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淡笑笑,木雪将那情绪压下,对钱多点点头,忙随他追上前去,前头钱玉似乎故意在等他们似的,慢悠悠地走着,等他们赶上来,才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木雪看她神色淡淡的,也就不说话,一路上只钱多时不时叽叽喳喳说着这花好看,那草够绿,原是想逗两位主子开心,谁知任他怎么说,只换的两人随便应付一句,心里纳闷这两位主儿怎么又闹开了时,也就不再惹人嫌的开口,三人只顾埋头走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到那树林边上。
离了还有一小段路都能听见里面无尽的欢声浪语,时不时夹着女子动情的呻/吟和男子粗鲁的低吼声,木雪听得面色发白,脑中一片混沌,胃里翻滚地想吐,腿脚也软得有些站不住,她想要往回走,钱玉与钱多两人却已经若无其事地沿着树林中间一条被踏出来的黄泥路进了里头去。
自思自己临时改变主意给钱玉难做也不好,木雪暗自咬碎了牙,眼眶微红地随着他们进了去。
破竹楼可不是名头上叫叫而已,钱玉走到那林子里头,才知道起这个名儿是有由头的。
那竹楼是真破,东一块根旧毛竹西一抹烂油布的,勉强盖做两层小楼,却是下层悬空起了几根毛竹,充做柱子,撑着上层那歪歪倒倒的一层楼。
竹楼四周也没有什么院子围墙遮着,她们只在这儿站着就能完全看见里头境况,就是上层的竹楼,只用几块浣布隔开就算一间屋子,下层空荡荡的,喂了些鸡豚,此时正满地的拉屎找食。
那些鸡该是捉来喂养的山鸡,翅根还没减,不时飞到二楼的竹根上,扑剌剌带起一阵风,掀开浣布,就能看见里头酣战得正高兴的男女。
不过那似乎是有钱一些的男人才能过去的地方,有些猴急又没银钱的,便随便拉了个价钱低的女人,在下层鸡屎猪屎堆边混开了。
离她们最近处,一个身材肥大的五旬男子正浑身赤/裸趴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身上,下/身不停动着,脸红激动的了不得,那女孩儿却双眼无神空洞地望着天。
钱玉淡淡看了一眼便转了脸,往身上摸了摸,掏出来一把尖刀,取下来头上的玉冠上,拿刀尖把上头的玉石撬了下来,握在手里,走到钱多身边,低声与他说了几句话后,便把玉石递给了他。
钱多冲她一点头,便憋了口气,一阵风似的跑到竹楼中央,叉着腰,大吼道,“鸨母在哪儿?快出来!”
他这一嗓子惊住了一整个竹楼的人,四面纷纷传来叫骂声不说,那离他最近的男人被吓得没绷住,沾满泥水的身子一僵,狗喘似的就一口气抖了出来,气的他也顾不得自己没穿衣裳了,光着身子爬起来便对着钱多破口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浑小子,在大爷兴头上敢扰了大爷的性致,不想要命了?”
“去去去,别挡道,一股腌臜味儿。”钱多仗着自己年轻,一把推开他,把他推倒在地上,自己又高声喊道,“这里到底有没有鸨母?”
一连叫了两声,才从二楼下来一个鬓发散乱,穿着火布裙的三旬妇人,脸上也不知涂了什么,白的吓人,走到他跟前,迭声媚叫道,“来了,来了。”
钱多上下扫了她一眼,“你就是鸨母?”
妇人娇笑道,“哎呦,咱们这破竹楼里头,哪里有什么鸨母哦,不过因为妾身年纪长些,又听话,所以才算是这里的管事,不过啊,妾身勉强能在真正管事的面前说上几句话。”
“那就好。”钱多皱眉,摆着脸道,“我们想从你这里赎个人,你快开个价钱,咱们把人带走。”
“这…小公子啊,咱们这楼里向来没有替人赎身规矩……”
妇人还要再说,却被钱多拿出的一闪而过的一小块玉石吸引住了视线,眼睛一亮,忙改口道,“哎,公子您说,您要赎谁,别说是一个了,就是十个,您只要想带走,就任由您定夺。”
“不用十个,我只要带一个就够了,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章红蕖的?”
“哎,别说张红蕖了,就是李红蕖,妾身这儿也多的是!公子运气好,妾身这儿新来了几个还没开过苞的雏儿,公子您要不要看看?”
听她缠着自己一个劲儿推荐姑娘,没有要替他寻人的意思,钱多不禁着急起来,猛地推开那妇人,扯着嗓子大喊,“章红蕖,有没有叫章红蕖的,快出来,有人要替你赎身了!”
喊了会儿,才听得耳边弱弱的答应了一声,钱多高兴地转身,才发现那姑娘竟然就是方才被那壮汉压在身下的人。
她面容尚还未完全长开,年岁不大,身上衣裳也破破烂烂的,不知原来就是这般,还是被人撕的,几乎露出自己的身子,也不知多久没洗浴了,身上的几处竟然都结了灰垢,其余的地方却是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的,有的地方还结了痂,脏兮兮得也亏的方才那男人那么尽兴。
听得钱多唤,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从私/处流出来浑白粘液一滴一滴溅到地上,看得钱多尴尬不已,“哎,你就是章红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