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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锦绣佳妻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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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谢氏大着胆子继续接着往下道:“阿绣今天正好惊了马,要是她正好就这么去了……也是因为意外,是被惊马吓到了,才会失了魂魄,去见她的生母了……”

  说到这里,大太太谢氏竟红了眼眶哽咽起来,那泪水盈眶的模样好像真是在为姚锦绣的不幸遭遇感到心痛一样。

  其实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掩盖她和老太太谢氏逼迫姚锦绣的事实而已,要是姚锦绣正的死了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自然也就全了她们的颜面。

  老太太谢氏似被抽干了力气,眼角也有些湿润,摆摆手道:“我累了,这些事你就看着办吧。”

  “我知道了。”大太太谢氏收了眼泪,转身出去了。

  这里大太太谢氏正在安排人手要把昏迷不醒的姚锦绣从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挪回锦绣小筑,就瞧见一个穿着浅紫色绣花褙子的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来禀告,“大太太,大老爷回来了,正怒气冲冲地往老太太的福安堂赶过来。”

  大太太谢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她这里还没安排好,大老爷姚启辉怎么就过来了,她安排去拖延大老爷姚启辉的管事是吃/屎的吗?

  大太太谢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原来姚锦绣在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里昏过去之后,珍珠就趁乱去了二门外等着,见到大老爷姚启辉下衙回来,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到大老爷姚启辉面前,声泪俱下地道:“大老爷,求求你,求求你快去救救三小姐吧,你要是去晚了,三小姐可能就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老爷姚启辉盯着跪在前面的珍珠,他已经认出她是姚锦绣身边的大丫鬟,听到珍珠痛哭流涕地说姚锦绣可能要没了,他的整颗心也跟着噗通了一下。

  大老爷姚启辉这些天一直在忙公务,也没见过姚锦绣,没想到这刚下衙门回来,就听到这样的坏消息。虽然他跟姚锦绣的父女之情不深,但怎么说姚锦绣都还是他的女儿,此刻听到这样的噩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珍珠止住了哭声,把今天前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大老爷姚启辉说了一遍,“这两日,老太太身子都不舒坦,三小姐就在屋里给老太太抄写《药王经》准备供奉到庙里去给老太太祈福。今天早上,老太太让王妈妈过来传话,让三小姐跟着大太太一起去陈阁老家做客。本来一路上都好好的,谁知道回来的路上,三小姐坐的那辆马车惊了马,好在有人及时出手相救,三小姐也平安无事,这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说起来这突然惊马,三小姐也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也受了天大的委屈。谁知道回来之后,大太太带着三小姐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却说三小姐这惊马是三小姐自己害的,骂三小姐是害人精。三小姐本就受了委屈和惊吓,又被老太太这样责骂,急怒攻心之下就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大夫也没有对策,怕是要不好了。”

  这珍珠把话一说完,大老爷姚启辉就有些忍不住了,“阿绣现在在哪儿?”

  珍珠道:“三小姐现在还在老太太的福安堂。”

  “马上去福安堂。”大老爷姚启辉肃着一张脸大步往前,径直向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而去。

  一直以来,大老爷姚启辉对姚锦绣的关注都很少,两父女之间也不太亲近,彼此见面都说不上几句话。他就以为姚锦绣天生就是如此冷淡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即使听闻了老太太谢氏不喜欢姚锦绣的传闻,他也只是觉得这是姚锦绣的冷淡性子造成的,并没有过多去关注和深究。毕竟连他这个作爹的也对姚锦绣的冷淡性子喜欢不起来。

  再则,大老爷姚启辉这个人,在处理公务之上其实还算正直中正,做事也不偏不倚,还算是个好官。只是他把多数精力都花在了朝堂公务之上,很少关注家中后宅之事,并不知道后宅争斗的恶心和龌龊。

  只是现在,听到珍珠口述的这一番话,大老爷姚启辉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或许与他以往的认知有一些出入。

  不管怎么样,姚锦绣都是他的女儿,老太太怎么可以说出那样没道理的话来。惊马的事情分明就是意外,怎么能这样怪罪到一个孩子的头上?怎么能骂他的女儿是祸害,是害人精了?如果他的女儿是祸害,是害人精?那他又成什么了?那老太太自己又成什么了?

