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一定得问问阿同是怎么保养的,三十岁的人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看他的眼睛,一丝眼尾纹都没有,比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水灵。”郑东泽自己也保养的很到位,还是有些惊叹余同的年轻,话到此处,横了洪岩一眼,“一会儿好好泡个澡,我给你做面膜。”
“你别在脸上动手脚啊。”
郑东泽一副‘你不识好人心’的嫌弃,“你看阿同跟小鱼,明明是父子,出去人家硬说像兄弟。我可不想等以后我跟你一起出门,有人说咱们像父子。”
“我有那么老?”
“十年后呢,到时老得连饭都做不动,我不得饿死么?”郑东泽一挥手,“别废话了,这方面你得听我的。行了,本少爷亲自伺候你,你还有意见?”
“我哪儿敢。”洪岩笑着把肉馅打扫干净,“把醋拿出来,摆上碗筷,有十分钟就好了。”
“知道了。”
洪岩除了工作,没太多的嗜好,唯一所好就是养个花草,所以洪岩的家绿化非常好,随处可见绿色植物。收拾完家务,洪岩细心的给花花草草浇水、松土,郑东泽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浴缸里放着水呢,你先进去洗吧,我帮你收拾这些。”
“不用,已经好了。”洪岩可不敢劳烦郑东泽,记得一次他出差,回来时,其他除了仙人掌,全军覆没,让洪岩心疼了很久。
“我在卧室等你。对了,把胡子刮干净。”
洪岩洗完澡,郑东泽靠着床在看余同的资料,床头柜上放满了精致的瓶瓶罐罐。郑东泽就是靠着这些,如今年近三十,还能偶尔装个清纯水嫩,在未见到余同之前,郑东泽还是极为自信的。
“洗好了?过来给我闻闻。”郑东泽将手中的材料放一旁,招呼洪岩上床。
洪岩笑,“用的洗面乳,真的。”
郑东泽还是坐直,凑到洪岩脸前,小狗一样闻了一遍,才满意的点头,“以后都不许再用香皂。脱了鞋上床吧,先帮你擦水。”
“就直接贴个面膜好了。”
“不行。”郑东泽断然拒绝,“你看看,眼角都有鱼尾纹了。天哪,跟你一块儿出去,真不好意思承认咱俩是住一块儿的。再过二十年,你就可以由我爹直接升级做我爷爷了。以后每天都要做,本来就黑,长得老相,还不注意保养,以后怎么出门啊。”
郑东泽说着,用化妆棉沾上柔肤水在洪岩脸上轻轻擦拭,“嗯,你以后少穿正装,明天一起去商场给你挑几身休闲装,还能显得人年轻些。”
“男人看得也不是相貌。”脸上冰冰凉凉其实挺舒服,洪岩闭着眼睛任郑东泽施为。
“要是不看相貌,你女朋友会被人抢走?去喜欢那个小白脸!”这也是洪岩唯一恋爱史上的唯一失败了,原因很复杂,不过结果就是那女孩儿抛弃洪岩跟着个俊帅多金的学长闪电结婚。那时洪岩正和郑东泽第一次创业失败,几年的积蓄化为乌有,那会儿别说给女朋友买首饰珠宝,就是五块钱一朵的红玫瑰都舍不得。
郑东泽见洪岩沉下脸,在洪岩耳边装模作样的叹气,“也怪我,要不是突然阑尾炎,你也就不会失约,女人嘛,就喜欢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小洪,你不会内心记恨我吧?”
那女人,若不是郑东泽主动提起,洪岩真记不清她的相貌了。他倒不是余情未了,只是男人被人揭开这种陈年旧伤,面子上总有些下不来,洪岩也免不了对着郑东泽摆摆脸色,听到郑东泽这种没良心的话,禁不住冷笑,“是啊,你说我当初还带你去医院做什么,疼死你算了,全当为民除害。”
“嘿嘿。”郑东泽笑着换了精华液拍洪岩脸上,洪岩皱眉,“轻点儿。”
“我悠着劲儿呢。”郑东泽笑,“今天我跟阿冬去狩猎场,碰到那女人的老公,就是那位比我们高三届的学长,听阿冬说那人生意做得不怎么样,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想着,若是你想旧情复燃,这会儿不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么?”
“别胡说八道。”洪岩脖子都酸了,回手按捏着,“我早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了,叫什么来呢。唉,都过去这么久了。虽说不能怪她,是我没本事,不过谁在那里情况下被甩也不可能好受。哦,好了吧。”
“行了,睁开眼吧,我给你按。”郑东泽换到洪岩身后,拿捏着力度给洪岩按摩,洪岩拿起余同的调查资料,一页页的翻过,郑东泽笑问,“有意思吧?没想到阿同高中时就做爸爸了。”
“小鱼这孩子真是不错。”即便洪岩也得赞小鱼品性好,余同失忆前那叫啥人呢,小鱼真有有爹还不如没爹呢。而就这样的一位渣子爹,小鱼还能毫无芥蒂的养着余同,支撑着自己的家,实在是太厚道了。
“咦?”洪岩睁大眼睛,“小鱼的亲妈是朱碧芝?”
