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看我的日记本?什么时候?”刘砚拿起一个小遥控器,冷冷道。
蒙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哼哼着歌,装聋作哑。
刘砚启动遥控器。
山路上,前后行驶的两架汽车里,前面那辆忽然间电光乱窜,整部车里噼哩啪啦一通乱响,后车厢里的赖杰和蒙烽被电得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倒在椅子上。
“两万伏电压,防车内外袭击的保护装置。”刘砚道:“挺有用的,以后躲在车里就安全了。”
赖杰一张脸痉挛变形,朝刘砚竖了个拇指。
当天午后,他们抵达山间岔道,前方已无路可走,车开不下去,幸存者们的避难处照着李庚宝指的路,还得徒步行走三小时。
赖杰说:“太远了,山谷内不利于直升飞机降落。闻弟,把车朝山顶开。”
闻且歌勘察周围地形,在峰顶附近找到一个铺满砖石的宽敞平台,车停在平台边缘,赖杰让所有人下车,扫了一眼,附近正好有个讯号塔。
“选这里当据点。”赖杰说:“刘砚你看家,等我们回来。”
队员们分了枪支,蒙烽穿着件背心,胸口交叉缠了两大排弹药,一把超长单手连发机关炮抗在肩上,颇像个未来战士。
刘砚道:“我觉得你应该让他去把还活着的人叫过来。”
“不行。”赖杰说:“说不定有感染的,你看他还带着尸体。”
刘砚:“不,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
赖杰:“需要留个人保护你么,你如果留在车里,别开车门一定不会有问题。”
刘砚:“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怕你们有危险。”
蒙烽不耐烦道:“你别啰嗦,听队长的话!”
刘砚:“这山里全是丧尸!我刚测试了一下新的感应器,山里到处都是,只怕有接近上百万!”
赖杰道:“刘砚上士!”
刘砚不吭声了,赖杰说:“这是命令,我命令你留在这里,其他人跟随我去执行任务,平时怎么开玩笑无所谓。关键时刻,你必须服从命令,否则不管你多有才华……”
刘砚没理他。
“听着!”赖杰怒了,揪着刘砚的衣领把他推到车边:“听清楚!看着我,正眼看着我!别那副不服管的样子!”他以一只手指蛮横地戳了戳,冷冷道:“我不需要指挥不动的机械师,听命令,否则就回去,你自己选。明白?”
“明白。”刘砚道。
赖杰交给他一把信号枪,说:“发生任何事,哪怕一只丧尸爬上来了,都朝天发信号弹,并且打开通话器,我会派人回来支援你。”
“你的感应器能探测那么多丧尸?”李岩问。
刘砚说:“我把卫星同步信号增幅了,覆盖面广了很多,但是精度也大大降低,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
赖杰道:“这个回来以后再说,各单位出发。”
蒙烽让李庚宝带路,众人沿着曲折的羊肠小道下山。
闻且歌走在最后,拍了拍刘砚的肩膀,说:“他没有恶意,别放心上。”
刘砚示意无妨,送走他们,进了车上等候。
他戴上耳麦,随口道:“你们距离标注目标方位五公里,预计抵达时间下午三点。”说着在车厢内开始放音乐,并取出零件组装。
蒙烽说:“刘砚,千万别下车,听见了么。”
刘砚不回答,耳麦内一片静谧,队员们第一次戴上通讯器,反而都不太习惯,刘砚刚被训完,所有人都有点尴尬,谁也没说话。
“声音大点。”赖杰问:“你在听什么歌?”
刘砚把耳机摘下,挂在音响边,清新民谣响起,孙燕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空山里天灰沉沉的,树木带着一股阴冷之气,音乐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刘砚,你在做什么?说句话。”蒙烽的声音从挂在一边的耳麦内传来。
刘砚答道:“改良一个新型号探测器,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想让摄像头也能探测到人类生命体的接近。”
闻且歌笑道:“果然是机器猫。”
刘砚说:“这个听起来挺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只要把温度波段朝上调,再设置一个范围就行了……已经快改装好了。”
闻且歌又问:“每天对着那些电路板,不会枯燥么。”
蒙烽说:“哎,他的兴趣本来就很枯燥的啦亲,人家乐在其中啊。”
下午两点。
刘砚把一杆广角摄像头组装好,下车寻找位置固定,打开按钮。
摄像头刚开机便嘀嘀嘀地响起,刘砚蹙眉转头,扫视山顶平台,空旷无人。
这个广阔的平台从前是个古代的封禅台,屹立于嵩山最高点,朝下则是漫漫云海,一望无际。
坏了?刘砚上前拆开盒子。
“把手举起来。”身后有人冷冷道:“转过身,别乱动,否则我开枪了。”
刘砚缓缓举起手,转过身,面前是个男人,手持子弹上膛的猎枪。
男人普通话很标准,看上去不像当地人,说:“把车钥匙交出来,扔在地上。”
刘砚道:“遥控的,不用车钥匙,你叫什么名字?哪儿来的?想做什么?”
男人道:“别废话!遥控器在哪里?”
刘砚道:“车上,有一个工作台,旁边的遥控器,拿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