  大老爷姚启辉现在是又气又怒又叹气,老太太有时候也是糊涂啊!他就这样怀揣着一股气,急冲冲地向着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而去。

  一跨进福安堂的院子大门,大太太谢氏就迎了出来,红着眼眶上前去行礼,“老爷,你可回来了。”

  大老爷姚启辉看了大太太谢氏一眼,“阿绣人了?”

  “在房里……”没等大太太谢氏把话说完,大老爷姚启辉就径直进去了。

  大老爷姚启辉进到房间里,就见丫鬟婆子站在一旁,姚锦绣静悄悄地躺在床上,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要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表示着她还有气,还真以为她就要这么安静的去了。

  “阿绣……”大老爷姚启辉走上前去唤了一声,床上昏迷着的姚锦绣毫无反应,依然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望着姚锦绣那张净白秀雅的脸蛋儿,这张脸蛋儿跟她的亲娘长得是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老爷姚启辉望着这张脸,就想起姚锦绣的亲娘,他早逝的发妻江氏,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

  大老爷姚启辉和发妻江氏是少年夫妻,有过一段很甜蜜的时光,那个时候,夫妻两人感情甚好,鹣鲽情深。江氏进门五年,先生了儿子姚锦睿,后又生了姚锦绣。只是在生姚锦绣的时候伤了根本,一个月不到就去世了。他也是因为江氏早逝,迁怒到姚锦绣身上,才不怎么喜欢姚锦绣,再加上姚锦绣越长大性子越冷淡,越发不讨人喜欢,他也就越忽视她的存在。久而久之,两个人相见也是无话可说了。

  现在看到姚锦绣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没个反应,大老爷姚启辉心中涌出许多的愧疚之情,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女儿。想起当年江氏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没过几天就没了。再看姚锦绣如今这昏迷不醒的模样,难道他的女儿也要这样没了吗?大老爷姚启辉的心头涌起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老爷……”大太太谢氏走上前去,眼泪滚落下来,“阿绣这是被惊马吓着了,失了魂魄,才会如此。”

  大老爷姚启辉猛地回过头来盯了大太太谢氏一眼,“你说什么?”

  那凛然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大太太谢氏被大老爷姚启辉那一眼盯得心下一颤,张了张嘴,“我是说阿绣这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大老爷姚启辉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瞪着大太太谢氏,“马车都是你让人安排的,丫鬟婆子也都是你的人,马车又怎么会惊了马?阿绣又怎么会被吓到?你们回来之后,你又是怎么跟老太太说的?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第23章 哭诉

  

  这一连串的逼问,逼得大太太谢氏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张着嘴“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旁边看得着急的姚锦慧机灵了一回,扑上前去挡在大太太谢氏前面,急急地护着大太太谢氏道:“父亲息怒,父亲息怒……”除了这句话以外,后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紧张的气氛,她心里是怕极了。

  在姚锦慧一直以来的记忆中,母亲大太太谢氏和父亲大老爷姚启辉的关系一直很好,这十几年来都相敬如宾,母亲大太太谢氏掌管着姚家府里的大小事务,父亲大老爷姚启辉给予母亲大太太谢氏足够的尊重,两个人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红过脸,在人前都是相亲相爱的样子,更别说父亲大老爷姚启辉红着眼睛对着母亲大太太谢氏逼问低吼了,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完全打破了这个局面,父亲大老爷姚启辉真的因为姚锦绣的事情发怒了,这是姚锦慧从来没有料想到过的情形,脑海里也没有怎样处理这种情况的法子,让她是真的很害怕。

