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多穿点衣裳。”长公主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知道丈夫这一去必定又是一整夜了,便起身叮嘱着他。
“嗯,你们早点休息。”安逸陵说了一句,便急匆匆走了。
安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感动,爹娘这样相信自己,多好啊,若是放在平常人家,都只会当做她胡说八道,甚至不让她多管这些事情。
“今天吓坏了吧?”长公主心疼地摸摸安瑾的脸颊,“今晚在娘这里睡吧?”
安瑾已经好些年没和娘亲一起睡过了,当下开心地答应,“好啊!”
安逸陵来到荣亲王府的时候,沈瑜已经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荣亲王说了,当然也和安瑾一样掩去了两人间的那一段。
荣亲王脸色发青,过了好一会儿才照着儿子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蠢啊你!”
沈瑜心中愧疚,挨了打也没反抗,只是低垂着脑袋默不吭声。
荣亲王正在教训儿子,下人通报说安驸马来了,他知道必定是来说今天的事情的,赶紧派人请了进来。
安逸陵一脸寒冰,走路似乎都能刮出一道寒风,一进屋看到立在中间的沈瑜,上前两步对着他就是一脚!
“看你养的好儿子!”
安逸陵这一脚下了全力,正踢在沈瑜腿弯处,他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沈瑜却是一声不吭,只死死咬着嘴唇。
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着了道,若不是安瑾,若不是安瑾……安瑾救了他,他却欺负了她,想到自己做了那么混账的事情,他恨不能安逸陵现在打死自己算了!
安瑾……安瑾不知道还会不会原谅他?
荣亲王从来没见安逸陵这样暴怒过,惊了一下,问道:“你这是……”
“呵,你养的好儿子,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就算了,还来拖累我女儿!真是……”安逸陵一想到这家伙定是欺负了阿瑾,心里就一阵阵发疼。
荣亲王一听,就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这小子没说,当下也没好气,照着儿子的背踢了一脚,吼道:“滚去祠堂跪着!”
他们还有要紧事要商量,暂时管不了这个小子。
沈瑜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刚刚跪的太狠而一下子又跌了下去,他咬咬牙扶着椅子站起来,看着安逸陵,张了张唇想问什么,却又低下了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想问问安瑾怎么样了。
他真是笨,着了别人的道不说,还、还……
他不由得想起那张小巧红润的唇,舌尖似乎还残留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甚至还能想起来当初扫过她唇齿时候的美妙……
阿瑾……
沈瑜一步步走到祠堂,一路上下人都对此惊讶不已,二少爷居然被跪祠堂了?
沈瑜静静跪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他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长公主府的方向,最终下定了决心,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想见见她,现在就想。
哪怕她不一定相见到他。
沈瑜一路躲开了荣亲王府和长公主府的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云岘馆,他在安瑾窗前徘徊良久,最终确定丫鬟都谁在了耳房,这才试探着敲了敲窗子。
敲了三遍,没人回应。
再敲三遍,还是没人回应。
最终他还是冒险打开了窗户,钻了进去,来到安瑾床前,一看,傻眼了……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人啊!
☆、43|35.34.5.9
荣亲王一整夜都在跟安逸陵商量事情,他虽然让沈瑜滚去鬼祠堂,但却没有派人看守着,所以也不知道他大晚上溜了出去,倒是荣亲王妃一大早起来知道沈瑜被罚了,连忙赶去祠堂看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沈瑜头枕着蒲团睡得正香。
“哎哟,这孩子怎么就地睡了?着凉了怎么办?”金氏小声说了两句,连忙吩咐仆从,“快去取些褥子和棉被来,给少爷垫着。”
丈夫罚沈瑜定是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敢直接就把人带走。
沈瑜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动了自己,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嘟喃着说了一句:“阿瑾……去哪了……”
声音太轻,仆人们都没有注意到。
金氏又吩咐了下人去煮早点,待少爷醒了送过来,最后见一切妥当了,才放心地离开。
“王妃,王爷和安驸马去了东宫,说是今天都不回来了,让您不用等他。”身边的嬷嬷说道。
金氏眉头皱起,昨夜王爷就彻夜未眠,今天又和安驸马一同去了东宫,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的心里一紧,想了想,对嬷嬷说道:“嬷嬷,传我命令下去,今日王府不见客,让下面的人也最好不要外出走动,你们和几个管事就多辛苦些,帮我盯着点。”
“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把府里的人管好为上。
安瑾昨晚和娘亲一起睡,睡得十分舒坦,居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做噩梦,真是好极了,所以她一大早起来也是神清气爽,待梳洗好了之后,转头问娘亲,“娘,今天爹爹不回来了吗?”
昨晚安逸陵一夜未归。
长公主虽然现在不大管外面的事情,但对丈夫却是极为了解,闻言摇摇头说道:“恐怕现在都已经在东宫了,今晚都不见得会回来,咱们母女两个就开个小灶,自个吃。”
言语间完全没有一丝忧心。