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问:“那该如何应对?”
程留香心说只要把你跟血影门牢牢绑定,朱拓自然就有所顾虑。只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否则必然会伤了陆小果的心。他只能道:“我自有安排。”
陆小果突然一拍大腿,“糟了!我把娇十八给忘了!”
☆、去而复返
见程留香不解,他解释道:“武兰兰其实是娇十八。”
程留香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陆小果摸摸脑袋,“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门主,再说我也不能违反门规。”
程留香想了想,道:“除了你我,我并未给门派中的其他人派过与朱拓有关的任务,此事大有蹊跷。”
陆小果惊道:“她果真替内卫做事?”
程留香思忖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陆小果犹豫道:“那救还是不救?”
程留香沉默片刻,道:“不论怎样,她毕竟是血影门的人,就算做出叛门之事,也理应由本门处理。”
陆小果立刻道:“那我回去救她。”
程留香摇头道:“还是我去。”
“不行!”陆小果断然否决,“朱拓并未言明就此放过你,你又岂能自投罗网?还是我去最好,再说这件事里我也有则责任,如果我不去,实在于心难安。”
陆小果义正言辞讲了一堆,程留香又何尝不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就是想见朱拓,却不点破,只轻轻一笑。
陆小果见程留香笑容诡异,又不明说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心里有点打鼓,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笑。
“你们在笑什么?”
玉面狐隔着只剩下窗框的窗子,目光玩味的看着他们。
程留香道:“狐兄不是饿了吗,我叫小陆去找点吃的。”说着朝陆小果递了个眼色。
陆小果立刻会意,转身就走。
见他走远,玉面狐夸张的咳嗽两声,捂着胸前的伤口,悠悠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剑应该是拜雪哥所赐。”
程留香道:“一夜雪已经死了。”
玉面狐不以为然的笑笑,“这年头死而复生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龙渊、叶孤山,还有程兄你,不都如法炮制过吗?”
程留香道:“狐兄慧眼如炬,在下莫之能辩。”
玉面狐本以为程留香会像以前那般打太极兜圈子,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微微一愣,眼珠一转道:“只是不知在下因何得罪了程兄,让程兄非要置在下于死地。”
程留香淡淡道:“无他,看你不顺眼而已。”
玉面狐这下有些绷不住了,陆小果去找朱拓,程留香为了他的安危考虑,必定派一夜雪前去。可就算如此,以程留香的实力也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万一程留香趁陆小果不在,跟自己撕破脸,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玉面狐又咳嗽两声,勉强笑道:“程兄真是说笑了,鄙人选在这种时候主动投诚,足以说明诚意。程兄是做大事之人,又怎会计较在下之前那一点小小的隐瞒和欺骗?”
程留香目光慢慢转向他,似笑非笑道:“既是投诚,就要拿出点诚意来。”
玉面狐探究道:“不知程兄所说的诚意是……”
程留香一字一句道:“杀掉魏无涯。”
玉面狐苦笑道:“他好歹是我舅舅,再说就凭在下的身手想要杀他也是绝无可能啊。”
程留香不置可否,“那就杀了朱拓。”
玉面狐目光闪烁,“你真就这么相信我?”
程留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朝玉面狐微微一笑,“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它。”
看着程留香笑容里的阴森之意,玉面狐不由得叹了口气,嘴角边的笑容愈加苦涩。
陆小果趁夜潜到游击将军府衙附近,见到那辆熟悉的马车,便知朱拓还没走。他心中一喜,悄悄摸了进去。
朱拓没走,魔教的护法长老们就不会走。小小的游击府衙高手如云,暗哨遍地。陆小果每走一步都万分谨慎,大气都不敢出。
娇十八如果被关押,一定是在牢房,可陆小果却在前往牢房和正堂的岔路口停住,犹豫不决。
这个时辰,朱拓在做什么?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他的伤还没好,有没有按时服药?
陆小果想了一阵,突然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骂自己真是贱。
不远处的阴影里,两个人影静静伫立,正是黑鸽子和左护法。
黑鸽子皱眉道:“他在干什么?”
左护法无声一笑,妩媚妖娆,“我赌一百两,他一定会选择去见少主。”
黑鸽子面无表情,似乎不屑于跟左护法打赌。
陆小果朝牢房走了几步,又掉头朝正堂奔去。
左护法撇了撇嘴,“一点惊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