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世很久了,只是想起来总是伤怀的。”袁秀初道,“我们家里人,也不知怎么了,大嫂也是很早就去世……”想起她缠绵病榻的时候,她看到杜莺,是有一些熟悉感的,所以她对杜莺,也有着很深的同情,“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希望大哥,二哥都能娶个好妻子呢。”
可袁诏这样的,怎么能嫁给他呢,杜若瞧着袁秀初,哪怕是抱歉,她也真是这么想的,不然寻常人怎么能对一个病弱的姑娘说出叫人吐血的话来。
袁秀初这时又问:“四姑娘也没有来吗?”
“来了,不过不晓得去了哪里。”杜蓉四处看一眼,发现杜绣不知何时,竟然寻到了赵豫旁边,她脸上就露出一丝不屑,她虽然不知道赵豫与杜若发生过什么,可赵豫以前都是主动找杜若的,哪里会待见杜绣。
她偏偏还找过去呢。
不说她年纪小,就是不小,还能嫁给赵豫?
瞧瞧那些盯着赵豫的目光,很多姑娘都是想当皇子妃,或者是太子妃的,可杜绣的身世哪里配得上?她假装没看见,转过了头。
赵宁让乐妓弹起曲子来,又请夫人,姑娘们去暖阁欣赏她收藏的字画。
杜若也正要去,谁料将将起来,有一个小丫头递给她一张纸条,她展开来看,写着西边月亮门几个字。她就朝西边看,发现宋澄正站在那里冲她笑,又指指旁边一个人,目光挪过去,正是上回求她的孩子。
看来是有话要说。
她见杜蓉,袁秀初已经进暖阁了,便悄悄往西边走。
宋澄穿着银绣白鹤的深紫色锦袍,脚蹬鹿皮靴子,披着雪白的狐裘,年轻的脸皮显得极为俊朗,杜若打量他一眼,觉得原来这少年也挺好看的,她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没等他说话,她想起来了,啊的一声,“我没有带你的玉佩来!”
今日公主府相请,她本就不太愿出门,哪里想得到宋澄的玉佩。
宋澄道:“谁说要还你银子了?
“不是吗?”杜若奇怪,她看一眼那孩子,见他换了干净的衣服,神色比以前精神很多,又笑道,“你好像对他还挺好。”
“好有什么用?”宋澄把卖身契递过来,“一点蹴鞠不会踢,我想着还是还你罢。”
“还给我?”杜若大喜,“好,那这样银子就不用还了,你的玉佩,下回我让哥哥还给你。”
那孩子立刻就走了过去。
宋澄瞧着没好气的很,他哪里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分明是不肯学蹴鞠,所以装着不会踢,既然他一心要回到杜若身边,他也不强求。他道:“他的名字我取好了,叫川乌,川乌你知道吗?”
“是一种药材。”杜若笑道,“你知道我丫环的名字吗?她们一个叫玉竹,一个叫鹤兰。”
“哦,也是药材。”宋澄道,“看来咱们两个心有灵犀。”
杜若道:“那可不是,因为名字都是祖母取的。”
宋澄呵了一声。
这小姑娘太过直率了。
他说道:“上回你拿的金叶子给我看看,我打算也让人照着这么打,挺漂亮的。”
杜若奇怪:“你们公主府还会没有金叶子?”她在荷包里找出一片,“我们在金陵的时候,祖母就会让人打金叶子了,不止这个,还有金的荷花,金的鲤鱼,逢年过节就拿出来送给别人,比一般的金锞子有意思罢?”她又把锦鲤鱼给他看,“你看,这鳞片都打得很精细呢,还有这里,有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