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莲愤愤不平地一巴掌拍在身侧的小几上,只听得“咯噔”一声,一块碎裂的玉镯子掉了出来,姚锦莲漂亮的脸蛋儿脸瞬间变了色。她慌忙挽起宽大的广袖来看,只见她常年戴在手腕上,一直钟爱得不得了的和田玉镯子被磕得碎成了几块。
这可是二太太曾氏的陪嫁之物,二太太曾氏一向十分珍视,姚锦莲心水了很多年,好不容易磨得二太太曾氏在她满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了她。她在拿到这和田玉镯子之后,一直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每天小心翼翼爱惜着,没想到就这么一晃神就磕碎了。
姚锦莲顿时眼眶一红,泪珠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刷刷滚落下来,哭得伤心无比,用肝肠寸断来形容都不为过,这下她是真的心痛万分了。
第19章 不公
姚锦莲愤愤不平地一巴掌拍在身侧的小几上,只听得“咯噔”一声,一块碎裂的玉镯子掉了出来,姚锦莲漂亮的脸蛋儿脸瞬间变了色。她慌忙挽起宽大的广袖来看,只见她常年戴在手腕上,一直钟爱得不得了的和田玉镯子被磕得碎成了几块。
姚锦莲顿时眼眶一红,泪珠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刷刷滚落下来,哭得伤心无比,用肝肠寸断来形容都不为过,这下她是真的心痛万分了。
二太太曾氏一看也着了急,心疼得不得了,语气里也带了埋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你□□母传下来的东西,好好儿的一个和田玉镯子就这么给磕碎了,你还真是败家!”
这话听起来就诛心了,姚锦莲的泪珠儿掉得更凶,哭得越发伤心,又是心疼磕碎的镯子,又是心中委屈非常,两相夹击,让她万般恼怒,把罪责一股脑儿全都怪到了姚锦绣的头上,“娘,这根本就不应该怪我,要怪只能怪姚锦绣,要不是她说那些气人的话,故意惹我生气,让我一时气愤失了神,我又怎么会把这和田玉镯子磕碎?她就是个祸害,是个贱人,刚才惊了马,就应该摔死她!”
对,都是她的错,都是姚锦绣那个祸害的错,要不是姚锦绣,她又怎么会倒霉?姚锦绣那贱人就不应该活着,她就应该像她的娘一样,死了才好!死了就不会碍人眼了。
二太太曾氏见姚锦莲瞪着双眼直愣愣地盯住前方,那眼神凶恶得仿佛能把前面的车厢壁瞪出个窟窿来,她心下一惊,意识到姚锦莲这是钻了牛角尖,再不拉回来,可怕会失了心智,连忙伸手把姚锦莲搂入怀中,手抚着她的被柔声安抚,“莲儿,莲儿,这事儿不怪你,你别伤心,别难过,镯子碎了就碎了,回头我们再买一个更好的便是了,你快别这样了,不要吓娘啊!”
