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施以援手的是程留香,原来朱拓才是真正的贴心人。陆小果为之前误会朱拓的想法羞愧得无地自容。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下面的阵地也失守了。
陆小果见大势已去,叹息一声,用枕头埋住自己的脸。
朱拓架起他的双腿,轻声道:“本王会温柔些。”
陆小果羞的都没脸见人了,哪还会回应他?等朱拓行动起来,陆小果才明白,他讲起谎话来真是面、不、改、色!
下次决计不会再信他!
不对,应该是决计不会再有下次了!
只是世间的事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头,再想结束就难了。
朱拓就似不知疲倦一般,与陆小果从下午一直欢*好到晚上,直到陆小果累得直接睡死过去,朱拓才起身穿衣,走出院外。
小蜡烛在院门外等候,朱拓问道:“程门主到了吗?”
小蜡烛回道:“已到多时。”
朱拓点点头,走到议事厅偏殿,程留香和叶孤山果然等在里面。
程留香微微一笑,“魔教果然好客,为了让我等品尝贵教大厨的私房菜,竟一直留客到深夜。”
朱拓接过小蜡烛奉上的茶碗,吃过茶后方不紧不慢道:“与小陆分别数日,小别胜新婚,难免多温存了半日。”
程留香愕然,实在想不出如此孟浪之语竟出自朱拓之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眼前的朱拓其实是玉面狐假扮的。
同样的话,落入叶孤山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由人到己,叶孤山更觉得自己情路坎坷,望向程留香的目光更是多了一分幽怨。
程留香道:“不知王爷传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朱拓道:“你不应该先道歉吗?”
程留香:……
以后谁再说朱拓心胸宽广宅心仁厚他就跟谁急!
朱拓道:“圣上准备对匈奴呼延朔单于用兵,想必程门主已经知晓。”
程留香点点头,“天气很快转冷,寒冬季节对匈奴用兵,跟自寻死路无甚差别。”
朱拓道:“圣上此举,不为取胜,只为削弱侯门世家的兵权。”他看了眼叶孤山,继续道,“只怕叶城主不日便要收到圣上诏令。”
叶孤山面无表情道:“我叶家除了侯爵之位,已无实权。”
朱拓微微一笑,“似叶城主这般惊才绝艳之人,如不能为朝廷效力,圣上如何能安心?”
叶孤山微皱了下眉头,不再开口。
程留香若有所思道:“如今的侯门世家还有实权的已经寥寥,圣上还有必要削权吗?只怕削权是假,排除异己是真。”
朱拓点头,“程兄所言不错。魏无涯伏诛后,朝内文官与武将的矛盾便尖锐起来,一些老臣仗着军功不把叶相放在眼里。叶相以寒冬将至,匈奴人无粮过冬,便会南下扰民为由,提请圣上主动出兵征讨,怕是存了私心。”
程留香轻叹一声,“越是读书之人,越会为了一己之私利,陷国家社稷于危难。还不如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活得坦荡,无愧于天地。”
朱拓道:“也正因如此,本王才更愿意亲近像程门主这般江湖英雄。”
程留香淡淡道:“草莽之人,何谈英雄二字?”顿了顿,又道,“莫非王爷也收到诏令?”
朱拓道:“圣上已有此心,诏令不过是早晚之事。”
程留香道:“王爷想让在下前往助拳?”
叶孤山冷声道:“不可!”他转头看向朱拓,“你若是需要人手,叶某可以相助,小程万万不可。”
朱拓饶有兴味的望着他,“为何不可?”
程留香怕叶孤山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拦住他,“此事再议,先听听王爷怎么说。”
朱拓轻轻一笑,道:“其实叶城主多虑了,本王对程门主的确有不情之请,只是并非随军出征,而是恰恰相反。”说着看向程留香,正色道,“本王想请程门主照顾好小陆。”
程留香有几分意外,“王爷不想带小陆一同出征?”
朱拓摇头,“塞外苦寒,且战事难以预料,本王不想让小陆身处险地。何况依魔教目前处境也不能没有教主。只是依他的性子,怕是不愿。这才麻烦程门主,设法留住他。”
程留香沉吟道:“小陆聪明绝顶,一般的由头怕是难以骗过他。”
朱拓拱手道:“还请程门主多多费心。”说完,又道,“天色已晚,二位若不嫌弃魔教屋舍简陋,便在此处屈就一晚。”
朱拓走后,程、叶二人沉默不语。叶孤山忽道:“我会跟朱拓一同前往漠北。”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你也不必再费尽心思摆脱我了。”
程留香道:“我从未如此想过。”
叶孤山道:“你我自幼相识,你心里如何想,我还不知道吗?”
程留香沉默片刻,缓缓道:“说是自幼相识,相处过的时光也不过数月而已。”
叶孤山道:“数月时光,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至少在我心里,有一辈子那么长。”
得知你死,我的心已死;得知你死而复生,我的心也复生,这与两世为人有何区别?
程留香摸摸鼻子,“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魔教的人虽然不咋的,好在房间很多,不用担心我晚上打呼会吵到你。”
就算你睡到我身边都不会吵到我。叶孤山心里默默的想,却没有勇气说出来。毕竟他不是朱拓,程留香也不是陆小果。
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