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国的时候,这个男人毫不留情地夺去了她坚守了二十年的初吻,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就在这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卧室里,他竟然还准备变本加厉地索取更多。
陆简苍的吻,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绝对的侵占和掠夺意味。
当他的唇完全包裹她由于慌张而颤栗的红唇时,董眠眠全身都僵硬了起来。这种触碰太过亲密,她感到非常陌生,而当那有力的舌巡视领土一般描摹完她柔软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时,眠眠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其他人接吻的经历。男人沉重的身躯切断她所有的退路,骨节修长的大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使力,迫使她张着嘴迎接他风卷残云的吻。
董眠眠皱紧眉头,嘴里的触感都快麻木了。男人像一头野兽,疯狂肆虐着她娇嫩青涩的唇舌,她舌根都被吮得生疼,喉咙深处溢出一阵细微的痛呼。
陆简苍将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态收入眼底。
上次在直升机上的强吻,她也是这么的僵硬紧张,呆讷的像个小木头。指掌下的肌肤滑腻而柔软,和他的粗粝硬朗完全不同,这种极端的反差令他眸色越来越深。
一番重重的吮吻之后,他离开了她的唇。眠眠有点缺氧,新鲜空气窜入肺腑,她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前剧烈起伏。
视线从她姣好的身材曲线上扫过,细细的小腰上方拥雪成峰,锁骨线条精致柔美,漂亮得不可思议。
陆简苍抬起她的小脸,目光对上那双有些迷离,却充盈着愤怒与不解的大眼睛。
“同意么?”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她光洁柔滑的脸颊,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压抑,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和这个人的沟通障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很多时候,她甚至很难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
她眉头皱得更紧,歪着头试图躲开他的手指,语气很不好:“什么?”
男人微凉的唇极缓慢地拂过她的嘴角,有点痒,令她毛骨悚然。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柔软泛红的耳垂上,嗓音低沉传来:“给我。”
“……”眠眠一副吞了个苍蝇的表情。
都这样了才想起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逗她么?
她几乎被气笑了,亮晶晶的大眼眸子瞪着他,语气却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点,试探着低声道:“陆先生问这个的意义是什么?我不同意会怎么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沉默了几秒钟后,陆简苍俊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冰凉的微笑,“询问是基于礼貌,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今天晚上你逃不了,乖乖听话。”他低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个冰冷的吻,“我建议你同意,否则这个过程你会很痛苦。”
“……”我勒个大叉,听你大爷,还能这样?强行同意?
情况糟透了。
这是陆简苍的地盘,反抗根本就是徒劳,而且以这个人的手段,如果一个不甚激怒了他,董眠眠完全不怀疑,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略忖度,她咬了咬微微苍白下唇,然后心一横,双手的力道松懈下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面无表情道:“那麻烦你快点。”
生活就像一场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只能坦然地接受。眠眠虽然怎么都没办法坦然,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摆在面前的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强奸总比小命不保好,假装自己哔了狗。
心理快速调整着,她躺在床上,尽量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慌张可怜。然而这种流于表面的强自镇定,被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击得粉碎。
他长臂一揽箍住了她柔软的细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在董眠眠诧异不已的注视下,高大挺拔的身躯躺在了她之前的位置,然后将她娇小僵硬的身子捞到胸前,紧紧抱住。
董眠眠脸色一僵。
男人硬邦邦的麦色胸肌贴在她柔滑的脸颊上,在她手臂上轻轻滑动的指掌,带着一层坚毅的薄茧。
自己为什么不是个三百斤的胖子,那样就能一举压死他了……
她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
“你很害怕。”忽然,清冷悦耳的嗓音毫无温度地从头顶上方传来,她听见他沉声道:“给你一些时间习惯。”
“……”董眠眠无语了,心道都这份儿上了,大哥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注重细节,这么……表现得很为她着想。
而且她很想告诉他,这种诡异的接触并没有办法消除她心里的反感,只会让她觉得,他是个相当,十分,极其衣冠禽兽的蛇精病。
这个表面上祥和美好,暗地里暗流涌动的拥抱实在诡异,仿佛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她越来越觉得心里发毛,试探着红唇开合,挤出一句话来:“……陆先生,我想最后再和你说个事。”
“可以。”他的回答依旧很冷硬,只是听上去有些沙哑,有力的大掌却缓慢而有规律地抚摩她的背脊,有点像安抚某种小动物。
董眠眠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但是……无冤无仇,我再次真诚地恳请你慎重考虑一下。随便逮着个女人就睡,其实是很危险的,实不相瞒,我全身上下就没哪个地方是正常的。我还做死人生意,阴气重,很容易招鬼……”
话音未落,她一声惊呼,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压在了下方。陆简苍吻住她呼吸越来越乱的红唇,沉声道:“我不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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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董眠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原本以为只是伸头一刀,却没想到,这个夜晚漫长得可怕。男人像一头永远不知满足的野兽,翻来覆去,次次强悍而决绝,占有她的身体。
她眠眠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完再重新组装了一次。
这种亲密的结合应该是充满爱意的,属于最亲密的恋人,只是他们是例外,从始至终,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交流。
整个过程她的脑子都很昏沉,被动地接受他肆虐在她身上的一切。从刚开始的咬紧牙关忍耐,到最后的大脑空白晕厥,她甚至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当白天压倒黑夜的时候,太阳光荣地出生。
旭日朝晖从天边的尽头处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一丝光线从隙开一隅的窗帘外投射入内,不偏不倚,将好照亮床上女孩的脸。
白皙的双颊潮红未退,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深色系的枕头上。她闭着双眼,鼻头和眼皮都红红的,光溜溜的小身子蜷缩在大床里侧的一角,浑身遍布青红交错的吻痕,浓密的睫毛依稀带着残留的湿润。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醒了过来。
夜里被折磨了一整晚,身体很疲惫,可是大脑却驱使着她从梦中惊醒。与此同时,身上那种难以启齿的酸软无力感也紧随着袭上。
董眠眠神色恍惚地躺在床上,瞪着头顶灰白色的天花板,几秒钟的呆滞过后,首先在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昨晚发生的一切。
男人宽厚的背和窄瘦的腰,紧拥着她的有力胸膛,和从他额头滴下的汗水,温度灼人。
董眠眠合上眸子揉摁眉心,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视线扫过四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