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他,必定是受了太子之令,前来相助自己,对付晁族。
兰子卿想到那身沉雪般的白衣,幽幽叹了口气。
太子身在地方,却对浔阳内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如此,不知该喜该忧。
夙丹宸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听得他轻轻嗟叹,心头一紧,更抱紧了些:“子卿莫要忧心,便是重立此案又能如何,谁敢多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闻言,兰子卿勾了唇,胸腔里的心每跳动一下,便带出一阵酥麻的热意。那股热意冲散了体内最深处的不安,只觉心定。
他看着那片一开一合的薄唇,心思一动,低头吻上,将未尽的话堵在口中。
“唔……”
夙丹宸惊得睁大了眼,眼前是放大的眉目,含了□□,更显姿容潋滟,一如青莲开盛。
愣神间,一条灵巧小舌已经滑了进来,先是细细扫过他的舌面,一寸寸的舔,似有一股麻痒酥暖的气流顺着背脊蜿蜒而上,僵硬的身体再绷不住,放软下来,腰身被人扣住,那条柔软的舌头勾
上他的舌头,卷着唇齿搅动。
缠绵了好一会,两个人方才分开,气息皆有些不稳。
“子卿……你……我……”
夙丹宸脸红的像煮熟的虾,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号称是“浔阳第一风流子”虽说很有夸大的成分,却也并非完全不通人事,只是往常抱的亲的都是些娇弱的女子,还从未同男子
有过这般亲密的行为。
之前也曾被子卿亲过,不过那时他光顾着惊讶去了,全然忘记了是个什么滋味。
现在他清清醒醒的同一个男子亲吻,还是缠绵不休的深吻,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抵触。
这感觉很微妙,不是反感,也不是喜欢,硬要形容的话,便是你欢欢喜喜的吃了一口芙蓉酥,吃到嘴后,才发现是莲花糕。
兰子卿见他如此,心中明白了个大概,却也不恼,只将人搂入怀中,又空出一只手安抚似得停在他背后,菱唇依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不喜欢?”
那气息太过灼热,烧的夙丹宸面色更红,下方更有硬物硌得他极不舒服。同时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红了脸,埋在兰子卿颈窝,不敢看他此时的模样,偏偏下方那物好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顶得腿间生疼。
夙丹宸吓了一跳,不敢再待下去,亲了一口他如玉般的脖,只道时辰已晚,改日再来。说罢,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出了房门,脚步微微不稳。
兰子卿望着已空的门,闭下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身上那股燥热。
再睁开眼眸时,面上多了一层苦笑,自己并非急色之人,方才却迫切的想要他。
以至于,将那人吓跑。
然,深爱之人就在怀中,叫他如何忍得住。
跺了两步,终是叹了口气。
这个人到底不是断袖。
急不得。
阿三正在庭院修剪树吱,忽听得书房内传来声响,便放下工具,走入房中。
“丞相有何吩咐?”
“打一桶冷水来。”
啊?
阿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耳,小心翼翼的抬眸,只见他一身素白衣袍,靠着紫檀木案,曲着手指有下没下的轻叩一方檀盒,睫羽掩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鸦色。
整个人,淡雅出尘的似要化仙而去。
阿三心头一阵狂跳,忙告诺退下,起身时,耳根红透。
第30章 微恼
夙丹宸回府后,砰砰乱跳的心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自己离不开子卿。
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离不开兰子卿。
因为喜欢?
他当然是喜欢子卿的,不然怎么会答应当他的情人。
夙丹宸在床上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摸上自己的唇瓣,神色显出几分迷惘来。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子卿,只知道自己喜欢待在他身边,却不知道这种喜欢,究竟是情人间的喜欢,还是朋友间的喜欢。
他一向不善于思考复杂的问题,想得头疼了,索性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颇有些不稳,第二日早早便睁了眼睛。
唤来阿欢伺候完梳洗更衣,囫囵吞了几口馒头,便出了府,翻身上马。
阿欢立在马下整了整马绳,眼珠滴溜转了一圈,道:“殿下,晚膳是否在相府中留用?”
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俯下身去捏了捏阿欢的脸,“越来越像本王肚子里的蛔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