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抚上他的肩膀,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脑显示器……我赫然发现那上面显示的,正是锻铁大门口那个隐蔽的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此时,画面中正是一脸惊讶仰头盯着摄像头的尼古拉斯,他的手上还提着我的高跟鞋。
“你一直在看这个?”我弯下身子,面对着瓦西里的脸说:“那你一定看到我是怎么进来的了?”
瓦西里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两下,但他随即将脸别到另一边,以免被我看出他已经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我会心一笑,意识到如果说今晚瓦西里对我有些怒气的话,那么刚刚我踩着他哥哥的头翻过铁门的一幕,也已经将他心里的小火苗浇熄一半了。
我欠起屁股坐上他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说:“是不是很好笑,嗯?你一定在这里笑得前仰后合吧。”
这回,瓦西里把持不住了,他虽然仍旧别着脸,但却禁不住抿着嘴笑起来。
我也笑了,搂着他的脖子继续说:“你看到了,瓦夏,我虽然去认识了别的男人,可我仍然在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即使你把我关在门外,但为了回到你身边,我有多么拼呀。连尼古拉斯都被我拿来当垫脚石了!”
这一次,瓦西里笑得更开了些,但他还是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将其扭转过来对着我,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瓦夏……”我将食指轻轻放在他的嘴唇上,说:“这是我们第一次闹别扭呢,让我们学着享受这一刻。”
说完,我拿开手指,然后送上我的唇,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这样能安慰你了么?”我问他。
他仍然不说话,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从他大腿上跳下来,提高裙子的下摆,然后再分开双腿重新跨坐在他大腿上。我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屁股上,又抓起他另一只手覆在我的胸部,自己则象树袋熊一样紧紧贴在他身上。我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吻他一边呢喃着说:“这样呢?”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很快便开始回吻我,两只手也开始揉面团。
“今晚到我房间来吧,你可以待一整晚。”我伏在他耳边说。
听了我这句话,瓦西里立刻兜住我的屁股站起身,大步流星朝书房门口走,我则老树盘根一般将双腿牢牢缠在他的腰上,同时将脸娇羞地埋在他的颈窝里。
瓦西里抱着我走出书房门口,对迎面走来的维克多说:“把大门打开吧,把车子开进来。”
我伏在瓦西里的肩膀上微微抬起脸,看到浩洋高兴地对克瑞思说:“我说过他们不出半小时肯定和好,你输了,掏钱吧。”
克瑞思沮丧地掏出一张钞票拍在浩洋手里。她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却没有听到。
我们一路上楼,来到我的房间。瓦西里将我丢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第一句话:“今天晚上,我要挑战人体极限!”。
…………
一缕明亮的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弥漫进来,我揉揉迷蒙的睡眼,发现眼前一片金黄简直亮得晃眼。我翻了个身,摸索着枕边的手表,想看看时间。
一股热气冲到我耳朵里,“我应该每天都留下来过夜,这样每次半夜醒来都可以跟你来一发了。”
我笑着转回头,看着瓦西里英俊的脸,说:“如果那样的话,根据最基本的经济学原理:边际效益递减法则,让你留下来过夜就会显得不那么特别了。这样一来,下次我再惹你生气的时候,该用什么方法来让你消气呢?”
瓦西里笑起来,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摆弄着我的手指。
“瓦夏,你想知道昨天恩佐都跟我谈了些什么吗?”我问他。
“不,我不感兴趣。”瓦西里淡淡地说。
我有点儿失望,同时也有些小小的不安,我看着他的侧脸,问道:“瓦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瓦西里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迷茫地说:“我……我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难以理解你的做法……或许,这才是我生气的原因,有些事情,你没有完全按照我想象的那样去做……算了,这真是太傻了。”
“不,这不傻,说说嘛!”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些想法,于是我鼓励他对我敞开心扉。“瓦夏,如果我们要长久地在一起,必须对彼此毫无保留才行。”
瓦西里想了想,说:“好吧,晴,就我自己而言,我除了对你的兴趣——这种兴趣我有,除了每天跟你在一起虚度光阴以外,没有什么事我真正感兴趣。对我的学业也好,对我的事业也好,对音乐、读书、电影这些爱好也好,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你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我什么事也不做,却心满意足。”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居然不是这样,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该怎么做,并且不顾一切地去做成它。除了我们的爱情之外,你竟然还能考虑别的事情,你的理智果断让我吃惊,同时,也让我觉得……或许,你并不是那么爱我。”
“哦,瓦夏,”我翻身压在他身上说:“在经历了昨晚以后,你怎么还能怀疑这一点呢?要知道如果一个女人不爱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像我昨晚那样,做出……那么龌龊下流的事的。”
“嘿,谁说那是龌龊下流?”瓦西里用胳臂肘支起身子,转动乱发蓬松的脑袋看着我说:“在我看来,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美好的事。”说完,他的嘴角上浮起一丝蕴含深意的幸福微笑。他带着这微笑,又惬意地慢慢躺下去,同时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不过,晴,昨晚发生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了……”他说,同时将我的身体轻轻向下推……“你得再做一遍让我确认一下才行。”
“好吧,”我从他双腿之间抬起脸看着他说:“只要你别像昨晚一样发出那种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就好。”
瓦西里的手伸进我后脑勺的头发里,“我尽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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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中午,瓦西里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我心里惦记着今天要完成的论文任务,便独自起床穿衣梳洗,准备下楼去吃早午餐。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发现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鞋赫然摆在房间门口,那是我昨晚脱在大门口的鞋子。我俯身捡起鞋子,发现鞋子的旁边还放着几块创可贴。我的脑海里闪出尼古拉斯提着这双细高跟凉鞋,站在摄像头底下的画面。他那张震惊而又尴尬的面孔,算是昨天晚上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印象。
☆、75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来圣彼得堡已经三个星期了,这也意味着,我的签证即将到期,我和浩洋必须在一周之内离开俄罗斯了。
这天晚饭后,我正在房间里敲打着我的论文,浩洋推门进来,告诉我一个消息。
“姐,我们回上海的机票已经订好了,20号走。”浩洋说。
我停下打字的手,足足呆了三十秒,然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走的也总是要走的。
浩洋低头看着我,问道:“你昨晚告诉瓦夏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离开这件事了吗?”
我抬起手继续打字,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没有,我们的嘴巴太忙了,没空说话。”
浩洋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说:“姐,你得早点告诉他啊,以你们现在这种如胶似漆的状态,要离开他,可是个复杂的工程啊。”
“我知道,在离开前四十八小时,我会对他启动心理建设的。”
“四十八小时?那恐怕不够吧,我觉得你越早告诉他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