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去的理由……
难道是秦王做了什么伤害徐奉常的事?令徐奉常心中难过恼怒,不得不远赴战场去疗心上情伤?又或者说,是秦王故意将徐奉常驱走的?
苏邑顿时焦灼不已,王上与臣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苏邑顾及着徐福的脸面,又不敢当面点破,只能心中暗暗着急。
之后苏邑打量到徐福冷淡镇静的模样,心中先是道了一声,徐奉常非凡人啊,到了这种时刻,却也依旧稳坐如山,半分悲色都不露于人前。但转念一想,徐奉常如此,实在令人心疼。明明心中已经十分悲苦愤然,却还不得不摆出这样的姿态……强忍痛苦……
苏邑心中难受至极。
徐福一概不知,与苏邑见过之后,这才回到了王宫中。而蒹葭跟着他出了宫之后,便没同他一路了,而是径直回了府邸,也不知他会和龙阳君如何商量。
之后徐福又特地嘱咐了扶苏,看了胡亥。
扶苏见他要走,多有不舍,便道:“老师要去赵国,请老师先留一书简给我,扶苏看着书简,便也当看做老师了。”
徐福立刻命人拿来自己平日里看的竹简,交给了扶苏。
瞧扶苏这话说的,未来长大了,必然又是撩妹的能手。
转眼便是出行之日。
徐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对未来旅途的期待,盖过了心中的不舍。瞧上去,他倒是更像那小说中的渣攻。
他随粮草大军出发,依旧乘坐马车。
他如今是护军都尉,到了军中,便等同于监军。这一职可不小!也就是他,才能得到嬴政如此提拔了!
嬴政信任徐福,知晓他不会乱来,不会胡乱插手到打仗中,为了不让他到军中被欺压,嬴政这才给了个超然的地位。这样一来,他也多少可以放心些了。
护送粮草的大军,他们也是知晓徐福的地位的。当初徐福主持蜡祭,咸阳城中可是传遍了的。
难得主持蜡祭的,换成了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谁会不挂在口头多说上几句?比起从前的太祝和老太卜,咸阳城百姓也是更喜欢徐福的。
不得不说,有一张好的脸,的确是事半功倍了些。或者说,有个好的气质,就更容易折服人。
徐福坐在马车之中,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咸阳城,桑中与他同坐在马车之中。
桑中摇头道:“久久不见蒹葭身影,他平日虽然不靠谱了些,但也不至于迟到许久啊,也不知是否出了事……”
他话音刚落下,便听见马蹄疾走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
大军立刻停住了前进,士兵将那两匹马拦住了,“来者何人?还不快速速离开!押粮大军也敢冒犯?”
“我乃都尉身旁的随从蒹葭!”
“那你身后之人呢?”
不待蒹葭回答,这厢徐福已经掀起了车帘,探出头去,高声道:“那二人皆是我的随从,将人带过来。”
有徐福发话,士兵们自然不敢再拦。
蒹葭二人进了包围圈来,跟在蒹葭身后的不是龙阳君是谁?
他们当即弃了马儿,交给一旁的士兵,随后便跟着上了马车。
“如何这样慢?”桑中皱眉问道。
蒹葭进了马车,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龙阳君立刻道:“是我之过。”
徐福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二人身上扫过。龙阳君今日自是换下了裙装,转而着了男装,不知是不是许久不见的缘故,乍一见,徐福总觉得有何处怪怪的。
徐福收起目光,道:“委屈龙阳君与我做个随从了。”
龙阳君却是笑了笑,脸上的冷淡褪去,道:“并不委屈,能与先生做个随从,倒是龙阳之幸。”偏偏他这话说得诚恳无比,惹得蒹葭看了他好几眼,直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
押粮大军便如此朝着阏与而去。
站在城楼上的嬴政看着大军化为一个个蚂蚁小点远去,这才冷着脸转身离去。赵高站在他的身侧,都不敢随意开口了。等嬴政回到王宫后,有内侍来报,国尉又来了。
嬴政心头正憋着一股郁气呢,闻言便立即让人带尉缭进来了。
尉缭也是沉着脸,二人互相瞧了一眼,尉缭道:“王上如此对我那师弟,若我师弟出了事怎么办?”
嬴政手中一用力,不自觉的,那笔刀便扎入了桌案之中。站在旁边的内侍见状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暗道,这国尉还真敢说啊!一次二次撩王上的虎须了,与韩非的臭脾气差不多。
“那寡人便踏平赵国!”嬴政声音冷厉如冰箭。
但尉缭却不吃这套,只淡淡道:“王上,若我师弟出了意外,踏平赵国可有何用?莫说赵国,便是将六国都踏平了,可有何用?”
嬴政心中憋得内伤。
寡人倒也是如此想的!恨不得将徐福日日拴在身边,这才安全!但徐福并非寡人可以随意搓揉的人,他有自己的主意,寡人如何能拦得住?届时弄不好,反让徐福对寡人不喜,那可如何是好?你个老光棍来给寡人赔个徐福?给寡人修补破碎的感情吗!
嬴政眸光锐利地看着尉缭。
尉缭也眼含不满地看着嬴政。
这二人,谁瞧谁都觉得胸中憋气,不爽快,相看两相厌!
如今徐福已走,尉缭也就是来膈应膈应嬴政,这样他心中才觉畅快。尉缭一甩袖袍,向嬴政告退。
等他走了,嬴政胸中怒火还未消呢,他满脑子都是徐福,气着气着,特么的小兄弟还起立了!嬴政想到徐福留下来的脂膏,心中仿佛一把火灼烧得厉害,一面欲火升腾,一面怒火旺盛。他一定是史上最憋屈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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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等人行在路上时,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不过那些顶着烈日的士兵还未叫苦,徐福当然也不会叫苦。路是他非要走的,他可没什么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