  也就是这么被姚锦慧打了岔,大太太谢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利于她,她便一把搂住姚锦慧,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一天到晚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对几个孩子都是认真对待,生怕她们有半点儿闪失,特别是对阿绣那丫头,生怕她吃不好穿不暖,半点儿马虎都不敢有,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把几个孩子拉扯大,现在阿绣出了事儿,就全都怪罪到了我的头上,我这么掏心掏肺地为了姚家为了几个孩子,事到如今竟是这么不讨好,我这是何苦啊,我这是何苦啊!老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什么心,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没出嫁的时候,家里人就跟我讲,给别人当填房不是那么好当的,继母更是不好当,我那个时候就是一门心思想着老爷,哪会想到那么多,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我不管怎么做,都要受人埋怨,做得好是我的本分,做不好就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呜呜……”

  “娘,娘……”姚锦慧抱住大太太谢氏跟着大哭起来。

  大老爷姚启辉被两个女人哭得头疼,又想起这些年谢氏嫁给他做填房的不容易,操持整个姚家也是勤勤恳恳,心下也就松动了一些,皱起眉头喊了一声,“好了,别哭了。”

  大太太谢氏听到大老爷姚启辉的喊声,明白这是大老爷姚启辉已经有了松动,于是又抽抽噎噎哭了一小会儿,这才慢慢停了下来,睁着一双哭得比兔子还要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大老爷姚启辉,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老爷……”

  眼见着大老爷姚启辉已经收起了火气,大太太谢氏以为这一仗总算是要熬过去了,谁知下一秒就听见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静的姚锦绣虚弱地叫了一声,“父亲……”

  早在大老爷姚启辉和大太太谢氏争执起来的时候,姚锦绣就已经清醒过来,她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时机,见此刻情况差不多了,才装出一副刚醒过来的样子,发出微弱的声音引起大老爷姚启辉的注意。

  哐当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响,大太太谢氏清楚的听到心中有什么东西不小心碎裂了,她刚刚的那些努力算是白费了。

  原本是以一种疼惜和怜爱的眼神看着大太太谢氏的大老爷姚启辉,在听见那一声微弱的“父亲”之后,就见大老爷姚启辉飞快地转回头去,眼中的神色也由原本对大太太谢氏的疼惜和怜爱变成了对姚锦绣的愧疚和心疼,开口就是关心的话,“阿绣,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不行,还是马上再请大夫来看看才好。”

  这大约是这么多年以来,大老爷姚启辉这个父亲唯一一次对姚锦绣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句句都饱含关心之意的话。

  这便让两人的关系有了破冰之兆,姚锦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眼泪哗哗往外流,让姚锦绣想要止住都止不住,一直哭个不停,竭力撑起柔弱的身子,向着大老爷姚启辉伸出手去,想要乞求一个父亲的拥抱,“父亲,父亲,求你,求你抱抱我……”

  这是一种不受姚锦绣控制的感觉,这是姚锦绣身体原主期盼多年的感情爆发,姚锦绣的身体原主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得到父亲的关心和爱护,这一天终于让她等到。

  大老爷姚启辉看到姚锦绣哭得可怜,鼻子也是一酸,眼眶有些发热,上前去伸手把姚锦绣拥入怀中,“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父亲在这儿,父亲会为你做主。”

  姚锦绣抽抽噎噎开始哭诉,“父亲,父亲,那马车的马惊了,跑得好快,跟疯了一样,我吓得不得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是不敢哭,我就想见你,想见父亲,想你一定会保护我……祖母说,马儿惊了是我的错,我是个祸害,是个害人精,活着只会害人害己……父亲,我害怕,我想活着,我还不想死……”

  姚锦绣埋首在大老爷姚启辉的怀中大哭起来,似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苦痛都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一样,就像大河发了洪水决堤一般,单薄的身子因害怕而瑟瑟发抖,像那树枝头上被秋风扫落的枯叶,泪珠儿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流,把大老爷姚启辉身前的衣襟都哭湿了还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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