鼓前。
剧烈的鼓声骤然响起。
鼓点震动,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心头,振奋着肾上腺素,鼓动着耳膜,台下的听众无不汗毛大张,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目光深邃的鼓手。
直到一分钟的热身,戛然而止。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除了钢琴,钟铭还会打鼓。
那时候,方町家里还没有破产,她也不知道钟铭的身份。而且严格算起来,像这样有闲心坐下来说说笑笑,在温哥华时就只有过两次。
只是她没想到,温哥华一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却只有两次。
仿佛是在去温哥华之前的那几年中,见面的次数太多,已经透支光了此后的份额。
如今回国了,更是难得再聚。
——
手机突兀响起。
隋心一下子醒过神,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赫然跳出“夏瓴”二字。
心里一喜,立刻接起。
即刻就听到夏瓴爽朗清脆的声音:“心心,想我没!”
隋心禁不住笑:“想,想死你了!”
“猜猜我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