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呢?
怎么能离开呢?
即使只是短短一年,林彦也已经习惯了陪在那个人身边,帮他夹菜,帮他添衣,然后看着那人的绝世风华让心里的某些情绪慢慢发酵。
林彦想和东方不败在一起,他是那么喜欢……
喜欢?
林彦动作僵住,脸上露出了一点点慌乱。
“你在做什么。”
声音,冷冷清清,从身后远远传来。林彦一愣,猛地回头,就看到那个人蜷着腿坐在树上,向来冷清的眉眼带着点点疑问的瞧着他。
“我……以为你走了。”林彦直接就说了出来,然后就捂住嘴巴,可说出去的话却是收不回来。
东方不败挑眉:“怎的?怕本座扔下你,你便怕成这样?”
林彦觉得这句话玩笑的成分居多,可他还是点了头。
是啊,真是怕,怕你离开,怕再也见不到了。
林彦看着他,带着点点迷茫,带着丝丝痴迷。
那身火红的衣服,那根雪白的玉带,眉眼如星。
林彦呆呆的瞧着,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但怎么回事呢,瞧着,却是比以前好看上一千倍,一万倍,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
东方不败将一个小包袱扔下来,正正的丢到林彦的脑袋上。里头有硬硬的东西磕在脑门上,应该是疼的,可林彦只是捂住了额头却不说话,眼睛定定的看着东方不败发愣,丝毫没有往日里的优雅谦谦,满满的傻气。
东方不败看着林彦这幅模样倒觉得有点好笑,而事实上,他真的就笑了出来。
东方不败坐在树上,看着下头出尽洋相的小少年,依稀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肆意张扬,笑声带着爽朗,又因为尾音淡淡的上翘掺杂了说不出的妖娆。
林彦站在树下昂起头看着,看着东方不败,原本迷茫的眼睛清明起来,慢慢发亮,抿紧的唇角翘起来,一抹笑就这样展在了脸上。
他,喜欢他。
林彦,喜欢东方不败。
不久以前自己还幻想着那个人迈过了男孩到男人的门槛儿,这种喜欢倒也算不得突如其来。可从那时候到现在,林彦无数次的心里建设统统垮塌,说到底,他就是喜欢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人一身火红的看着自己笑的时候,可能是黑木崖上那个人看着自己练武时用专注的眉眼瞧着他的时候,可能是那人唯一一次软弱时依靠在他怀里的时候。
是啊,喜欢,他是个男的,一个男的喜欢了一个另一个男的。
这时候,东方不败的眼睛转向了他。
阳光下的黑色眸子里似乎有着光华,含着与往日清冷完全不容的柔和笑意,直直的撞进了林彦的眼睛。
温柔,并不感人。
但若有一个人,对谁均是冷眼清淡,独独对你展颜。
哪怕只是淡淡勾唇,都足以让人溺毙其中不可自拔。
林彦也笑,他觉得自己的表情根本不有的自己控制,平时温文尔雅的面具完全卸下,此刻笑容自然而然,藏都藏不住,掩都掩不了。
自我穿越,一十二年,与你相遇,不足两年。
但觉得,这般长时间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欢喜。
所有的心神,所有的年华,都在你这一笑当中。
“你又在笑什么?”
“东方,我好像明白了不少事情。”
“我怎觉得你越来越傻了。”
“傻就傻了吧。”
我愿意对所有人淡然精明,独独对你痴迷,东方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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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路走得并不快,东方不败把每天的大半时间都用来研究神功,林彦把每天的大半时间都用来研究东方不败。每个陷入情网的人智商都会清零,林彦除了在每天被东方不败监督者着练剑时会努力全神贯注以外,做什么,眼睛都会粘在东方美人身上。
郊外是十里不见人家,只远远的看到一处茶肆。哪怕绿树红花甚是喜人,但连走了一个上午还是会累,何况现在日头正当空热得很,东方不败和林彦进了茶肆。
店家似是经常见到江湖人,见了一身红衣肆意的东方不败和一袭白衣儒雅的林彦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眼睛往林彦握在手上的青色长剑多瞄了几眼,然后就笑着招呼:“两位客官,寻个座坐吧,我去给二位上茶。是要龙井还是茉莉?”
林彦左右扫了扫这里其余人端的茶杯,瞧着里头的颜色便知这茶并不算好茶,莫说惯常奢侈舒坦习惯了的东方不败,就算是舌头被养娇气了的自己怕都不会喜欢。笑笑,林彦看着店家声音淡淡:“劳烦店家,只要来两碗白水就好,我们口渴的很不讲究的,解渴便好。”
“好嘞,二位稍等。”
水上来了,东方不败浅抿一口,便放下道:“再有几日就能回黑木崖。”
“嗯。”林彦点点头,有点想念崖中的桑三娘刘先生,又有些舍不得跟东方不败独处。可说到底,这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总不可能成天跟自己一起在外头闲晃。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眼睛看着东方不败一眨不眨。
“把眼睛收回去,当心本座挖了你的眼睛。”东方不败说着狠话,但语气虽然清淡却也缓和,伸出手揉了揉林彦的脑袋。
林彦笑笑,不再看,可是整个人的心神还是黏在东方不败身上的。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清亮的嗓音,淡淡的童音,配上了韵律的诗词像是歌谣一般被唱出。林彦循声看去,就看到了坐在树下的几个孩童正在一起笑闹。
好诗好曲,可若他记得不错,这首诗就是自己给了林平之的那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