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绣安排翡翠过去帮忙珍珠收拾屋子,她则用医疗系统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医疗系统没有做出任何提示,安安静静什么声响都没有。这就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姚锦绣奇怪自己昏迷这么多天的原因,但是医疗系统都查不出来,她也有些迷惑了。
“算了,暂且先把这件事放一边吧。”
姚锦绣从医疗系统里拿出适合珍珠用的药。刚准备叫丫鬟把药给珍珠送过去,就听到小丫鬟跑进来禀告,“三小姐,黄妈妈带了大夫来给珍珠姐姐看病,那大夫说珍珠姐姐的疹子会传染,现在就要把珍珠姐姐挪出去,你快过去看看吧。”
她NND,进她的锦绣小筑也不来通报一声,说挪她的人出去就要挪她的人出去,还真当她是死人了啊!
姚锦绣蓦地站起身来,脸上带了怒气,“走,扶我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些混账东西这么嚣张!”
远远的还没走到就听到双方激烈的争执声,姚锦绣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见到拉扯成一团的众人,提气厉喝一声,“住手!”
第33章 佳妻
等小丫鬟扶着姚锦绣到了珍珠的住处,就见黄妈妈带来的人正跟珍珠和翡翠争执着,黄妈妈叫人上前去抓珍珠,翡翠挡在珍珠的前面拦住那些人,珍珠躲在翡翠的身后哭着道:“三小姐已经看过了,说我这个病不会传染,让我就在锦绣小筑里养病,她会把我治好。”
黄妈妈哪肯听她的,凶神恶煞地道:“你唬谁呢,三小姐现在还卧床不起,她怎么可能给你看病?就算三小姐醒了能给你看病,三小姐才看几天医书?就她学的那点子医术,能比行医十多年的杨大夫的医术好?杨大夫都说了,你这个病就是要传染没得治,必须要挪出去!你不出去,难道想害死我们啊!”
黄妈妈身旁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男子摸摸下巴上的胡须,绿豆大的眼睛里露出猥琐的光,装模作样地道:“姑娘,恕我直言,你这病真的没得治,留在这里也是害人害己!”
“就是,别跟她废话,动手!”黄妈妈见杨大夫帮腔,越发有底气,朝带来的人手道:“把她拖出去!”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姚锦绣高喝一声,任小丫鬟扶着走上前去,凛然的目光直射向在场的众人。
“三小姐!”
此时此刻,翡翠和珍珠见到姚锦绣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望向姚锦绣的目光中充满了希望和激动。
姚锦绣投给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们两个稍安勿躁,任小丫鬟扶着她缓步走过去,坐到屋子正中的罗圈椅上,看似随意实则充满压力的目光从屋子里颜色各异的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黄妈妈的脸上,对她轻扯嘴角一笑,“是你说要把珍珠挪出去的?”
黄妈妈上前一步行礼,假意露出关切的眼神,“三小姐的病刚好,怎么就过来了?”
姚锦绣瞥了她一眼,说话的声音里自然带了冷意,“我要是不赶紧过来,你待会儿还不把我的锦绣小筑的房顶都给掀了。”
“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哪里敢这么做。”黄妈妈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做出一副自己完全是为了主子好的样子,“奴婢这也是按照大太太的吩咐办事,珍珠得了不好的病,杨大夫也已经过检查过了,确认她得的是风疹,这病会传染,要把珍珠挪出去,三小姐的身子刚好,实在不应该来这儿,万一被珍珠的病过了病气怎么办?奴婢这也是担心三小姐。”
姚锦绣“噢”了一声,“原来你这这么关心我啊?”
黄妈妈一愣,她听出了姚锦绣话里的不对劲儿,依旧陪着笑脸道:“奴婢关心主子的身体都是应该的。”
姚锦绣没理会黄妈妈的笑脸,目光移向她后面的杨大夫,开口道:“谁是给珍珠诊断的杨大夫?”
杨大夫没料到姚锦绣会这么问,明明知道他是大夫,还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是以他的语气也有些倨傲,“我就是杨大夫。”
姚锦绣点点头,露出询问的表情,“杨大夫,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判断珍珠得的病就一定是风疹?我要说她得的不是风疹,而只是普通的过敏性皮疹!”
杨大夫立刻辩道:“她这怎么会不是风疹,她这就是风疹,脸上都长满了,还有什么好辩的。”
姚锦绣又“噢”了一声,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听得有些人心里发憷,只听她道:“原来杨大夫就是这样判断病人的病症的,本小姐实在是佩服佩服!”
