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董武把他扶住半抱着将他放进了床里面,宋篱憋闷地内伤,他赶紧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脸朝内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董武此时也憋得要内伤了。
宋篱那红着脸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刚才倒在他身上,更是柔若无骨的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还有属于少年的身体的清香。
这个人是他拜堂成亲的名正言顺的娘子,但是,他此时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宋篱裹在被子里,虽然神经紧张,但是,也许是药效太足了,他还是终于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身边的董武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其实还很早,外面天色才麻麻亮,卧室里的家具也只看得清个轮廓,但是,村子似乎已经活起来了一样。
能够听到外面的鸡叫声,狗吠声,还有别人家大声唤人的声音。
而他们家,外面院子里也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人来找董武有什么事。
宋篱躺在床上没有动,过了一阵,董武进屋来了,然后他应该进厨房了,有烧柴时候的声音响起。
宋篱就闭着眼睛拥着被子静静听着这些声音,之后就又睡着了。
他似乎从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在这样的拥有如此安宁的环境,有如此清新的空气,甚至床上新被子的味道也那样好闻。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新的一天,也是他的新的一生的开始。
宋篱再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透过放下来的床帐,看到清晨的阳光投在窗户上,将窗户的雕花格子印在地上,他甚至在上面看到了留下的一个“囍”字的轮廓。
宋篱拥着被子动了动身子,然后望着那个“囍”字发呆。
他的额头估计因为他昨晚上用被子给蹭到了,此时隐隐有些发痛,他躺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没什么声音,他拥着被子坐起来,唤了一声“董武。”
也许是董武已经没在家,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小,虽然他叫了人,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这种安静让宋篱有些不安,加上他的头痛,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下床去,还是再大声叫董武。
宋篱听自己的声音,还是很嫩的少年的声音,甚至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声,估计变声期都还没到,而且这身体的手脚都是没长开的那种,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只有十三四岁。
要是这样的话,那在现代,真的还能够被称为儿童了,毕竟他上辈子这个年龄还在读小学六年级呢,但是现在,这个身体居然已经和一个大男人拜堂成亲了。
宋篱想着这个问题,便又囧了囧。
在他准备下床自食其力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小声的吱嘎声,应该是外面的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东西被放下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打开的声音就传来了,宋篱那一刻心里的欣喜是那样的明显,他叫道,“董武,是你吗?”
董武走进卧室里来,说道,“娘子,你是不是醒了?”
宋篱囧囧地要求道,“我说了我叫宋篱。”
董武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醒了,那我去把早饭端来给你吃吧!我去陈大夫那里拿了药,一会儿要给你换伤药。”
宋篱不想对董武说自己额头有些痛的问题的,但是,想想要是此时不说,以后留了后遗症那么会更麻烦,于是,就说道,“董武啊,我昨晚上估计把额头上的伤蹭到了,现在在发痛,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董武将床帐用床帐勾挂起来,宋篱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额头上裹着纱布,但他那微皱眉头忍受疼痛的样子实在太惹人怜爱,董武不由自主满腔男儿热血就化成了绕指柔,声音柔了不止一点,他把宋篱的头发好好拂开,然后看了看那伤处,道,“倒是没有流血,我让陈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宋篱觉得叫医生来太麻烦,便说道,“算了,你不是要给我换伤药,那你给我看看就行了。”
宋篱担心的是怕发炎了,那样就会很麻烦,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发烧,估计发炎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董武于是说,“我先给你看看好了,要是不行,就得去叫陈大夫来。”
董武也没让宋篱下床,去端了洗脸水来拎了帕子给宋篱洗脸,害怕宋篱又把伤处给碰到了,便也是他帮着洗的脸,宋篱仰着脑袋,那张脸还没有董武的一只手掌大,董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一只手拿着帕子仔细地给他擦脸,热乎乎的帕子擦过,宋篱的脸颊变得红红的,他闭着眼睛眼睫毛一个劲地眨,董武手上的帕子给他擦脸擦了老半天,他的目光那样热切地把他盯着,直到宋篱脑袋都仰痛了,问道,“还没好吗?我脸这么花。”
董武反应过来,才拿开帕子,又在水里洗了洗,给宋篱擦手。
董武看着他,心想,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他,让他不要劳累,永远这样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