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五语塞,又望向夏君妍,拼命道:“夏姑娘,这贱人分明就是胡说!当天就是他那丫鬟通风报信,她为了做得天衣无缝,特地让丫鬟选在无人之时来的。这女人生不出儿子,又怕丈夫在外面花心,便想着自己给丈夫找一小妾,为了将小妾拿捏在手里,便故意施此毒计啊!”
夏君妍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春娥。
李春娥神色平静,这是她当初为了与刘五联手瞎编的理由。没想到刘五为了活命,什么都往外说。之前听到风声县衙里抓到了一批山匪还让她担忧不已,不过见如今的情景,恐怕县令并没有在山匪中问出什么,不然她也不会只是跪在这里回话。
“县令大人,民妇虽不识得几个字,但这么多年来伺候夫君,伺候公婆,虽比不得那些让人交口称赞的贤良之妇,但也自认问心无愧!周记布庄虽不大,但买一妾室的银钱还是有的。后宅的妾室,卖身契均在主母手上,我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呢?”
在场的男人都是有家室的,对此话深以为然。况且那夏君妍看起来又干又瘦,一点宜男像也没有,进了门反而白白添双筷子。
“行了,此案到此为止。你说周氏要陷害夏氏,却又拿不出证据。分明是你贪婪成性不满足那区区百两纹银,于是栽赃陷害。来人!将刘五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县令捋了捋着胡须,审了大半日,他也累了。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心思
李春娥心中顿时松口气,看来县令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夏君妍年纪轻不懂那些当官的心思,她只想弄清楚真相,但县令大老爷的目的是要赶紧将事情平息,免得影响仕途。
“今儿把妹子吓到了吧。”离开县衙后,李春娥关切道,“没想到刘五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夏君妍心情复杂的看着李春娥。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对于刘五那种无赖,他说的话能信吗?
李春娥全然似没看见夏君妍的神情,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熨帖:“俗话说无风三尺浪,更何况又发生了这种大事。姐姐也不自夸自己为人如何了。这人啊,都是处出来的,日久见人心。妹子以后多来布庄坐坐,自己眼睛里看到总比别人嘴里说的要真的多。”说罢,乘上小轿,缓缓离去。
夏君妍则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聚福楼。虽然刘五被处置了,但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兴奋。当初刘五逼的原来的夏小姑娘走投无路最终投水自尽,如今充军千里,依着县令的意思八成也会死在半途,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只是一个地痞无赖的命和一个善良的小姑娘的命相比,刘五就是五马分尸了,又能怎样呢。壮士大哥也不告而辞,正如来时一样,整个人无比神秘。夏君妍隐约觉得壮士大哥不是简单的人物,或许与这件事也有关系,但如今人都走了,她也无从问起。
一种无力感渐渐涌上上心头。
明明赌坊的欠银清了,自己手上又有了三百多两银子,可为什么心里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空落落?
“啪!”夏君妍猛地拍了拍脸颊,现在可不是悲秋伤春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这案子县令审的很快,县令回到聚福楼的时候才过太阳还没落下,不少富户家的小厮来聚福楼提菜,正是聚福楼一天中最后忙碌的时候。
孙大掌柜亲自坐镇大堂里,和熟悉的老客人们聊几句,又与几家富户的大管事谈了些事。灶房重地已经被他交给孙泽来管了。
见着夏君妍回来,孙掌柜点点头,让她先去后院。
“你还好吗?”孙泽关心道。
夏君妍表示自己一切正常:“那天去县主府上遇到的小子,是李厨子伙同刘五干的。他们原本准备埋在哪里,但似乎是被县主府的人发现了,以为他们要对县主不利,便先收拾了。幸亏咱们命大,要是早去了一步,恐怕就……”
孙泽抬头看了一眼灶房忙碌的厨子伙计,见大家都忙着自己手里的那摊活,便问道:“县令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刘五应该是要充军了,勾结匪患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更何况以前他还干的那些勾当。这几年他放高利贷,利滚利的逼人还银子,把多少好人家的姑娘都卖到那脏地方!充军都算是轻的!”夏君妍想到当初安大娘对她说的隔壁村的那姑娘,心里就止不住的冒火,“至于李厨子,我走的时候县令大人还没审,不过我看县令大人正在气头上,少不得要挨上一顿板子,说不定还要交银子。”
“衙门的板子可是大有学问啊。”孙泽笑了笑。全看这个人是要命还是要钱了,李厨子这次进去,不死也得倾家破产。
“你和叔父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