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恭喜哥哥呀。”
杜凌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以后也可叫我杜大人了。”
那是不是太早了呀,凭他现在,只能做个小跟班,杜若道:“你可要好好表现!”
谢氏见儿子如愿,心里也欢喜。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却见雷洽神色严肃的走进来,低头在杜云壑耳边说了几句,杜云壑一下就把筷子放了下来。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
杜云壑道:“你们吃着吧,我入宫一趟。”
他站起来,连衣袍都没有抚平一下,便走了出去,在屋檐下问道:“他在哪里受到埋伏?”
“乾县。”
介于兰州与长安的中间,再过不了几日,赵蒙原是要到长安了,可在途中却受到重创,难怪赵坚极为的恼火,这时候召见他们。
杜云壑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奔向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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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蒙立下功劳,赵坚听说他正在回城的途中,已是要准备庆功宴的了。
他原就极喜欢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与赵豫这嫡长子的喜爱是不分高低的,然而后者沾了长幼顺序的光,他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二儿子,想在别的地方补偿,没想到人还没有到家,却差些丢了命,他如何不震惊。
到底是谁要杀赵蒙?
大周自顾不暇,恐怕是没有能耐在他大燕的乾县设下埋伏的!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在偌大的宫殿里来回踱步。
赵豫自然是第一个到达的,安慰的话已然说完了,可见父亲还是这般焦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沉声道:“父皇,不若让儿臣亲自去一趟乾县罢,儿臣接阿蒙回来,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低垂着头,身姿却笔挺。
深青色的袍服被阳光照耀着,泛出点点金光。
这个儿子要是穿上太子的冕服,一定更为的俊雅出众。
事实上,他也已经让礼部着手去办了。
想到这事儿,赵坚的神色阴晴不定,他淡淡道:“乾县离此地甚远,长安又有诸多事宜靠你操持,怎么能让你离开朕的身边呢?”
“可儿臣实在担心阿蒙……”
“朕知晓你与他的情谊,只是阿蒙个性执拗,别说是你这个哥哥,便是朕,他也总是忤逆的。”赵坚顿了顿,“不像伦儿那么听话。”
作为父母,都很少当面去评价几个子女之间的感情,赵坚也是难得这样说,赵豫突然就觉得浑身有些凉意,明明是夏日,也不知那里像是吹来一阵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