杨大夫被噎住,愤愤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姚锦绣毫不介意杨大夫的无礼,语气缓慢且平稳地道:“风疹在出疹前1~2日内,可有低热或中度发热,伴头痛、食欲减退、乏力、咳嗽、喷嚏、流涕、咽痛和结合膜充血等症状,偶有呕吐、腹泻、鼻衄、齿龈肿胀等。部分病人在咽部和软腭可见玫瑰色或出血性斑疹。发热第1~2日后出疹,皮疹最先出现于面颈部,十二个时辰内布满躯干及四肢,但手掌和足底无皮疹:皮疹为淡红色细点状斑疹、斑丘疹、或丘疹,直径2~3公分,疹间皮肤正常。面部、四肢远端皮疹较稀疏,部分融合后类似麻疹。”
姚锦绣对珍珠招招手,让她走到她身前来,接着对杨大夫道:“杨大夫不妨仔细看一看,珍珠只是面上长有疹子,其他地方并没有长,而且珍珠现在也没有发热的情况,疹子虽然长得多,但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皆是触碰异物所致,不同于常见的几种疹病。根据当年我外祖父江御医留传下来的医书上所述,只需换干净衣物、被褥,不再触碰异物,用清热、利湿、解毒……祛风止痒的药方,疹子自然会消失。”
杨大夫瞪着眼睛极为不满地道:“这么说起来,姚三小姐是不相信杨某的医术了?”
姚锦绣坦然一笑,“医者常道辨证施治,既然要辨证施治,辩证在前,施治在后,自然是要先辨认出病症才好医治,如若辩错了症,用错了药,枉顾了他人的性命,这岂能是医者所为?我说这么多,也不过是斗胆跟杨大夫辩辩证而已!”
杨大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对姚锦绣的不满到了极点,“说来说去,姚三小姐是觉得自己看了几天江御医留下来的医书就很了不起,不肯相信杨某的判断罢了,也不用跟杨某讲什么辩证不辩证的话,姚三小姐要觉得你能治这病,那你就试试看,杨某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治好她,只不过到时候不要真的延误了病情,枉顾了他人性命才是。”
姚锦绣迎着杨大夫挑衅的目光,淡定从容地道:“不如我和杨大夫打个赌,我用我的方子给珍珠治病,保证五日之内将她的病治好,且不会传染给其他人,你看如何?”
“那你要是没有治好了?”杨大夫没觉得自己会输,开口问的就是姚锦绣输了要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把珍珠的病治好,我自付一百两银子诊金给杨大夫,并登门致歉。”姚锦绣大大方方地道。
杨大夫手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挑眉,“就照姚三小姐说的办。”
姚锦绣微微一笑,追问一句,“那要是杨大夫你输了呢?”
杨大夫顿了一下,讥笑一声,“如果杨某输了,杨某也甘愿送上一百两诊金并向姚三小姐赔礼致歉。”
姚锦绣摆摆手,“诊金和致歉都不必了,你只需要承认我的医术就行。”
“那好,告辞。”杨大夫提起他的药箱,不再搭理一旁的黄妈妈,转身就走了。
待杨大夫一走,姚锦绣回头笑着对黄妈妈道:“黄妈妈说杨大夫的医术高明,现在杨大夫都同意让我给珍珠治病了,那总要等我给珍珠治一治再说挪出去的事情。要是我把珍珠的病治好了,黄妈妈就不用把珍珠挪出去。这也是好事一件。你说是不是黄妈妈?”
现在这情况,黄妈妈能说什么,只跟着说是的份儿。
姚锦绣笑一笑,对黄妈妈道:“现在杨大夫都走了,黄妈妈还不去送送他,免得显得我们府上失礼。”
黄妈妈看看左右,一跺脚,道了一句奴婢告退,跟着转身出去追杨大夫了。
等人都走光了,屋子里只剩下姚锦绣、珍珠、翡翠主仆三人,珍珠热泪盈眶地对姚锦绣道:“三小姐,谢谢你救我。”
姚锦绣一脸认真地看着珍珠,“从我选了你做我的大丫鬟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你对我好,我自然要维护好你,不能让你白跟了我还受这些委屈,让我的人寒心。所以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你不用谢我。”
话虽这样说,但珍珠还是跪在地上给姚锦绣磕了几个响头,“三小姐,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报答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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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万大夫这两天都没能再见到陆瑾明,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不过这都是陆瑾明的事情,他也不会过多去过问。反正以他跟陆瑾明相交这么多年的交情来看,陆瑾明一向都是这样,空闲的时候一天见三次,忙起来的时候三月见一次都有可能。
见不到陆瑾明,万大夫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而是另外有一件事让他很着急,那就是他听说姚家三小姐的病已经好了,人已经完完全清醒过来了。既然姚三小姐的病好了,那么当初陆瑾明答应他的条件就应该履行了。
万大夫今天又去报恩寺看了一次致远大师,经过他的检查,他已经可以确定,致远大师腹部的伤是完完全全好了,他就更想见到那个给致远大师治伤的人,可他又找不到陆瑾明,真是等得抓耳捞腮、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