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晨脸上露出了笑颜,斜了六皇子一眼,说了半天应这儿等着他的吧。
六皇子立即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晨哥儿你不是最怕麻烦么,宫里的那个可不是好性的,仗着有几分姿色跟出身,以为只有他挑捡的份,别人是不能拒绝的,这两年可将京中适龄的人挑了个遍,哼,之前相中一个已经成了亲的,差点将人家家中的夫郎给逼死,还是父皇知晓后出面训斥一顿,又关了他一段时间禁闭,这才安分下来,没想到就盯上晋源了。”
“那陛下还想将这样的哥儿嫁给骆晋源?不是结仇来的?”俞晨惊讶地问,这样行事肆无忌惮肆意妄为的人,真要跟骆晋源在一起,他简直无法想象。
六皇子听得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怎能说在父皇眼里,让公主下嫁晋源那是对晋源的一种恩宠,只要没有触到父皇底线,这些皇家哥儿再如何嚣张骄纵,在父皇眼里看来都不是大过。
也因此皇室中,公主比他们这些皇子过得更加肆意没有约束,而这些皇子到了一定年纪后反而要规规矩矩,努力在皇帝面前刷好感值,还要拉拢朝臣积攒自己的势力。
俞晨现在倒不是矫情,既然心中已有决定,他对将要嫁一个自己认同的男人并没有太大的抗拒了,但后君已经说过,这事由他替自己做主,这个年代的亲事不都是由长辈来安排的吗?
后君也说过,既然要嫁人,骆晋源于他而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英武侯府中没有长辈约束他,武安侯府那边根本不用去过问,而骆晋源又尊重他的一切,无论是习武还是其他都不会干涉。
后君还特地举例说明英武侯是多么适合的选择,别的府里,新嫁进去的小夫郎要面对府晨的一大家子,上要孝敬公嬷,下面说不定还要照顾叔侄,以后还要相夫教子,一辈子就耗在内宅中了。
有的府里长辈还要赐下美貌小侍,不接受就是不孝,以后指不琮还要面对庶子的情况,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听长辈唠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上辈子也有外公常在自己耳边念,如今换了后君他也是会难以接受,就是念叨的这些内容让他恨不得逃得远远的,他怎可能让自己陷于这样境地,若非骆晋源绊住了他的脚,这京城未必能留得住他,至于其他人?先试试他的鞭子再说。
嫁人,于他而言是在这个世界找个伴一起过下半辈子,可不代表就要将自己置于女人的地位受人摆布。
八皇子终于养好伤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皇子府没待多少时间就跑去找他三哥。
“三哥,你听说没,琪哥儿看中英武侯了。”八皇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完全是等着看好戏,“父皇也真是想不开,居然认了那样的人当什么干孙,还封了个县主,要说就那人原来的身份,进你府里当小侍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啧啧……”
现在有了这层身份,他就是再有这个念头也不能说出去了,辈分上他们已经是叔侄关系了,尽管那人不是皇姓,真要纳进来乱了辈分不说,父皇那里绝对是龙颜大怒,他们兄弟二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想出手帮琪哥儿?你就不怕真将英武侯推到你四哥那边?”三皇子笑睨着他说他们这些兄弟谁不眼红英武侯手里的兵权,又有谁没动过心思,联姻也不是没考虑过。
“弟弟我看笑话还不成?当初父皇不就有那个意思,我不知父皇有没有试探英武侯的意思,但如果他真的倒向四皇兄,父皇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重用他的。”八皇子也不是一点眼力都没有,到底是在皇宫这个大缸里生存下来的。
“我就不想看他们现在这样顺风顺水的,最好让琪哥儿闹得让满城人看他们的笑话才好,他们不如意我就高兴了,爹亲也会高兴。”八皇子扬着下巴说,眼睛向下一瞟就看到桌案上一张,“咦?这是什么?谁家送来的?”
三皇子说:“六弟送来的,他跟人合伙开了家酒馆,明天正式开张,我们兄弟都有,你的应该也送去你府里去了。”
八皇子一听是六皇子的,往边上一扔不屑道:“谁要去?我才不去,肯定是跟他那个外家尚家一起开的,尚家要巴结他变着法子送他银子花而已。”
他虽然瞧不上这些商户人家,但有一点内心里还是很羡慕六皇子的,那就是六皇子比他有银子,每回往宫里送什么,六皇子从来都是大手大脚地撒银子出去,送到父皇面前的东西自然比他们这些人的更加昂贵。
“真不去?听说还有俞县主掺合在里面,你说琪哥儿得到消息明日会不会去?”
三皇子话音刚落,果然就见到他八弟眼睛都亮了,拍手叫道:“去,三哥,我明日跟你一道去开开眼,三哥,我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办,明天三哥你在府里等着弟弟我啊。”说完就急急跑没了影。
三皇子重新拿起,打开看里面书写的内容,嘴角扬起。
不过一个酒馆罢了,远不如他的文馆重要,六弟也只能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不过有人上门闹场,他不介意过去看看。
俞晨在酒馆后面厨房里带着人干活,杨柳和桃绿都在打下手,其他的东西不用他插手,他就单做一道菜,就是明天拿来待客的佛跳墙,以后将会成为酒馆的一道招牌菜。
终于忙完后,一溜排的十几个几炭炉上面都是一只封了口的大肚酒坛,下面用无烟炭小火烧着,单这十几个酒坛里的食材所花去的银子,就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毕竟有不少材料可是从远地方运来的,那些海鲜,运送的半途中还要扔掉一部分死掉味道变坏的,当然,这道菜品推出去后售价也将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