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感如暗涌,夹杂着些微的痛楚,一波强过一波,浪潮般淹没神智,有些晕眩,令人发狂,生生被逼出泪来,泪珠沾在鸦翅般的睫毛上,又被聂十三吻净。
聂十三的快感却是强烈的席卷而来,越来越猛烈,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刺激都是享受,寒星似的眼有了波光盈盈的流动。
整个屋内春光浓郁,活色生香。
不多时,贺敏之哆嗦着,一直在两人身体间摩擦的分身喷出了一道白浊,同时后穴不自觉的阵阵收缩蠕动,死死咬住硕大的灼热,聂十三心头呯呯直跳,眼前白光闪过,比刀刃更锋利的快感灭顶而来,粗重的喘息着,已尽数射在了贺敏之体内。
相拥着躺下,贺敏之却不愿意睡觉,一双眼看着聂十三,似乎要把他的模样烙到骨头似的,良久,轻声骂道:“十三你这个禽兽。”
聂十三眉骨突出,眉锋挑着,投下一弧傲气飞扬的阴影:“你又有力气了?”
说着便摸上他的腰,直接而热情:“再来一次好不好?”
虽是问着,却已吻住了他的耳垂,舌尖扫过耳廓,手指在胸口抚弄挑逗——一连串的动作流畅之极,直叫人透不过气来。
欢爱的痕迹还残留着,高潮过后的身体却更加敏感,贺敏之轻喘着抓住聂十三的手,微挑着眼角,略肿的唇轻蹭过他的手指,舌尖一点嫣红,温润的,灵巧的舔过指尖:“好。”
抚上聂十三挺翘结实的臀,重重掐了一把,眼神如狐一般狡猾魅惑:“不过我要在上面……”
聂十三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别有深意:“我让你在上面。”
贺敏之的呻吟声有了泪意,三分受不住的痛苦,却有七分更难耐的愉悦,手在推拒,身体在索取。
被聂十三反剪了手扣在腰后,长发随着激烈的顶弄水波般荡漾,衣衫未褪尽,凌乱的堆在腰间,隐约的禁欲,却是赤裸裸的诱惑。
这种诱惑刺激着聂十三,像被漩涡吸进去一样,无法遏制的激烈放纵,一下下残酷的直顶到最深处。
初尝到情欲美好的少年,似不知餍足的兽,放肆的享受,无度的纠缠。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门环被拍响的声音格外清晰。
贺敏之一个激灵,忙想起身,被聂十三一手捉住腰,重重按下,似要被顶穿内脏似的恐怖快感袭来,喉咙深处发出呜咽的声音,却被身体大幅快速的起落搅得支离破碎。已经红肿不堪的小穴被迫继续吞吐着火热的欲望。
“敏之……”
“有人叫我,你快停下……”
更深更快的撞入。
“贺敏之……”
“嗯……啊,似乎是十一王爷!你……轻些!”
反复研磨敏感的一点。
“贺大人!”
“不行了,真的不要了……嗯……不要这么快……”
完全抽出再迅速的猛烈贯穿。
“大理寺丞贺敏之贺大人!”
“啊……”
极致的快乐铺天盖地,将贺敏之拖入了半昏迷,门外傅临意已经又从“敏之”叫到了“大理寺丞”。
聂十三不慌不忙的起身穿衣,简单的帮他擦拭干净:“我去给你提热水来,让他在厅堂里等?”
贺敏之浑身骨头散了似的酸痛,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眼中却带着几分水汽,清晰的眼尾勾出妩媚的情致,聂十三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再次点燃,俯下身子,声音低低的哑:“不要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
贺敏之立刻低眉敛目,咬牙切齿。
傅临意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生气。
毕竟天还没亮就跑到别人家门口跟死了人似的擂门的确很不礼貌,但也不能在门外晾了他小半个时辰后,又把他晾在客厅半个时辰吧?
他傅临意可是十一王爷,不是任人翻来覆去晾干的咸鱼——但这话只能憋在心里,着实不敢招惹眼前这个少年。
聂十三看起来神清气爽还有点儿压不住的喜气洋洋,可那眼底的气势,还是逼得人不敢放肆。
十一王爷心里翻着嘀咕,贺敏之的家里,自己一向来去自如登堂入室惯了的,如今这聂十三回来了,天也变了,竟要端坐在冷冰冰的厅堂里候着贺大人了!
更古怪的是,贺敏之的屋里竟有沐浴的水声不时传出——感情这一病,把脑子病坏了?
大清早的晾着客人,自己躲在屋里洗澡?
愤愤的喝一口茶,满杯的茶叶沫子直往齿缝里塞。
贺敏之松松的系着袍子,散着发出现时,傅临意正皱着眉,仔仔细细的撇着沫子喝第七杯茶,见到他却怔了怔,一大口茶沫直灌下肚:“敏之,你这一病,倒越发……”搜肠刮肚,在胸口那点墨里翻检了半天,愣是寻不着词,只得呐呐道:“越发好看了些。”
贺敏之也不怒,靠在椅上,笑道:“这番话回头可以跟皇上说去,十一王爷大清早的跑到我家,扰人清梦的,就是说这个来了。”
傅临意静了静,却正色道:“老十四出事了。”
第二十章
“因着年初水患,冬月里皇上令我和太子一起去江南巡视民生,正事完了就到临州和老十四盘桓了几日。谁知却有江南乱党借着大灾闹了“青辰教”,这也没什么,几百人乱乱哄哄的热闹了不到十天,就被江南驻军给剿了。青辰教有个齐云永被捉了,竟供出十四弟就是青辰教首领,本来也没人信,偏偏又有个青辰教的余孽行刺太子,活捉了一查,却是老十四刚纳了半年的小妾燕夜来。”
“你也知道太子素来忌惮着老十四,有了这个机会,立刻着临州知府把他连同府里的一干人等都拿了,腊月十五就下了重狱,太子亲自审问。”
他一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此时略带忧色,才发现原来五官英朗,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好眼,凝神的时候有一点温暖一点了然一点不伤人的智慧。
看向贺敏之,傅临意有些犹豫:“敏之,原本我不打算把你卷进来,毕竟皇兄很是看重你,前途无量,犯不上为了这个案子得罪了太子,甚至见罪于皇兄,可是……除了你,只怕别人救不得十四弟了。”
贺敏之安静的听着,手指横在下巴上,半垂着眼,只淡淡道:“嗯。”
傅临意咬牙道:“这个案子,我一直被挡在外面,只能偷着打听。现如今太子已经给老十四定了谋逆行刺的罪名,说他是青辰教的首领,命临州府封档待勘,上报大理寺,又催着韩退思尽快复核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