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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笑春风_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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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喜静,不喜在书房的时候有人进进出出,丫鬟小厮们经过他书房的时候都要踮着脚走,敢这么大大咧咧走进他书房的,除了钟祺就别无他想了。

  平阳侯抬头见,见自己的小女儿穿了湖水蓝的儒衫,手中端着一碗甜汤,一双有神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小女儿的亲事给平阳侯带来了不少的烦恼,可是他见到女儿如此,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哟,祺姐儿来了?快来坐。”

  钟祺见父亲对自己并无二样,便摆着小女儿的情态将甜汤送到了平阳侯的面前,当她将甜汤放到桌上时,余光见到了那卫知的文章,她惊讶道:“好规整的字。”

  因是考试时的文章,卫知写的是小楷,每一个字都十分规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钟祺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从小便被平阳侯做男孩子教导,不善于绣花,但是看文章却有一手,她拿起了文卷从头看到尾道:“父亲,这是谁写的?此人不俗。”

  平阳侯书桌上杂乱,钟祺什么没看到,恰恰便一眼看到了卫知的,真是缘分。可是当钟祺在平阳侯面前夸起卫知的文章的时候,平阳侯却觉得心中有些不爽利,只将钟祺手上的文卷拿下,“一个寻常书生的,并算不得上什么。”

  钟祺哦了一声,她再会欣赏,也是后院的女儿家,只看着父亲将文卷收起了,然后敦促着父亲将甜汤喝完。

  平阳侯笑眯眯的将甜汤喝完了,觉得嘴甜心里也甜,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一辈子不出嫁便好了。

  钟祺见平阳侯的心情极好,便乘机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父亲,你最近与母亲到底怎么了?我见母亲清减了不少,心中十分心疼。”

  哦?还知道心疼母亲了?也不枉妻子为她殚精竭虑了。平阳侯似笑非笑的看了女儿一眼,翻开了一本书,“我对你母亲好好的。”

  对母亲好好的?那便是母亲对父亲不好咯?可是这么多年,母亲的一颗心都在父亲的身上,怎么可能与父亲怄气呢?钟祺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平阳侯。

  平阳侯向来尊重平阳侯夫人,平阳侯夫人强烈反对这桩亲事,他倒不好说服她。他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女儿,决定让她自己来做决定,“你母亲最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第186章

  “我?”钟祺面上闪过了一丝惊讶,她虽然在亲事上与母亲曾有小小的争执,可是她在心中还是想遵从了母亲的决定的。她亲生的母亲,总不会害她。

  平阳侯指了一边的凳子道:“你坐下。”

  钟祺乖乖的在旁边坐下了,有些认真的看向了父亲。

  “你祖父曾与一家人有过孙字辈口头的亲事,可那家人落了难回了乡,我们以为这桩亲事便如此罢了,却不料这家人又找上了门来。”平阳侯简单的将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要你嫁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你母亲是万万不肯的。”

  钟祺原以为只是因为她对嫁给大理寺宗的儿子有一些反抗,母亲才头疼,却不料还出了这么一桩事。不说母亲如何,就连她对此事都有些接受不了呢。只不过….

  钟祺歪了歪头问父亲道:“若我不愿意嫁呢?”

  平阳侯沉默了片刻道:“你自己决定。”他虽然看好卫知,但却觉得嫁他还是有风险的,若是女儿哭喊着不嫁的话,他就算背了背弃的名头也要促成此事。

  落了难的人家,定是如今家境不好的。钟祺那些来往的小姐,哪个不是嫁的达官贵族,哪个不是当的当家夫人?若是她为了承诺嫁了这家人,只怕以后连与这些手帕交相交的脸面都没有了。

  钟祺心思转了几圈,又想到平阳侯府多年来经营的名头,咬了咬牙对父亲道:“我愿意嫁。”

  平阳侯本以为女儿会哭着打着滚要拒绝这桩亲事,却不料她一口便答应要嫁,与之前看上范嘉平吵着闹着要嫁给他的模样并不一样,不由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钟祺见父亲愣了,便加重了声音重复道:“父亲,为了平阳侯府的名声,我愿意嫁。”平阳侯府得圣眷这么多年,可不是光靠的那些皇亲国戚的民名头,还有一向好的官声。

  平阳侯满腹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只见着女儿那有些稚嫩的脸,双眼有些热,“你….”

