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云隙出来的及时,持着剑将两人打走,胡闹什么,然后伸手将花盆里的蜗牛蛋拎了出来。
“欸!”苍歧急忙唤住他。
云隙瞪他一眼,优雅摆出兰花指慢条斯理捏着蛋,对准温暖耀眼的太阳,靠着牧单慢吞吞说,“不~知~道~生~的~是~蜗~牛~不~”
别看现在是个蛋,蛋里爬出来什么还不好说呢,牧染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刚从外面劳心劳肺买了一筐子蔬菜肉馅的牧染摸摸自己的后背,从菜上摘出只冬眠的蜗牛,幽怨的心想要不要借只蜗壳,讨爹爹欢心。
“会不是蜗牛吗?”没料到蜗牛蛋里还会爬出来其他东西,苍歧立刻紧张的望着自己的蛋。
他超想要蜗牛的。
黄豆大小的蛋对着太阳能一眼看清楚里面晶莹剔透的蛋清,蛋清里面模模糊糊裹着不明显的阴影。
苍歧不耻下问,“这是什么?”
“如果是只蜗牛,就是壳。”牧单说。
苍歧认真点点头,又伸长脖子凑过去,指着壳边上极不显眼的小灰点,“那这个呢?也是壳?”
那一点太不明显了,牧单和云隙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说的小灰点,这灰点是椭圆状,颜色很淡,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像个什么,猜测觉得估计是蛋清里的杂物。
苍歧担忧点点头,生怕里面的小东西生了什么病。
云吞把脑袋伸出来,朝门外叫了声。
苍歧耳朵尖,立刻走进去将云吞裹着被子抱起来,“醒了,饿了吗,身上还疼吗?”
云吞哼哼唧唧抱住他,嗅着苍歧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诱人芬芳,用脑袋蹭了蹭他下巴,真好,一醒来就能抱住自己喜欢吃的,更好的是喜欢吃的还是喜欢的人。
云隙从身后暗暗伸脚,被牧单拦腰抱住,拖出去了,留下他们和蛋独处。
苍歧默默感动,公公真是太仗义了。
云吞让出个地方,让苍歧上了床,躺进一个被窝里,他们一个有壳,一个睡土里,倒是真不经常同床共枕。
“这~么~小~”云吞缩进他怀里,撑起被子,将蛋蛋拿了出来放在床褥中间,当初生蛋的时候疼的要死,还以为蛋蛋太大了,现在一看就豆大,总觉得丢脸。
苍歧亲他额头,“和你一样。”
这么小,又白又净。
云吞将蛋蛋左右拨两下,被苍歧赶紧按住,怕他把蛋蛋晃傻了,一看就是亲爹。
蛋蛋顺着他的动作滚到苍歧手边,云吞拨过来,又滚过去,就好像他那边是斜坡,特吸引蛋,怎么都拨不回来。
云吞皱眉,看着圆鼓鼓莹润的蛋,心里涌起一丝不大好的危机感。
该不会…这蛋要和他抢吃的吧!
苍歧知晓他这个想法,抱着人哄了一下,“没事,反正我也吃不完。”
云吞,“……”
摔触角,那也很不想分享啊。
苍歧笑,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云吞的脑袋,又舔舔他耳朵。
“嘶——”云吞瘫在床上倒吸口气,尖锐的疼从骨子缝里传遍全身,让他脸色瞬间白了。
“吞儿!”苍歧立刻撑起身体去查看云吞的情况。
云吞躺在床上缓了缓,翻身趴到枕头上,让自己的脊背减轻重量,拽着苍歧的衣襟,摸摸他的脸,“没~事~,旧~疾~,不~经~常~复~发~”
“是壳上的伤口疼吗?”苍歧想碰他又不敢碰,手指伸出来,半空又蜷缩了回去,从怀里摸出用一只水色冰釉纹的小葫芦,“这是药,能治你的旧疾,我替你涂。”
云吞趴在枕头上接过小葫芦,打开嗅了下,眉头一凝,抬手把苍歧摸了一遍,“你~把~你~自~己~磨~成~粉~了~?~!”
这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你的意思吗,苍歧心里甜的跟吃了糖葫芦一样,望着云吞趴在枕上出落的一身挺翘凹凸有致的线条,心猿意马道,“不是,用孢子在雪中种出来的。”
他瞒下用血浇灌的事,伸手轻柔在从分明的肩胛骨摸到小屁股,在上面停留不断,“我答应云大人要为你治好身上的伤。”
云吞抿唇一笑,眼里像洒了星光,他拿过他的手臂当枕头,软绵绵趴在上面,过多的话只需要亲昵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表达。
云吞问了用法,听他说要内服外用,制成丹药服用加以内息流转经脉,活络一百零八处大穴,氲热骨血,再配上外敷,以灵木为池烧烫水熏染药味渗入肌理十日有余,而后陈年痼疾才能先被唤活血气。
这用法着实有些麻烦,先不说能否管用,单是这半月有余耗下来,天兵天将兴许就打到家门前了。
云吞捏着苍歧的头发,拦过他的脑袋,凑上去亲他,用小舌从他汲取津液,在他唇边道,“我的伤先缓缓~,等将来天底下平静了~,寻个僻静的山谷去住~,你给我上药沐浴熏染~,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化成了一个缱绻的微叹,呼出的气喷在苍歧眉梢间,让他对云吞所说的一切都无比期待起来,他将云吞抱进怀里,声音微哑道,“好。”
两个人耳鬓厮磨,缠的一发不可收拾,没注意到黄豆大的蛋蛋顺着床榻朝地下滚去,在落地的前一秒,被一根银丝给眼疾手快拎了起来。
银丝拿尾巴抚一下另一端线头,好像是擦去了一把冷汗,兢兢业业用兵器的身份操着奶娘的心,卷在蛋蛋身边,一不小心将蜗牛蛋缠成了丝丝缕缕的蚕茧。
今天是小年,好容易没了妖族和天兵天将的滋扰,得了些些空闲时间,牧染在厨房了泡了香菇,切了芹菜,再打上两个土鸡蛋,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搅拌出一锅的馅料,长身玉立在油腻的厨房里调制好了两种凡间常吃的饺子馅来。
等云吞苍歧腻歪完,云隙牧单说够了悄悄话,寒舟静坐念完一段静心的禅经后,牧染已经在厨房里包出了一扁皮薄陷多的大饺子,搅着冒热气的大锅,都开始准备烧火下饺子了。
见他们闻着味摸进厨房,牧染带着围裙,棱角分明的面孔在厨房烧锅的热气中显得更加英挺温暖,他一手拎着大勺子朝锅里倒香油,“欸,苍老师,放下,这就够我自己吃。”
云隙眉头一竖,牧染赶紧道,“还够爹爹和父亲吃。”
寒舟捏着佛珠清咳一声,转头看着香菇芹菜的饺子馅。
牧染,“嗯,也够寒舟叔吃。”
云吞被苍歧扶住,闻言,虚弱的嘤~嘤~嘤~咳嗽起来。
牧染用勺子敲敲锅边,又下了一勺饺子,“好吧,看在你吃的少的份上,也够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