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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_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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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积极,似乎大家都认为这次承元帝肯定不好了,卯足了精神想往承元帝跟前凑。

  只可惜承元帝并不给他们面子,连见都不见他们,一干人等全被拦在了寝宫外,连萧皇后这个做皇后的都不例外。若说如今对承元帝病情有所的了解的,除了几个一直呆在紫宸殿不准外出的太医,及福泰等一干在其身边服侍的内侍,便只有太子那边了。

  赵王很急,但这事急不来,只得一面和成王楚王打着机锋,一面心里猜测承元帝到底怎么样了。是真的不好了,还是如上次那一样只是卧病几日便又好了?刘贵妃在宫里经营多年,唯一打不进去的就是这紫宸殿。

  成王同样如此,只是表面比赵王沉得住气多了,此时他似乎心无旁骛,除了每日来紫宸殿敬孝道,便一心一意为承元帝祈福。甚至在府中设了佛堂,命府上一应女眷俱斋戒为承元帝祈福,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

  因为此事,这阵子成王在外面风评很好,许多大臣都纷纷夸赞成王至孝。

  又是一年隆冬季节,外面滴水成冰,紫宸殿中却是一片暖意融融的。

  赵王几个坐在偏殿中喝茶,看似平静至极,实则个个眼中难掩焦虑之色。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荣海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人放下手中的茶盏便围了过去,楚王因为腿脚还有些许不便,被拉在了后头。

  “诸位殿下还是请回吧,陛下刚服了药,又歇下了。”

  赵王成王满脸失望,尤其齐王形容憔悴,似乎非常激动,抬腿就给了阮荣海一脚,“你这个老匹夫,莫不是你故意拦下不往里面通报的,若不然父皇怎生一直不见我们?”

  阮荣海在承元帝身边服侍多年,别的没练出来,眼神却是挺好的。所以他一见齐王抬腿,顺势就往后面倒去,人是倒了,那一脚却没挨在身上。

  “老四,你干什么呢,怎么对阮内侍这么无礼!”赵王赶忙去搀阮荣海,又对他歉道:“阮内侍,你千万不要见怪,老四他也是急糊涂了。咱们都担心父皇的身体,可父皇他一直不见我们……”

  谁不知道齐王是赵王身边的一条狗啊,所以赵王这番做戏可没人会信。不过也知道赵王齐王此番所为是为了一探究竟,成王和楚王倒也没拦下他,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可惜阮荣海不接他招,阮荣海苦着一张脸,扶着腰艰难地站了起来:“哎哟,赵王殿下,您可是折煞奴婢了,万万不当您如此。”他连连作揖:“几位殿下,奴婢可没有胆子拦着各位殿下,这是陛下的圣意,还望体谅一二。”

  说完,他便挡开赵王的手,扶着自己的腰,让一个小内侍搀着,一瘸一拐的往里面走去了。

  留下赵王几人,想走吧,不甘心,这日日来紫宸殿磨洋工,一直没有下文,任谁都心浮气躁。可不走吧,又觉得没甚希望,心里更是恨承元帝狠心无情,连自己亲儿子都防着。

  赵王不禁对齐王抱怨道:“你也是,何必去得罪于他,这些阉人个个心眼小,爱记仇,你看着吧,他定要给我们使绊子。”

  这是迁怒,以前赵王没少这么干过,且齐王也习惯了,虽是一脸不忿,却回到一旁坐下,仿若方才那个暴躁的人不是他也似。

  成王和楚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端起茶盏喝茶。

  眼见到了中午,里面还是没有要传他们的动静,赵王叫来一个小内侍让他进去传话。不多时,那小内侍哭丧着一张脸出来了,道:“奴婢到不了陛下身边,去找了阮内侍,可阮内侍上午挨了一脚,扭伤了腰,这会儿正在榻上躺着呢,自是没办法去给诸位殿下传话。”

  这是借口!这确实是借口,可你能冲进去把阮荣海拽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瘫在榻上起不来了?赵王恨恨的挖了齐王一眼,甩着袖子就走了。齐王站起来对赵王楚王两人拱拱手,也随后离开。

  偏殿又恢复了静谧的状态。

  成王睨了楚王一眼,道:“五弟的腿如何了?本王见你最近走得是越来越顺畅了。”

  楚王垂目看着茶盏里的茶汤,眉眼未抬:“劳皇兄挂心。”

  成王嗤了一声,正想说什么,从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小内侍,赫然是阮荣海的干孙子小路子。

  他躬身对成王楚王两人行了礼,对楚王道:“楚王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成王一紧手里茶盏,眼神直直的盯着小路子。

  小路子仿若未察,只是半弓着腰侯在楚王身边,成王不得不出声问道:“父皇只传了五弟?可有传本王?”

  小路子一脸笑盈盈的,又带了几分为难,答:“回成王殿下的话,陛下确实只传了楚王殿下。”

  说完,他便随在楚王身侧往里头去了,成王不由自主站起来,上前两步,却被一旁侍候的两名内侍拦下。

  他一紧袖下的拳头,到底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又回了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半垂的眼中闪烁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王随着小路子进了寝殿,寝殿中并不明亮,但也不觉黑暗,鎏金盘龙连枝宫灯在角落中散发着晕黄的光,光线十分柔和。

  楚王越过一层又一层的帘幔,在龙榻前站定下来。

  榻上躺着一名老人,乍一看去,根本不会将此人与素来威猛强壮的承元帝联系在一起,但看其面庞,确实是承元帝无疑。也不过是一场病而已,似乎就将承元帝整个人都掏空了,躺在被褥下的身躯消瘦得厉害。

  楚王默默的站着,没有说话。

  承元帝靠在软枕上,双目阖着,似乎正在沉睡之中。阮荣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凑在楚王身边小声道:“陛下自打病了,便多觉,太医们所开的药中也带有安眠作用,想必陛下这会儿又睡了过去。楚王殿下,若不然您先坐一会儿?”

  楚王点点头,便去了榻前的一张棉墩子上坐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在这间寝殿中,看不见外面的天色,也未放置沙漏,自然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榻上的人一直没醒,楚王便一直坐着,殿中轻悄悄的。

  突然,榻上的人动了一下,还不待楚王反应过来,阮荣海便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凑到龙榻前。

  “陛下,您醒了?”

  榻上的人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阮荣海侧首小心的看了楚王一眼,轻声道:“楚王殿下一直在一旁候着呢。”一面说,一面将承元帝扶坐了起来。

  当承元帝醒来之后,一身气势似乎便回归了他的身上。虽是难掩一脸病色,但满脸威严不容人轻忽。

  “你来了?”

  楚王站起身,行了一礼:“儿臣见父皇未醒,不忍打扰。”

  承元帝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空档中,鱼贯进来了一行内侍,手里端着热水、铜壶、棉帕、唾盂等物,由阮荣海亲自动手,小路子打下手,侍候承元帝洗漱。

  洗漱完,阮荣海又小声问承元帝是否要用膳。承元帝静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不多时,膳食便送来了。

  承元帝如今吃不得荤腥,只得以清淡为主,所以这膳食也不过只是一碗粥羹。

  试膳内侍用棉帕子包着持起一柄汤勺,舀了些粥放进另一只小碗中,正要吃下,被承元帝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看着楚王,哼道:“你们一个个不是叫着要给朕侍疾吗?如今表现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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