“我也没想到,朱女士原来是二婚。”
“不会,这里说小鱼四岁的时候才和余同回到余家,那时候余同才刚刚成年,未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们应该没有办理过结婚手续,不然余同怎么着也能分到些家产。”洪岩叹了口气,“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厉害多了。“
“因祸得福吧,阿同这一失忆,对小鱼而言却是天降福音。”
“朱女士做那么多慈善,怎么不肯周济一下自己的儿子呢?”洪岩对朱碧芝印象良好,朱碧芝是本城名媛,智慧型女强人,老公是香港著名商人,身家不菲。而朱碧芝本身便是知名主持人,以知性优雅为人称道,与老公育有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夫妻恩爱,羡煞旁人。朱碧芝也是有名的慈善家,哪里有个风风雨雨,向来是赶在第一线,形象健康智慧,偶尔还能做个啥啥大使。前些日子还发布自己的新书,回故乡举行了签售会,据说现场极火爆。也就是那个时候余同才有机会去找朱碧芝,结果就不小心断了腿。
话到此处,二人难免为小鱼心有戚戚。
“怪不得我总觉得小鱼长得眼熟,你看那小眉毛小眼睛,还有脸型,跟朱碧芝真挺像的。”郑东泽琢磨,“小鱼真是厚道,要是个没脸没皮的,上法院告朱碧芝遗弃,真是一告一个准。唉,就算朱碧芝再不乐意,舆论压力下,也得补偿小鱼一笔抚养费。”
“小鱼年纪小,自尊心倒是挺强的。”余同的人生除了接连不断的女人外,并不复杂,洪岩收拢起来,放回档案袋,“余同这一失忆倒跟变了个人似的。”
郑东泽算着时间,将洪岩脸上的面膜撕下来,一面给他拍爽肤水,一面说,“管他呢,小鱼都没什么异议。其他更不关我们的事,就算他忽然变回原来的废柴,不过是更好控制了。要是让我早五年认识他,估计他早红了。脸别动。”郑东泽扳住洪岩的下巴,给他擦面霜,皱着眉打量,“小洪,从明天开始,你用牛奶洗脸吧,兴许能白点儿。”
洪岩没理郑东泽,“敏敏要订婚了,你知道吧?”
“你看你这脸哟,这肉怎么硬成这样子,”郑东泽揪住洪岩脸颊一块儿肉,捏了又捏,直到手背挨了洪岩一记,才松开,郑东泽啧啧称奇,“你说你每天练练胳膊腿,肌肉能结实些,这脸是怎么练的呢,跟石头似的,你这浑身上下,除了舌头,还有软和的地方吗?”
“诶,阿东,我在跟你说敏敏的事!”
郑东泽忽然睁大眼睛,凑近洪岩的脸,冷声道,“别动!”手已经扣住洪岩的下巴,狭长的凤眸眯起一条线,缓缓逼近。
“怎么了?”闹得洪岩也有些紧张,下巴略抬就被郑东泽扳了回去,厉喝,“跟你说别动!”
洪岩不敢动了。
此时,郑东泽的唇也到了目的地,他狠狠的印在洪岩的唇上,张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洪岩一声闷哼,尝到了血腥味儿,他觉得自己的下唇肯定给郑东泽完全咬破了。郑东泽来势汹汹,洪岩纵是强健也给他整个人压到床上,唇上火辣辣的疼。
没等洪岩推他,郑东泽已经起身,下唇沾了一抹血色嫣红,眼里却满是天大的无辜,惊呼道,“唉哟唉哟,我不是故意的,小洪,你受伤了,痛不痛啊?怎么办怎么办?”
一张纸巾覆在洪岩嘴巴上,郑东泽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象牙细粉,一巴掌拍在洪岩刚刚抬起的额头上,“别动,给你上药,留下疤可就难看了。”
“唉,小洪,你别乱动,说话也不行哦,乖,等明天结了痂再说话吧。唉,好心疼哪。”郑东泽将药粉洒洪岩伤口上,再拿了个创可贴巩固了一下,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笔记本一只原子笔塞到洪岩手里,温声道,“小洪,暂时别说话了,有事写上头,今晚我来伺候你,好不好?”
洪岩摸了摸嘴上的伤,不用看也知道明天肯定会肿的,他恶狠狠的瞪着郑东泽,眼睛里只差喷出火来,将郑东泽直接烧成灰烬。
这个该死的东西,该死的东西……肯定是故意的!
郑东泽任洪岩反身掐着他的肩,顺从的躺在床上,望着洪岩英俊的黑脸,细声慢语的叹道,“我知道小洪肯定认为我是故意的,这样吧,既然你要冤枉我,你也知道我向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天性良善。你要是真觉得我是有意的,我让你咬回来如何?呐,咬吧。”郑东泽嘟起唇,凑到洪岩嘴巴前,郑东泽的眼睛正好对着洪岩的眼睛,双眸弯弯,带着柔和的微笑。
郑东泽逼近,两人的呼吸交织融和在一起,隐隐发烫,“不咬啊?”
如果洪岩低头,就可以看到郑东泽粉嫩的唇正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然后郑东泽的舌头在洪岩的受了伤的唇上飞快的舔了一圈,动作之迅速,在洪岩推开他时,郑东泽已经舔完了,还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仿佛尝到了什么绝世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