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父母匆匆忙忙的赶来,看到女儿并不是苍白无色而是红润有光泽的样子,总算放下了心。
“怎么伤到背了呢?”白妈妈边学削苹果边发问。
白蕖看了一眼白隽,说:“当时人多,拿刀的人没注意我也没注意后边儿的情况,就蹭上去了。”
白蕖绑着伤口,父母看不到,只能相信儿女的说辞。
“你这背上得留疤吧?”白妈妈说。
“大概会吧,医生处理得挺好的。”
“处理得再好也是刀伤啊。”白妈妈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发丝,说,“我改天预约一个美容医生,咱们去做祛疤手术,放心啊,一点儿痕迹都不会有。”
“事实上.......我不想祛疤。”白蕖说。
“为什么啊?女孩子身上留疤多难看啊!”
“妈妈,这是勋章,我觉得代表了我的一次成长。”白蕖笑嘻嘻的说。
“什么勋章,你又不是生在战争年代!乖乖的,我们去做祛疤手术,以后照样美美的。”白妈妈嗔她。
白蕖撇嘴,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隽,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白隽说:“妈,她自己的身体就让她自己做主吧,况且祛疤又要做手术,她这个样子也禁不住来来回回的折腾。”
“我倒是忘了,蕖儿怕疼来着......”白妈妈恍然大悟。
白蕖讪笑,瞪了一眼白隽。
白妈妈:“你早说怕疼啊,扯什么勋章成长啊,弯弯绕绕的。”
“妈......”
白爸爸在一边笑着看着三人斗嘴,他虽然从不参与,但一直乐在其中。
父母来看她她不意外,但接下来的一对夫妻她就很意外了。
“盛姨!”白蕖支起胳膊,惊讶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霍毅上前把她按下,“你趴好,别动。”
盛子芙摘下帽子放在旁边,露出了美丽的脸蛋儿,她走过来坐在白蕖的病床上,霍鼎山眉毛一皱。
“盛姨,你做凳子上去吧,床上很多细菌的。”白蕖瞥到了霍鼎山的神态。
“哦,好。”盛子芙起身,落座在凳子上。
霍毅帮她摆了一个好谈话的姿势,问:“这样行吗?”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洋娃娃。”白蕖挥手。
盛子芙笑道:“原来小毅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啊。”
“妈,您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她的。”霍毅起身,站在一边插兜。
“我来看我未来儿媳妇的。”盛子芙扬眉。
白蕖:“.......”
霍毅和霍鼎山被盛子芙赶到阳台上去,房间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小蕖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盛子芙笑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盛姨,你要送我礼物吗?”白蕖笑着问。
“是啊,你打开看看。”
白蕖伸手,用艰难的姿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只银色手镯,镌刻着古老的花纹,四周还有小小的铃铛,一拿起来,清脆作响。
“好漂亮的银手镯啊。”即使白蕖见多了各种名牌大牌,金的玉的,但还是被这只银手镯给吸引住了。
“你试试。”盛子芙笑眯眯的,坐得十分端正,一看就是家教良好。
白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套了进去,左手左右摆动了一下,叮铃铃的声音发出来,“跟我以前见的那些银手镯都不一样,这一只太美了......”
“纯银的,货真价实哦。”盛子芙笑着说。
“谢谢盛姨。”白蕖给她做了一个飞吻,笑哈哈的说。
盛子芙点头,“这是我准备送给儿媳妇的,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送出去了。”
白蕖:“.......”
“这只镯子是鼎山送给我的。就是在我和霍毅被绑架的第二年,他去南方出差,那是我第一次陪着他出去。”盛子芙忆起往事,嘴角弯弯的,还存着少女的模样,她说,“我们结婚多年,最小的儿子都六岁了,却像才恋爱似的。他把我带在身边,陪我散心聊天,这只手镯就是那个时候买的,寓意不错吧?”
白蕖听盛千媚说过这段往事,现在想来,如果盛姨没有扛过来,估计早就香消玉殒了吧。老天垂怜,她竟然能恢复正常,夫妻恩爱,一家团圆。
“盛姨......”白蕖伸手握上她的手,说,“你送给我我很开心,可万一我不是呢......”
万一我不是霍毅的妻子,万一梦境里的那个故事成了真,霍毅会和一个徐姓女子订婚......
这才是一直让她忐忑的原因。
她可以改变自己的轨迹,推翻一切重来,但属于霍毅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真的会被她改写吗?或者说,她看清了后来觉得选择霍毅是最好的,那是不是间接的也破坏掉了霍毅和那个女人的缘分?
改写天命,向来不是什么好事,白蕖心底隐隐是懂的。
“无论你是不是,我都想送给你。”盛子芙按住她的手,说,“你从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喜欢你,不吝于霍毅的。”
“盛姨......”白蕖眼泪汪汪,“谁说你不会说话来着,你明明很会说话......”
盛子芙起身,虚抱了一下白蕖,说:“我相信你是,我有这个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