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武在铺子里,宋篱就让张伯去请他回来,说舅母带着小珍来了。
这边小方和张大娘带着吴雪珍以及付婶儿去收拾她们住的客房,那边杜氏就拉着宋篱进了内室里去问话去了。
杜氏坐在椅子上,很是心疼地看着宋篱,道,“这才两年多不见,你就长这么高了,这是长大了啊,我看着心里高兴呢。”
宋篱赶紧回了一句,道,“舅舅舅母你们身体好,我和董武心里也很高兴。”
杜氏仔细打量宋篱,觉得宋篱这和当年的样子的确变了好些,脸长开了,比以前还要勾人。
她真想不通,董武家里有宋篱这么个仙子般的媳妇儿,却还在外面搞了个外室出来,难道男人不花真的不行么。
杜氏也不好如何提董武在外养外室的事情来让宋篱难受,于是先是一径地问了他身体上的事情,身体有哪些不好的地方,哪个大夫看的病,吃了哪些药,身体现在怎么样,如此这般。
宋篱也就捡了些轻巧的话来回答了。
心里想到杜氏来了,原来决定要和董武说清的话,要离开的事情,只能先推后了。
两人说了一阵,杜氏叹口气,道,“说是病,但身子不好,大多还是心病,你得万事放宽心,像我这样,有好吃好住,不饿着冷着,就是好的,哪里去想那些头疼的事情。就说我嫁给武郎舅舅这么些年,你舅舅一直没纳妾的,你以为他就是个守得住的么,他当年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跑商,外面也还不是有多个相好的,我是想得开,只要不弄回家来,我是不管的。他终究还是知道还是家里的娘子好,外面的那些东西,都能算些啥呢。”
宋篱还不知道杜氏和舅舅之间还有这些事情,一时倒是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想,杜氏说这些话来他听,是要让他包容董武的事情吧。
说起董武的事情,宋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作为男人,他理解他的行为,但是不可能原谅他。
但这种话,无法和杜氏说。
宋篱的沉默让杜氏怜惜,她又道,“董武是一心敬你爱你的,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他外面那个狐狸精,若是生了儿子出来,我也是要给董武说,孩子要抱回来给你养的,决计不让在外面让那狐狸精养,以后,你就是那孩子的娘,你养他,他将来只会念你的好,等你以后自己有孩子了,再说其他。”
杜氏虽然为宋篱鸣不平,也心疼宋篱,但终究什么还是要向着董武一些,而且,她是过来人,觉得一个家庭的和睦比其他重要,女人要知道在丈夫面前诉苦示弱,但是不能一味折腾,不然只会让人反感。
而且,她觉得把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抱回来给宋篱养,那么,宋篱也是不会吃亏的,只有宋篱的好处。
孩子如何处理,杜氏是给了明确的指示了,但是外面的那个女人如何处理,她却没法子说,她觉得这个还是要看董武。
宋篱听杜氏这番话,心里抑郁。
假如他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话,倒是可以好好应了杜氏的,但是他不是。
他有种自己身上沾了泥一样地不洁且厌恶恶心的感觉在。
董武很快也回来了,宋篱去和吴雪珍她们说话,杜氏便又在内室里教训董武。
外面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听声音,知道大多是杜氏在说话,董武似乎只是应了几声。
杜氏最后要求道,“我明天要去看看那个女人,你是同意不同意?”
董武回道,“并无什么好看的,我和她没什么,等她生下孩子来,我就给她钱,让她过自己的日子去,她不是我的外室。”
董武还有一件事没说,其实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还另说呢,只是这句说出来,他怕杜氏生气,又要闹起来。
董武之后很多次回忆起那次早上从玉秋的床上醒来的情景,他对于和玉秋之间有肉体关系一直是持一种怀疑态度的,且不说他是喜欢男人的,对女人未必能行;而且,他当时的确没有那时候的任何一点记忆,这些一切都凭玉秋的一面之词,他实在对此不敢相信。
并且他一直以来酒量尚可,那天的醉酒也很奇怪,醉酒后一点记忆也没有也很奇怪,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着了玉秋的道。
不过,这些在玉秋不承认的情况下,他也找不出其他的证据的,故而向宋篱解释这件事,便也说不通,他不想让宋篱觉得他做错了事还一味把错推到女人身上来狡辩。
加上宋篱不可能生孩子,玉秋生了孩子,即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会将孩子当成自己和宋篱的,好好地教养。这也是他纵容玉秋的那个说辞的原因。
只是,玉秋的这个说辞,让他和宋篱之间产生了嫌隙,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董武的回话让杜氏生气,她觉得这些是董武故意找借口不让她去见那个狐狸精,所以强硬地道,“我是要去看一看的,明天就去。也不是为我,是为你们董家,也为宋篱去看一看。”
舅母如他亲母,董武无法,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