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被她撩拨起来,抱着一顶,轻佻道:“你说错了,若是再有个儿子,那才真圆满呢。”
丁氏脸颊绯红,骂了句“不正经”,然后就着又说:“你我都还年轻,我又不是生不出儿子,到时咱们女儿也过上好日子了,家里也富裕了,咱们便将儿子送去书院读书,儿子不比侄子亲?等日后咱们儿子靠了状元,你可就是状元爹了?刚来京城那会不就是吗?一听说房价贵,巴不得咱们离开,就他们住在京城,我看啊,即便二郎日后真高中了,怕是也会给咱们一脚踢开。”
三叔被她说动了,已在脑海中幻想起来,一想到日后那情景,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动得越发卖力起来。
丁氏忍不住呻/吟出声,可她仍不忘了初衷,断断续续道:“怎么样嘛?”
三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道:“就依你,我明天就去跟娘说……只是分开过,并非不往来了……”
“你不要明天说,这今天刚闹完,转日你就提出分家,娘一准猜到是我挑拨的,你先再过过……”
“恩。”三叔正到兴头,顾不得其他,胡乱都应下了,腾地翻身跨上去。
丁氏闻言,将心放回了肚里,浑身畅快,使出浑身解数应承着。
之后几日,白家维持着不自然的平静,那徐氏也知理亏,收起了往日跋扈,做饭、洗衣抢着来,二郎这次受的打击不小,再不看一眼书,倒是整日往外面跑。
这一日,天都黑了,还不见二郎回来,全家人心急火燎,二叔、三叔出去找过两次,就在要去找第三次的时候,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人往这边走,走近一看,中间被抬那人不是二郎还会是谁?
徐氏见儿子被撂倒了,顿时扑过去哭天抹泪喊道;“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白奶奶也吓得哆哆嗦嗦,险些摔倒。
待所有人靠过去,才发现二郎周身弥漫着浓浓酒味,人迷迷糊糊睡着,却好似没什么事。
“这位小官人在我们酒楼喝酒,喝成了这个样子,好在之前还有几分清醒,认得家门,我们便给他抬回来了。”
徐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也不嚎了,尴尬地站着,刚要叉手言谢,就见对方颠了颠手,“不过小官人欠了我们三两银子酒钱,还望你们把钱结了。”
一时间,全家人脸色铁青,丁氏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神志不清的人,恨不得给他身上烧出窟窿。
白奶奶嗷地叫了一声,“你们欺我孙儿如今迷糊,吃个酒哪里就要三两银子?”
那俩人眼中露出讽刺,笑容渐渐褪去,露出凶恶表情,“也不问问他要的都什么酒?又点了几个菜?看他白净净的,想不到身上就揣着几十文,来我们琴瑟楼吃霸王餐了?”
二叔和徐氏脸上火辣辣的,白奶奶有心再分辨几句,可对方孔武有力,一副不给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只得一言不发回屋,取了三两银子,送了出来。
那俩人接过银子,又换上无害笑容,扭脸走了,他俩人走的不紧不慢,只听断断续续的声音随风传来,“那人一看就是考试落第的,嘿,咱们可见的多了,来时斯斯文文,最后还不是醉成了死狗?”
“就是,一到这时,全国各地学子涌入京城,可真考上的能有几个?真当什么人都能当官呢,就是落第后吊脖子、投河的我也见到过。”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僵硬地愣在门口,这一闹,周围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又冲他们指指点点。
白奶奶跺了跺脚,抹了把眼泪,“作孽啊,还不给他抬进屋?”
二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背起儿子,徐氏紧张地跟着他身边,摸索着耷拉下来的手,小声喃喃,“二郎啊,你咋喝成这样?别再他们给你下药了吧?”
丁氏和三叔跟在后面,前者不着痕迹拉了后者衣摆,三叔心领神会,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将二郎抬进屋,又是换衣裳,又是烧水擦脸,又是煮茶醒酒,折腾了一通,丁氏带着一双女儿冷冷看着,连个手指头都没动,若是往日,白奶奶或是徐氏少不得要说上几句,这会自知理亏,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