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等待凌迟处死的犯人,在菜市口的刑场上,等着午时三刻的斩杀令落地。
恐惧是从心里延展,一点一点给自己一种压迫力的。
聂程程憋着眼,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
下山询问的人回来了,他跑去告诉欧冽文和奎天仇:“不知道那人的老婆孩子去哪儿了,周围的人说昨天还在的,今天就没了。”
欧冽文看奎天仇:“仇哥。”
奎天仇闭眼,在思考。
欧冽文有点等不及,说:“仇哥,那个女人一定找她们通风报信了,这里不能留了。”
“她不一定知道这是哪里。”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么狡猾,只要在买东西的时候问那几个老板就行了。”
奎天仇看他一眼:“你听见她说了。”
“……”欧冽文迟疑一下:“没。”
“那你跟住她了。”
“一开始跟住,后来——”
“后来什么,后来就跟丢了?”奎天仇说:“我让你跟着她去做什么的,你做了什么?”
欧冽文无言以对。
奎天仇闭眼深吸一口气,说:“把交易地址改一下,我们换地方。”
“好。”
他们的谈话结束。
时间到了。
欧冽文和奎天仇回来,奎天仇走在前面。
四周已经很暗了。
太阳早已下山,聂程程抬头,能看见林里的农户炊烟袅袅。
奎天仇的神色隐在黑暗里,暗淡的光印着他的脸,狰狞的刀疤明明灭灭,令他看起来像一座佛像。
释迦摩尼手下的八部天龙佛像,各个怒目金刚。
恐怖、狰狞、愤怒。
看一眼,不吓死也要短寿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