“娘,我恨她,我恨她……”姚锦莲趴在二太太曾氏怀里,睁着一双鹿一样的大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喃喃自语地说着心中的恨意,“姚锦绣就是个贱人,一个没娘的可怜虫,她凭什么跟我争?凡是有个好东西都要跟我抢,凡是都要比我好,她怎么不去跟姚锦慧比?她还私底下去见陈昱霖,跟我抢我看上的东西,我不会放过她的!”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恨她,娘帮你。”二太太曾氏搂着姚锦莲轻声安慰,现在她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的女儿好好的,其他人是对是错都与她无关,她的女儿就是最重要的,谁都不能伤害她。
……
一行人很快回到姚府,在二门下了马车,便要去看老太太谢氏。二太太曾氏跟大太太谢氏道:“莲儿忽然肚子有些疼,我先带她回去了。”
姚锦绣站在侧边,正好扫了姚锦莲一眼,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眼眶红肿,显是才哭过,只是这会儿柔柔弱弱地靠在丫鬟的身上,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生了病。总觉得看起来不太像,倒像是故意在掩饰什么。
大太太谢氏关切的目光落在姚锦莲的身上,见她眼眶微红,脸色发白,手捂着肚子,软软靠在丫鬟的身上,“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么就这么虚弱了。”
二太太曾氏侧过身去挡了挡大太太谢氏的视线,大太太谢氏才没一直盯着姚锦莲看。收回视线看向二太太曾氏,只听二太太曾氏苦笑道:“你也知道这丫头,身来就体弱,动不动就头疼脑热的,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我还是先带她回去歇着。”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大太太谢氏管着府里中馈,请大夫这事儿需要经过她,她现在问起来,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二太太谢氏先谢过了大太太谢氏的好意,“这会儿暂时不用,先回去歇着,再喝些平日里就常喝的姜糖水,看看情况再说。”
大太太谢氏道:“如果要请大夫,就来跟我说一声,千万不要硬撑着,免得把小病拖成大病。”
二太太曾氏感激地道:“谢大嫂关心,有需要我一定来找大嫂帮忙。”
大太太谢氏点点头,“那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又吩咐姚锦莲的丫鬟,“好生照顾好五小姐。”
丫鬟恭敬了一声,二太太曾氏给大太太谢氏行了一礼,带着姚锦莲并丫鬟婆子回去了。
剩下大太太谢氏等人,直接就去了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这还是姚锦绣自老太太谢氏旧病犯了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丫鬟先进去通禀,不一会儿出来,叫大太太谢氏她们进去。门口一扇富贵花开的屏风,上面嫣红灿烂的牡丹花绣得栩栩如生。大太太谢氏带着姚锦绣和姚锦慧绕过屏门,进到内室里去,老太太谢氏就坐在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
老太太谢氏身穿宝蓝色底万字不断头纹褙子,额头上戴一截镶珍珠寿字的抹额,脸色不如前几日,带着丝丝倦意,许是被病痛折磨的缘故。
大太太谢氏带着姚锦绣和姚锦慧给老太太谢氏行礼,老太太谢氏摆了摆手,让她们起身坐下,有丫鬟上来上茶。
老太太谢氏先前还觉得不怎么舒坦,这会儿见着姚锦慧,精神倒是好多了,伸手招姚锦慧到她身边去,“慧丫头,到祖母身边来。快来跟祖母说说,今个儿去陈家玩儿得怎么样?”
姚锦慧上前去坐在老太太谢氏的身边,任老太太谢氏拉着她的手。她想起在陈家被陈三公子陈昱坤的黑色大狼狗吓到的情形,眼眶不由地就红了,委屈得不得了,吸了吸鼻子,瘪嘴道:“陈家还好,就是陈家三公子不好。”
老太太谢氏一听这话就不对劲儿,看向姚锦慧,这可是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的孙女儿,出不得半点儿差错,“怎么回事?可是冲撞了你?”
