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出现了对英武侯处事过于狠辣的责难声音,可这样的声音刚出现,就被佑德帝一封送来京城的折子扔到朝臣的面前,让他大声将折子上的内容念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听,这些远离京城的官员到底是如何治理地方为朝廷效忠的。
贪!贪!贪!佑德帝身上都带头杀气,顿时连京城的一些官员也自身难保战战惊惊,因为其中一些人与那些被斩的官员也有着很大的牵扯。
而佑德帝这时候用骆晋源,就是要让他狠狠震慑一下南方的官场,如此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安抚下情绪不稳的难民,收拾三皇子留下的烂摊子。而三皇子的请罪折子也送来了京城,看着上面华丽的词藻,佑德帝简直被气笑了。
207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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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涝北旱,佑德帝对皇庄里试种的新作物更加重视,听人汇报后还亲自微服去看了一次,生长情况的确比旁的作物要好得多,想到俞晨所说的这种作物生长周期短,佑德帝心里生出一种想法,派人抓紧安排,如果能够成功或许今年明春的压力会大大缓解。
韩海珠来侯府寻俞晨,邀他一起出城施粥,这次大长公主也掏了不少银子做善事。
韩海珠对俞晨佩服极了,他一人就捐了十万两银子:“晨哥儿,你可真厉害,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了吗?”
俞晨倒是听程夫郎提过两次,无非是别人眼红并且还自动为他手里东西的来源脑补了一番,都给归结到了衍大和尚身上,他听了后无语又好笑,如此一来是不用他费心解释什么了,就让那些人家当真好了。
“是说我傻还是说我银子多得花不完?”俞晨一边笑着说一边替小白梳毛发,天气炎热,府中虽比外面要清凉一些,可小白机灵地选择黏在主人身边,尤其是现在骆晋源又不在,它可以光明正大地霸占主人,主人身边才是最凉快的,好舒服。
韩海珠偷偷地摸摸小白的毛发,乐说:“你倒是知道,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最有意思,他们说因为侯府里没有长辈教导,才会任由你将挣来的银子胡乱花出去,要是有长辈在,哪能这样任由你自作主张。”
俞晨黑线:“其实就说我是没教养,对吧,其实说到底还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可是我这银子不捐出去,估计到时找事的人更多。”
韩海珠立即点头响应,最近祖嬷也对他讲了好一些以前从不涉及的事情,有官场上的,还有后宅阴私的,听得他乍舌,其中就有说到晨哥儿捐银一事,那些人背地里说的话连他听说都气愤,可看晨哥儿的模样却还笑得出来,奇道:“晨哥儿,你不生气他们那样说你?”
俞晨失笑道:“他们会这么还不是眼红么,他们说他们的,我继续挣我的银子,挣来的银子想怎么花就怎样花,就算撒到水里他们也干涉不了不是,你说我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为这些人动气做什么。”
“晨哥儿你的心真宽。”韩海珠被说服了,耸耸肩道,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心宽的,没想到晨哥儿比他还想得开,不过想想晨哥儿描述的场景,忍不住噗呲笑出声,将银子撒到水里?估计晨哥儿还没心疼那些眼红的人家都要心疼得吐血了。
他可是知道的,有人故意拿晨哥儿捐了十万两银子的事到武安侯的人面前说事,虽说这些人也是没事找事,但那府上人肉疼到扭曲的脸色,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还有人跟他说,那府上的罗氏一天到晚在姚氏面前左一遍十万两银子,右再提一遍,上武安侯府上蹿下跳,将姚氏折腾得外人见到时神情才是恍惚的。
俞晨则想到上辈子听到的故事,江南的大盐商是如何炫富的,在钱塘江涨潮时将金叶子撒下去,就为了看金光闪闪的浪花,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怎么都觉得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侍候好小白,让它留在府里,俞晨与韩海珠出去转了圈,不管是侯府还是韩府,都派了不少人跟随在一旁,以免他们被城外的难民给冲撞了。
温文虽然知道自家主君身手很厉害,府中少有对手,可依然安排了不少人。
来到城外看到聚在一起的蓬头垢面的难民时,韩海珠一惊一乍,显然这些人的境况还要超出他的预料。回头却看到俞晨的表情非常平静,不由推了推他问:“这些人都这样吗?”
俞晨扫了一眼说:“能跑到这里来的都是情况比较好一些的,你看那边不还有带了钱财的人家,正等着检查过关可以进入城里的么,而且这天子脚下做善事施粥的人家多了,真正困难的是遭灾的地方,连口粥都喝不上草根树皮都被扒得干干净净的。”
天子脚下,不管是出自本意还是做给上面人看的,除非真正的乱世,便不会缺少做善事的人,搏一个好听的名声。
不怪他心冷,实在是因为他见过的凄惨景色与眼下的相比何止超过十倍百倍,末世的灾难,造就的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韩海珠听得打了个激灵,俞晨看了看他的神色,没继续说下去,能生在这样的和平年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便是为了维持这表面上的繁荣,他也愿意做一些事情,比如他愿意拿银子出来做善事,也是支持骆晋源去南边收拾烂摊子,因为他知道骆晋源有这个能力。
韩海珠过来也就为了见见世面,韩家的粥铺自有下人打理,俞晨看了看他们施的粥,比起旁人家的又是陈米又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