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贵女们没有一个奶娘和贴身丫头,太子妃知道自个奶娘的脾气,就连太子到侍妾屋里多走一回,奶娘都要为她打抱不平,见了太子频频甩脸。
七妹的奶娘胳膊肘往外拐,却是为何?
“你说七公主想见我,连连派去人传话。传话的人才回来,转眼间我到屋前,为何她已经睡下?”
“七公主吃醉时,你在做什么?她们两人又在何处?一人去传话,另外一人呢?”
“悬梁自尽的人先前也见过几个,那个不是乱蹬腿,可七公主却在昏睡,试问她如何上的房梁?”
尚坤一声比一声高,厉声逼问,看势头怒不可揭似是要撕碎面前的人。
太子有一丝惊讶,印象中平安奴很少如此动怒,大概真是气叛主的人。
奶娘被问得哑口无言,停止哭泣望着屋内昏迷的七公主沉默。
问完话,尚坤将手里的绳索扔到太子怀里,转过身大步往院外走去。他能尽的力全都尽到,剩下诸事交给太子和太子妃。
头上乌云压顶,黑压压像是临近屋舍,大冷的天里该要落雪了罢?该是降一场急雪,好遮盖住这世间的肮脏。
迎头碰见脚步踉跄的三公主和夏世子两人,许是吃醉了,三公主一把抓住尚坤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七妹怎么样,她闹着玩吓唬人罢?”
见尚坤点一下头,三公主扑棱落下泪,拉着夏世子去看胞妹,不小心踩到裙角栽倒在地上,她索性坐在那里失声痛哭,形容狼狈无半分往日的威风及姿容。
这个人倒没那么可憎。
有那么一丝后悔带着阿圆过来,尚坤清楚,有人想针对他、针对太子,明刀明剑当面对决不怕,怕的是拿一两个弱女子做筏子挑拔离间。
今天的事肯定不能善了,说不准裕安帝牵心幼女,会赶来别院,趁着功夫回屋补会觉。
走到分岔处,另一头就是裕王落脚的院子,半天不见有人出来,他倒是沉得住气。
对手是阴狠的人不怕,怕的是丧尽天良的畜生。
尚坤捏一下拳头,接下来的新年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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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门口和尚显交谈几句,大致了解其间院中诸人动向,尚坤抬步进屋一个软玉温香的人儿扑进怀里。他高举起沾血的大掌,没把他的阿圆搂在怀里。
“阿圆,先松手,容我去洗漱换身衣服。”
经尚坤这么一说,忆君才发觉他浑身沾着血,锦袍上斑斑点点的暗色印记,手上也带着血渍。
她松开手,唤了侍女端热水进屋,为尚坤洗净头脸手臂,并换上洁净的衣裳。
她听见院里有人喊着七公主自寻短见,半天的功夫在屋里忐忑不安,不明白为何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七公主绝不是一个轻易寻短见的弱女子,她阳光明媚,花开最炫丽。难道真是为了尚坤,忆君摇一摇否定自己的猜测。
等侍女们都退下,她重新投进尚坤的怀中,宽阔坚实的肩膀将她护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