  “就算那公子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又如何?哥哥与父亲总会惦记着我的,我不怕。”钟祺似乎一下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开始夸夸其谈起来,“母亲那边我来说服,那家人不是落魄了么?靠着我的嫁妆生活,谁敢给我脸色看?”

  平阳侯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自得其乐的小女儿,喉咙哽咽般的说:“你呀。”

  平阳侯这么多年来,在种祺心中都是再伟岸不过的父亲,如今他双眼湿润,对钟祺似有歉意,钟祺见不得他这个模样,连忙站了起来,用轻快的声音说道:“原来母亲就是为了此事而不开心?我等会儿就去说服她呢。”

  平阳侯正准备收拾了情绪与女儿说一说卫知,告诉女儿未来的夫婿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差,却不料女儿就如小鸟一般的飞了出去。

  “这孩子!”他重重叹了口气,难道她将他想成了随意什么人都会点头将她嫁给他的人不成?他有一百种办法让这段口头亲事做不成。若不是卫知确实不错,他也不会动了促成当年婚事的心思。

  钟祺从父亲的书房里走出来,面带笑容,大步流星的甩下了身后的丫鬟,却在转角处,偷偷的擦了擦眼角掉下的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进了母亲的厢房。

  平阳侯夫人正在与娘家写信,说起钟祺这桩祖上定的亲事,心中十分忧愁。她见女儿随性的扎着小辫子,穿着小皮靴,不知愁一般的走了进来,看上去神气极了。

  “母亲,你可是为我的亲事而焦心?”钟祺一屁股坐到了母亲的对面,认真的说道。

  平阳侯夫人挥了挥衣袖,将刚刚写给娘家的信偷偷的收在袖中,强颜欢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不知羞?与母亲讨论起自己的亲事来了。”

  “如果是卫家的话,女儿刚刚已经与父亲说了,我愿意嫁。”钟祺性子耿直,在母亲面前不愿打什么马虎眼。

  “这是什么话?”平阳侯夫人手一抖,将袖子中的信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钟祺起身将那一地的信纸全部捡了起来,看了看,小心地将它们放在了母亲的案头,“母亲,我是平阳侯府锦衣玉食养成的女儿,总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而毁了平阳侯府百年来的基业。”

  “你一个小姑娘的亲事就能毁了平阳侯府百年的基业了?”平阳侯夫人有些气恼的说道。

  钟祺摇了摇头,伏在了母亲的膝头,有些软的说道:“若是当年的母亲遇见此事,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么?”

  平阳侯夫人摸着女儿软软的发,设身处地的想了下,若是当年的她,只怕也会做这样的决定,想到此,她心痛欲裂,流下两串泪来。

  “母亲这个样子,我可是要跟外祖母告状了,多大的人了,还在女儿面前掉眼泪珠子。”钟祺一事之间像是长大了许多,她拿出帕子,细细的帮母亲将泪擦干了,又打趣的说道:“我嫁的门户低,但嫁妆母亲可不能忘了给我好的。”

  这话逗得平阳侯夫人破涕而笑,“哪儿有小姑娘自己讨要嫁妆的?”说完,她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既然此事已成定局,她不如在嫁妆上多补偿自己的女儿了。

  哄完了母亲,钟祺又勾画了以后嫁到卫家后拿捏着卫家人过日子的远大宏图,才从母亲的厢房内施施然离去。

  虽然表面沉着冷静,但是在内在,钟祺心中却有两份失意,她披着发坐在大床上,想到了那个京郊的书生,打开床帘,将一个绣得十分马虎的荷包给剪了,既然是得不到的,还盼望个什么呢?

  平阳侯是个速战速决的性子,既然女儿点了点,他便将卫知招到了府中,向卫知讨要玉环。

  卫知有些愣,当初他来归还玉环的时候,平阳侯说过是做个念想的。

  平阳侯见他愣愣的模样,哈哈大笑道:“此玉环将做我女儿的嫁妆再回卫家。”

  卫知见平阳侯的模样,大惊。平阳侯为他介绍了徐大儒,徐大儒对他的学问亲自指教;又时常给他指点朝中人事,他并没有想过还要以那玉环来要挟平阳侯府来娶得人家的女儿。

  平阳侯摇了摇官扇道:“我前日梦见父亲,言辞灼灼担心你与祺姐儿的婚事,我已与父亲说过,请他放心,这门亲事必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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