说是冲撞,不过是委婉的说法,就怕姚锦慧吃了亏。
陈家虽好,陈家大公子也是人中龙凤,老太太谢氏看上的也是陈家大公子,跟那个狗屁倒灶、纨绔不逊的陈三公子可没什么关系,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他?这便是老太太谢氏最为担心的事情。
姚锦慧只委屈的哭,大太太谢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姚锦慧一眼,连忙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陈三公子养的大狼狗没栓好跑了出来,正好撞见了陈家二小姐和慧儿,就把她们两个姑娘都吓坏了。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都来赔了礼,还送了不少礼物给慧儿。”
“那陈三公子也是个不知礼数的纨绔子,明知家中有客人,怎的不把那等凶恶的畜生给看管好。”老太太谢氏愤愤地骂了陈三公子陈昱坤几句,伸手疼惜地摸摸姚锦慧的脸,“真是把我们慧儿给吓坏了。”
“祖母……”姚锦慧哭着扑到老太太谢氏的怀里。
“快别哭了。”老太太谢氏安慰道:“待会儿让你母亲给你熬些安神汤喝,老婆子这里再给你些压惊的物什,你回去好好儿安睡一晚,明天就把那等可怕的事情忘了吧。”
坐在下面的姚锦绣端着茶碗,用茶盖子撇着茶叶末子,听到老太太谢氏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姚锦慧被吓这么一场,倒是不少人关心她,可见还是有亲妈的孩子才有人疼。姚锦绣不免难过的为自己哀悼了一声。
今天又不是只有姚锦慧一个人被吓到,她惊马的事儿,都被所有人自动自发的无视了,无人多问一句,无人多关心一下。说不难过是假的,这就是这个身体原主的亲人们的态度。但姚锦绣又转念一想,不被她们提起也好,免得还要费心应付。
姚锦绣想得很好,但老太太谢氏却并不如她所愿。
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谢氏像是忽然看到了她一样,朝着她横了一眼,语带责备地问:“下人说你回来的时候惊马了?怎地这么不小心?”
下面的人传话传得可真快!
姚锦绣正想着该怎么回老太太谢氏的话的时候,老太太谢氏立马就翻了脸,口气十分不好,“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个门也能惊了马,还好是你一个人坐一辆马车,要是慧儿跟你坐在一起,岂不是把慧儿也一起连累!”
看看,看看,这惊马的事儿,明明是她姚锦绣受到了惊吓,跟姚锦慧屁关系都没有,老太太谢氏不仅没有半点儿的怜爱之心,还能因此找到借口训斥她一顿,好像姚锦慧除了是她的亲孙女儿,她姚锦绣就是捡来的一样,多大仇!
老太太谢氏还没完了,张嘴噼里啪啦地骂着,“你就跟个害人精一样,出个门都不能安生,典型的害人害己,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出门,就在家里面老实待着,把《女训》、《女戒》都好好的学一学,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姚锦绣磕地一下把茶碗放到桌上,回头朝着来太太谢氏冷笑两声,说话的语气就带了火,反正这老虔婆也为老不尊,她也懒得给她留面子,“老太太,你说谁是害人精?那惊马是我让它惊的吗?”
第20章 反击(捉虫)
姚锦绣把茶碗用力往桌子上一搁,发出磕地一声响,回头朝着来太太谢氏冷笑两声,说话的语气就带了火,反正这老虔婆也为老不尊,她也懒得给她留面子,“老太太,你说我是害人精,我到底害了谁?是害了大太太,还是害了四妹妹?她们可都好端端在这儿坐着呢!我又哪门子的害人害己?四妹妹被陈三公子的大狼狗吓到了,你们就应该疼惜她,怜悯她,给她东西,帮她压惊!我坐的马车惊了马,你们不去查那马儿为何会受惊,反而怪我不该出这趟门。那我请问老太太,今天这门是我要出的吗?好像不是吧!我记得好像是老太太您让王妈妈来锦绣小筑,转告我要跟着大太太一起出门去陈家的。这出门的马车都是大太□□排的,丫鬟婆子那么多的人,我坐的马车出了事,难道还应该我负责不成?那惊马是我让它惊的吗?”
一番话,姚锦绣说得慷慨激昂,声色俱厉,把这段时间来对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的不满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自从她穿越到姚家来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老太太谢氏就没有一天看她顺眼过,每时每刻都想着找她的麻烦好惩治她,好像她就真的是块惹人嫌的挡路石、害人精一样。还有大太太谢氏一天到晚不阴不阳的说话,时时刻刻不忘对她踩上一脚,恨不得把她踩到泥地里,一辈子也别想再爬起来。这两个人就是这姚家里的老妖怪和大妖怪,心态扭曲恶毒,完全不正常,根本就是哪家精神病院的院墙垮了跑出来的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