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在二楼,在一楼门口看大门的保安很快就冲了上来,一进门就发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整个人趴在地上哭泣,先是禁不住愣了一下。
厉夕带着点不耐烦道:“麻烦你们把人带走——以后请看清楚了,不要让她再来打扰我们了。”
他先前已经把陈起陈承和陈合的照片给过保安,叮嘱他这些人都不要让他们上来,不过厉夕漏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陈桃花,正好今天一块补上。
保安回过神来,连忙把陈桃花扶了起来:“小姐,麻烦您跟我到下面做个登记。”他说话时还不忘注意着陈桃花的神色,见这小姑娘哭着还不忘一个劲儿往史教授那边看,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曲始乱终弃的恶俗偶像剧。
厉夕见他神色暧昧,就知道他想歪了,不过也不想浪费口舌解释了,只是催促道:“麻烦你快点。”
保安连忙半劝半拉把陈桃花弄走了。
厉夕松了口气,回身把门关上,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硬币大小的圆形扁平物体,口中道:“【早知道我就不给她递手绢了,没想到能惹上一身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没什么,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厉晨探头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
这是厉夕从陈桃花上衣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他刚刚一进门就看到她右手一直下意识缩在口袋里仿佛握着些什么东西,正好陈桃花倒向他,厉夕趁着她不备,顺手也就拿了出来。
窃听器放到了贼祖宗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是简易窃听器,弄点电磁波干扰就能报废的便宜货。
厉晨轻蔑地撇了撇嘴角,招招手示意他往自己这边站站,有意抱怨道:“【我真是受够这群人了,上辈子倒了多大的霉才能摊上这么一帮子精神病?】”
“【不提他们了,太败坏情绪了。】”厉夕装模作样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也一直都不好,不如今天晚上出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两个人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色,厉晨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也好,回台湾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憋在家里,是时候好好放松放松了。】”
“【那我来给LUXY打电话定位置,安排晚上节目了。】”
45顺利实施的计划
窃听器是陈承从竹联帮小头目那里得来的,为了防止厉晨跟陈桃花见面的时候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陈家兄弟就让陈桃花把窃听器随身带上,陈转来接收信号听着以防不测。
陈桃花这次去台大找厉晨,其实是帮着陈家兄弟在晚上把厉晨约到某个商量好的酒吧去的。
——当然,陈起陈承和陈转都不会把他们阴司的打算说出来污染自家妹妹纯洁如白纸的心灵,陈桃花对一切并不知情。
她虽然觉察到陈起吩咐她做事时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但是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哥哥对厉晨没有恶意,最多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再加上她也很渴望见到跟厉晨同一个办公室的厉夕,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因而也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接下了传达口讯的任务。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陈桃花怎么也没有想到厉夕竟然会沉着脸对自己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来,后来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在地上。她心痛得快要死了,被保安带出来时头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还没有约厉晨晚上出去。
等她失魂落魄从办公大楼里面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口石阶上等自己的陈转。陈桃花禁不住吸了吸鼻子,轻轻靠了上去:“转哥……”
“你不用这样伤心,桃花,那个叫史朗的狗眼看人低,竟然敢用那种口气跟你说话——你放心就是,他得意不了几天了。”陈转的注意力从头到尾就一直不在陈桃花和厉夕的身上,也没有听出来自己妹妹暗含的对厉夕的特殊心思,还当她只是伤心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拍拍她的肩膀宽慰了几句。
陈桃花确实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搂着他狠狠哭了一顿,好不容易在陈转的劝慰下收了哭声,而后才想起来不对:“糟糕了,我忘了跟余一说,约他今天晚上六点半出来谈谈了……”
陈转一点都不着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的,桃花,你出门时摔了一跤,可能恰好把窃听器给摔出来了,落在他们办公室里了,我已经趁机弄清楚了他们今天晚上的行踪。”
他们安排的布局在另外一间酒吧里面,虽然临时改地方确实要费一番功夫,不过他看着自己宝贝妹妹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好说出责备的话来了,只能再麻烦陈承硬着头皮跟小头目扯皮,说服人家改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