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如属下先进去看看。”这时,青使大概也是觉得这处院子太静了些,总显得有些不对劲。
抬手阻止了他打前头的注意,东方不败径自往木屋里走。
朝跟随而来的青衣卫打了个手势警示他们后,青使紧跟在东方不败后面。
越是靠近,夹在鱼腥中的血气就越重,等到走到门口时,没有感觉到里面有活人气息的东方不败心里一紧眸光瞬间暗沉下来,抬手推开了木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血气就压过了鱼腥味,大堂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个明显被虐杀连尸体都不完整的人。
即便门开了,屋里还是显得有些暗,但这样的光线对于只要武功还算不错就一点不会受到影响,因此青使很清楚的看出那张一点伤都没有的脸,分明就是——教主给的画像上的人!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教主,就见教主突然身形一晃,吐出一口血来。
头一次东方不败那么厌恶自己的眼力,厌恶自己将地上人的脸看得那么清楚,厌恶自己只站在门外就可以确定地上的人并没有易容。
“教主您冷静一些,这可能……”见教主口中一直有血在往外溢,青使担忧的喊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却被一掌拍了出去。
飞出去砸倒了院子里的一棵树,捂着胸口的青使开始后悔之前并不是太重视,只留了一个人在渔村外守着。
要是之前还没觉得,那么如今教主被屋里人的尸体刺激到吐血飞,青使不由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如此设计。
虽没有跟过来,但在东方不败下车后没一会神医也跟着下来一直站在车旁,在听到青使的喊声时,他便迅速跑进了院子。
看到他的身影,倒在地上的青使的眼睛亮了一下,不由庆幸他们此行有他的存在。
神医的轻功极高,在发现东方不败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对时便将速度提到最快,然后出其不意的一针飞向他后颈的一处穴位,同时以袖朝他挥出一阵无色无味的凤。
东方不败此时的情况不太好,在神医的银针加无色无味的药下,成功的将他放倒了。
在他身形晃动的瞬间,神仙便飞快的接住他的身体,在发现他的眼睛还未完全闭上时,心里惊讶了一瞬,随即便注意到了他唇边的血迹。
余光从屋子里扫了一眼,随即神医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唇边碍眼的血迹一边扶着他往外走。
这时青使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教主怎么样?”
“回京城。”神医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随即抱起他上了马车。
听他方才肃然的语气,青使便猜到教主如今的情况可能有些不好,否则他也用不着要回京城。
车前又加了一匹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圣教。
天已经黑透了,无忧殿里却是亮如白昼。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其他几使脸色都十分难看,显然,在他们认为以圣教的声威无人敢冒犯时,却被人打了脸。
殿内神医将人赶出去后,便燃了一炉香然后拿出了银针与一瓶药放在一边准备。
他身体不好本就是先天的原因,若是从小好好养着或许还能与常人无异。然而,习武却又让他的身体更加不好了一些,到如今若非有浑厚的内力撑着,他早就不在人世了。而现在,他体内的内力混乱,已经由保命符变为了催命符。
比眼前人更严重情况神医不知见过多少,然而这却是他头一次皱起了眉。而让他皱眉的原因并非无法救治,只是因为见到面前人这般,让他心里刺痛的同时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方才已经用药和银针暂时封住了他的内力,现在神仙还需要用银针帮他调理一番。
手伸出去握上他的衣襟后却是停顿了一会,在感觉到他被封住的内力又开始不平静时,神医这才移开了视线半扶起他速度飞快的脱下他的外袍。
要施针就不可能不看他,将他的外袍与里衣放到一边后,神医还是将目光转回了床上光裸着半身的人。
那显得过于白皙肌肤让他的眸光闪了一下,随即手一挥,干脆利落的下了八针。
随着他落下三十二针后,床上人的脸色好了一些,甚至半睁开了眼。
“阿厉……”
握住他胡乱摸索的右手,在听到他声音时,神医似乎有些诧异。
“阿厉……”
感觉到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神医手下的针不停,同时开口安抚道:“我在。”
“阿厉……”
得到回应,床上的人脸色带出了一丝笑容,又喊了一声后睁开一丝缝的眼重新闭上。
将最后八针施完,看着已经安稳下来唇边带着一丝弧度的人,神医似恍惚了一瞬。
方才拿针的手忍不住往上小心的触上他的脸,然后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眼,流连了一会后才往又下停在他的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神医才收回手取下他身上的针,然后将他扶起来靠着自己帮他穿衣服。
沾了血的外袍自然不必再穿,帮他穿好里衣并整理得一丝不皱后,神医却有些不想放开怀里的人。
他诧异了一会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奇怪,手里却依从本心的将人紧了紧,并不准备放开。
铜炉里的带着淡淡香气的白烟还在冉冉升起,方才专注的施完针如今突然放松下来的神医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到了一阵倦意。偏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很快他便闭上了眼,然后睡了过去。
眼见天已经透着些鱼肚白了,殿门却一直未开,等在外面的四使不由越发担心起来,却又不敢去打扰。
然而,没等到殿门打开,他们却先等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圣教被大军包围了!
圣教有高祖皇帝留下的丹书铁卷,即便有几代皇帝不喜欢圣教的存在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派兵围教。
然而,带兵前来的三皇子却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圣教本代教主为座下四使所谋害,如今已经葬身清河尸骨无存,他此来是为了拿下以下犯上的四使。
“该死,既然能扯出清河,那么渔村的事定是皇室的阴谋!”黄使冷声道。
皇室不满圣教的存在也不是一代两代的事了,只是历代圣教教主也不是好相与的人物,皇室自然也奈何不了圣教。
几使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留下青使在这里继续等候,其他人先离开。
皇室会在找到机会后,先朝四使发难,却是因为当代圣教教主几乎不管事,而是放权给了座下的四使。而同样,也是因为四使在教中的权利,让他们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下,教中虽人心散动,却也没有人敢说将他们交出去。
“他们如此,就不怕教主醒来对峙吗?”在查探教外的情势时,黄使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